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言和二叔说了自己要休学入伍的事,二叔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这个肯定是六老爷子死前早就安排好了的。还告诉他,如果他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应该去当兵,因为他感觉到,昨天来的那个中年军人,不是一般的兵!
陈半言听了,觉得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同意那个人,去部队!
想当人民警察或者公务员亦或者律师,自己可能没有那个能力,自己的性格很跳脱,是该去部队练练!
返回学校,和辅导员、中队长说明来意,辅导员同意他办休学。但是,中队长似乎有点不愿意。
“陈半言,你是我们法学系的人才,成绩优异,品行良好,我敢断定,你以后一定是个好警察或者好律师!你何必要折本逐末?退学入伍?”快退休了的满脸皱纹的中队长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陈半言也是皱了皱眉,但还是说:“中队长,这是我爷爷的遗愿,我不愿辜负,再说,我不是退学,是休学,我退伍后,还是可以来完成学业的!”
中队长何杰听了,暗自腹诽:就你自己觉得自己不怎么样,不把自己当个宝,你要是去了部队,还有出来的理?还会从事政法工作?还会当公安?不行,不能让这小子走!
“话虽如此!”何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完成学业再去当兵,而且我还听说你上次特警招人,你体能测试还打破了学校的记录?你看你如此优秀,连老顾(特警中队长,上次考评陈半言的教官)对你都赞不绝口,一定要我把你送到他手中!只要你点头,我马上打电话,特警不见得比大头兵差吧?”
说完,何杰就拿出了手机,要打给老顾。
陈半言很为难,心里还是有点心动。是啊,我去当两年兵,过后还不是回来读书,还要比同届的晚几年工作!那我到底为了啥?但是,这是爷爷的遗愿,似乎是和那个人约定好了的,要不去就辜负了爷爷,我良心不安!晚几年就晚几年吧,就当还人情和去玩了!
陈半言到此,目光坚定:“不,我还是觉得完成我爷爷的遗愿较好!”
何杰看到陈半言先是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他就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了你今天做的这个决定而后悔!走吧走吧!”说完,就在休学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办完休学手续,早已是第二天中午。班上平时玩得好的几个人,一个都没来送他!他有点失落,又觉得就这样走了就好,怕是等回来时,他们有些人都参加工作了吧!
陈半言背着迷彩包,提着编织袋走在校园里。看着操场上训练的人,不禁有些不舍。来了几个月了,自己还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亲切,还有自己那几个搞笑却是真心的兄弟!
走吧,走吧,就这样走吧!
陈半言一人提着行李,慢慢走向校门口。
在离校门口大约20米的地方,他看见班上的同学整整齐齐的站成一个方队,在等他。
看着他走近的时候,班长沙子(沙小龙)大声吼道:“向左转,敬礼!”
“啪!”全班59个人除了他都挥手敬礼。
陈半言眼睛湿润了,泛着红,虽然才几个月,但他们真的拿我当朋友和兄弟。
“砰!”编织袋落在了地上,陈半言成军姿也回了个礼,并大声吼道:“报告区队长,法学系法律事物专业七中队2班陈半言向你报到!”
这次沙子没有喊入列,只是喊了“礼毕!”然后一群人只是看着他,眼中都有不舍。
“言哥,你要走了,我们班就不好玩了!”这是猴子,唐鹏。
“言哥,你走个锤子,你就舍得我们几个兄弟?”这个是脾气暴躁的王胖子——王峰。
“言哥,你要回来看我们喔!你走了,人家好不习惯的!我会想你的……”这个是有点娘的“雕”——刁成钢。
“陈半言,不管你走到哪儿,都不要忘了我们,还有,还有……”这是副区队长,魏大美女——魏灵。
“还有谁啊?”猴子挤眉弄眼的笑道。
“哈哈哈哈……”大家都善意的笑了,都知道魏大美女有点喜欢陈半言。
沙子也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你个瓜娃子,你到部队要好好的,不行就回来,兄弟们等你!”
“嗯!”千言万语,此时都化为一声“嗯!”陈半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这个情形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我该走了!”陈半言忍住心中的激动与不舍给大家告别。
大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他慢慢走出校门。不是他们不愿送陈半言,而是本来就有课,还是老师特批的,让他们来送人。
就在陈半言要走出校门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吼声:“忠诚、尚法、重能、强警!”这是校训!
陈半言怔住了,身躯在颤抖,这八个字早已刻进骨子里。从开学第一天记住这八个字以来,陈半言每天都在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这八个字,那种红旗下宣誓的使命感、责任感令他浑身颤率!
但他忍住没有转身,他不想看见他们不舍的样子。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当《人民警察之歌》的歌声响起,陈半言再夜忍不住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打起了地上的灰尘!
这首哥唱出了每个警校生的心愿——为人民服务!
这是警民互相不信任的时代,老百姓大多称呼警察为“黑狗!”但是,在最初的时候,我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只是一心为人民服务,是社会生活改变了我们。
抽噎了两声,陈半言任泪水洒落,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挎着大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再见吧,朋友!啊,再见吧,朋友!
自古离别多伤人,何愁以后不聚首?
别了,梦开始的地方!陈半言坐在吉普车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警院在心里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