“为什么呢?”浩岚一笑。
“因为宇王他够爱你啊。上一次他带着伤亲自去找我,和我一起为你研制解药,他肯为你以身犯险。”胡声看着浩岚说道。
“什么,他和你?他去找你了?”浩岚意外极了。
“你不知道吗?每次他都是晚上来找我,白天和你在一起。你说我为了你受了多大的苦,宇王天天晚上来找我,不许我休息一下,没日没夜的为你研制解药。”胡深不满的说道。
听了胡深的话,浩岚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想起了司徒宇夜闯宁王宫的时候,她想起了当时司徒宇说的话,他说他是为她而来,可是自己却不相信,堂堂的一个君王怎么会为了她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全挺身冒险,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当时说的居然是真的,他为了她真的肯做到那般。
“你哭什么?你感动了?感动你就和他在一起吧。”胡深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为我那么做,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可是胡深你不明白,我怕我看到宁王尸体的时候无法原谅他。”浩岚抬眼看向胡深。
“哎!”胡深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些儿女情长啊,真是琢磨不透。那次我带你去见宁王的时候,宁王眼里的在乎其实我也看到的,不过司徒宇比他多一样东西,司徒宇可以舍弃,但是宁王不会,宁王此生的目的恐怕只有司徒宇了。”
“宁王他背负了很多。”浩岚开口道。
胡深摇摇头,说道:“你自己捉摸吧,我说多了也没有用。走吧,以后啊也只有咱们两个人作伴了,好久都没有和你喝酒了,咱们再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浩岚点点头,下了雪月楼,和胡深来到湖心亭。
胡深为浩岚把杯子斟满,声音却有丝不满的说道:“以后我再也不能叫你枯草了,你也不会为我斟酒了,想想以前使唤你的日子可真是痛快,现在啊,你可是宇王的香饽饽,我可不敢轻易得罪你,否则我就有的受了。”
浩岚摇摇头,笑说道:“你说什么呢,我看你啊永远都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话里带话,尖酸刻薄。”
“胡说,只有你这样想我。我这么英俊高大,我们家雪月可是喜欢我的很!”胡深立刻反驳道。
浩岚一笑,看着胡深,没想到他这张脸上也会出现如此可爱的笑容,笑说道:“好吧,那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呆在宇国了?”
“嗯。”胡深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那你家老头子呢?”浩岚追问道。
“有那一群老婆子们伺候着,别提过的多舒服了,我离开他身边他还能清静些,省的老是和我斗气。”胡深悠悠的说道。
浩岚点点头,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将酒杯放下,皱着眉头说道:“这酒怎么这么辣?”
胡深也喝了口,却没有浩岚这番矫情,不满的说道:“我看你啊,是做惯了王妃了,这酒是我和雪月上次宫带回来的,不如宫里的高贵。”
浩岚摇摇头,笑着道:“你的话里带刺!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什么开始学会挤兑人了!”
“摇什么头,笑什么,告诉你,以后就只有我和你做伴了,你可不许嫌弃我。”胡深立刻道。
“胡深,你怎么这么舒心,难道你不担心吗,你喜欢的人可是去了战场上了。”浩岚开口道。
胡深长叹一口,将酒杯倒满一口喝了下去,淡淡的开口,道:“她有她想做的事情,我虽然喜欢她,希望她能永远呆在我身边,可是我不能勉强她,她想要的自由我必须放手,我要是强留她在我身边她不会开心的。”
看着胡深难得的沉默,浩岚也跟这沉默下来。雪月要自由,胡深便给她,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胡深了。浩岚看看眼前的湖水,叹息道:“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这里的湖水又该结冰了。宇国的冬天马上又要来了,漫天的雪花又要开始飘落了。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有多久呢?”
浩岚忧郁的看着远方,举起酒杯,杯到嘴上却又放了下来。
胡深看着浩岚犹豫的眼神,心里跟着一阵茫然,雪月去战场,自己是多么的不愿意,多么的担心,可是看到她想做的,一想到如果自己不容许她便会闷闷不乐,所以还是尊重了她,可是这份担心却怎么也放不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眼神。”浩岚道。
胡深收回了眼里的担忧,开口道:“哎呦,这宫里可要闷了。你说宇王又不许我带你出宫,这个日子过起来可真要慢了,这战争要是一打打上好几年,我不得苦死了嘛。”
浩岚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慢一些才好,那些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才能慢点来到。”
“你喜欢逃避,也许这样对你是不错的。”胡深道,又慢慢开口:“或许,你武功尽失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放不下,痛苦永远的是你自己,做一个旁观者是一种幸运。”
浩岚沉默良久,看着被风吹乱的湖面缓缓的说道:“或许吧。”
胡深笑笑,今日和浩岚过来喝酒,她却一杯未下,也便宜的自己,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身体开始越来越暖和,因为担心雪月不安的情绪也慢慢的被掩藏了起来。
两人就那么在湖心亭坐了一下午,天开始喝下来,胡深将浩岚送回她的寝宫,自己也回到住所,衣服也没脱,窝在床上慢慢的睡着,可是睡梦中全是雪月一个人的影子。
告别了宇国王城,行军三天,司徒宇选择了驻扎在离边城有一段距离的荒野之上。这个地方离宁国的边境只有十几公里,从山上看下去,宁国的一切动向皆能收入眼里。
司徒宇坐在军帐中间,次坐的分别是将军信善,右臂雪月,以及铁骑队首领莫水,及他身边的亲信索瑞,连虎,空过,墨玉。司徒宇认真的听着信善的排兵布阵,仔细思考着每一个细节,明天就正式攻城了,这场战争就要正式开始了。
信善将每一个人的任务及战术仔细的吩咐了下去,并征求了司徒宇的同意。司徒宇对信善点点头,对他的能力毫不怀疑。
待会议结束后,司徒宇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信善你留下来。”
“是!”信善道。
待所有人离开后,信善见司徒宇仍是良久不言,开口问道:“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司徒宇缓缓的开口,道:“军队里有探子,你可有发现?”
信善眉头紧皱,开口回道:“属下未曾发现。”
司徒宇将手上的信件交给了信善,开口道:“你看看,这是寒冬在宁国拿到的,里面清楚的记录了我们所有的安排,能这么清楚的记录我们的安排,你看会是什么人?”
信善将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眉头更紧,严肃的说道:“只有刚才坐在这里的人才能知道。”
司徒宇并不赞同信善的话,也没有反对,淡淡的说道:“上一次,我们安排的所有暗人都死在了宁国,但是知道这个安排的只有我自己。这一次恐怕我们要格外小心了。”
“主上,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信善道。
司徒宇一笑,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做,跟本王讲讲。”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会议了,每个人手上的权利都尽量分开,我会一个一个亲自和每一个人对接,谁出了问题,便谁最有可能。”心善慢慢的说来。
司徒宇看了信善一眼,又笑了:“此人隐藏颇生,恐怕你这招不会奏效。不过也可以一试,此人行事谨慎,这么做,他心里定会有疑虑,折磨对他也有一番压制的作用。”
“是!”信善道,“不过主上打算怎么做呢?”
“对我们有索求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我们把他想要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过来拿。”司徒宇双眼微眯淡淡的说道。
“是,主上。”信善点头道。
“下去吧。”司徒宇朝信善摆了摆手,看起了桌子上的地形图。
信善下去,司徒宇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微微一笑,这个暗中的人他要亲手将他抓出来。
良久后,司徒宇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出帐外。一个人避开了所有的视线,悄悄的来到山顶的一边。司徒宇远望着远处宁国的灯火,拳头紧握,三国一定要统一,那么统一三国的一定要是自己,宁王想从自己的手里抢到宇国,绝不可能!
司徒宇看着天空上的明月,又想起了浩岚,那个让他担心,揪心的女人。那天晚上她来见自己,自己却把她拒绝了。他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见她,他害怕看到她那双无助和祈求的眼神,他怕她又来乞求自己让他放过宁王,他怕自己真的会不忍心答应了她。司徒宇深深的知道,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更不能放过宁王,这一天是终于要来的,这一战绝对不能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