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万籁俱寂,繁星点点。
悦来老店中,云风、贾胖、王仪妃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的在议论。
“公子,为什么好好的誉王府不住,要住在这客栈里面,一点都不舒服。”
“对呀,我们住在王府,任那周内弟如何手段,我们都可以应对的。”
“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惹我誉王府的。”
“.”
看着变身好奇宝宝的贾胖和王仪妃,云风压了压手掌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我和贾胖可以一走了之,仪妃,你怎么办?”
“我?”王仪妃想想,自己只是平民家的孩子,和誉王非亲非故,现在有这么个人窥视,确实是个难题,抬头看看了云风俊俏的脸庞,垂着头,王仪妃红着脸说道:“我可以跟公子一起走嘛。”
“咳咳.”云风猛然干咳几声,大周的女人太豪爽了,抬头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一脸惊讶道:“哎呀,这么晚了呀,睡觉了,睡觉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说完,翻身上床睡觉,“呼噜声”一下子就传来了。
“公子睡觉不打呼噜的呀?”贾胖很诧异的看向王仪妃。
躺在床上的云风听到这句话,胸口颤动,直接吐血三升,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原本就蹩脚的理由,死胖子居然还要再捅上一刀。
就连王仪妃也是直翻白眼,没见过这么蠢的胖子。
贾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呀,公子是不打呼噜的,强调道:“公子睡觉真的不打呼噜。”
云风梦游般把被子捂过头顶,王仪妃憋红了脸颊,甩门而出,再呆下去,说不定就要笑死在这里了。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萌蠢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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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还是温暖的,没有夏日的火辣,但是云风三人不太开心,因为他们被带到衙门去了。
刺史衙门,高挂明镜高悬牌匾,站立在门口,听得一声惊堂木,云风三人手脚带着镣铐,被押上堂去。
两侧站班皂隶二十六人,口中齐齐低吼“威武”,声势浩大,前方,三尺高案后,方脸寸胡,脸色蜡黄苍白,五十余岁,一身绯红色官府,正襟危坐,手持惊堂木,怒目圆睁。
见此,云风微皱眉,摇了摇头。
贾胖赶忙蹭过头来,慌里慌张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摇头了,我这第一次上衙门,两腿发软很呢,可全靠你了呀”
“没事儿,只是这周内弟的吃相比我想象中要好看多了,稍稍有点麻烦”云风一脸无奈,对周内弟的斯文吃相,感到很不开心,坏人不多时拿着刀上门强人的嘛,怎么还带使用法律空子的呢?
“啪。。”一拍惊堂木,高案后的大人道:“本官幽州长史,刺史外出公办,此案由我审理。”
“叩见(拜见)大人”贾胖与王仪妃伏倒在地,叩头行礼,而云风仅仅是微微弯腰。
长史大人很不开心,更加用力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小子何人?见本官为何不拜?”
“小子云风,有功名在身,按大周律法,当可不跪”云风微笑的答道,有本事你去查呀,况且,我荒义县任状不日即到,还真不怕你查。
长史大人微微皱眉,后悔听婆娘的话了,这哪里是什么外乡人,好欺负,整就是一硬点子嘛,神情上却不表现出来,道:“当然,传原告许氏。”
许氏诺诺的走上堂来,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家女子,却听得她说:“昨日傍晚,小人在自家院子中,刚准备休息。”
“突然,有三个人翻墙而入,强抢小人财物,还意图。意图凌辱小人。”说完,许氏两眼飙泪,向长史大人叩首道:“请大人做主。”
听此,长史大人大怒,从高案后站立起来,一拍惊堂木道:“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幽州境内行此龌龊之事,你可看清来人长相。”
“回大人,那三人,一人头戴玉簪,身穿浅色绸缎,应为带头之人,后面一人较为肥胖,还有一个是身穿红衣的女子”许氏脱口而出,又从身上取出一物道:“那三人离去的匆忙,还遗留下一个泥人”
“呈上来”长史大人对着身旁衙役挥手示意,又对着云风三人道:“你们三人转过头去,让许氏仔细辨认”
云风感到自己牙疼,这TM****般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无奈,在两旁站班皂隶的威视下,云风三人都转过身来。
“啊?”许氏一身尖叫,恐惧的指向云风三人道:“是他们,就是他们,请大人做主啊。”
“哼。。”长史大人一声冷哼,一举手中泥人道:“这个泥人,可是你们的?”
“泥人?这怎么会是我们的呢?我们怎么会买这么丑的泥人呢?”贾胖毫不犹豫,正色道。
小胖子很萌蠢,但是胖子有眼力见识,又受云风教导,知道什么时候萌蠢,什么时候据理力争,这个时候再萌蠢的说泥人是我们的,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吗?
但是一道好听,但是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对的,这就是我们公子随手捏的四不像。”
说话的正是王仪妃,显然,仪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唯恐天下不乱。
云风捂头无言,以后谁再说这坏人都是傻X,老子就踹不死他,这个周内弟脑子倒还真好使,物证、人证都全了,按照正常流程应该问罪、签供、画押了,如若反抗,当是大刑伺候了。
仿佛为了验证云风的猜想,长史大人问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罪名已定,尔等可知罪?”
贾胖埋着头不说话,云风一脸无辜的样子,显得很无聊,倒是王仪妃很生气,不是对着桌案后的长史,反而是对着云风,撅着嘴巴,一脸幽怨的看着云风。
长史大人第一次感到无法忍受的怒意了,堂下一众犯人一不认罪、二不喊冤,重点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当即怒道:“大胆刁民,来人,上枷刑,不怕你不招。”
“是,大人”三名站班皂隶同时拱手答道。
少顷,便从后堂拖出,乃是三副由竹板编织成的书袄。
“受刑者双手被铐起并固定住,将竹板编织成的书袄围绕在受刑者胸部至腹部,由酷吏转动连接在书袄两侧的绳索,以收缩之力辗压受刑者身体,施刑过后看不出痕迹,但会令受刑者痛不欲生。”
看着皂隶捧出的刑具,云风脸色阴沉,缓缓描述该刑具的残忍。听得王仪妃与贾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股不受控制的颤抖。
长史冷笑的看着这一切,从案前木桶中抽出一红签,投掷在地面,道:“行刑。”声音平稳,冷酷无情。
看着面无表情,逐步逼近的皂隶,王仪妃挺起胸膛,昂着头,不顾在眼圈中打转的泪水,死死地盯着堂上的长史大人,又回头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云风,那幽怨的神情,仿佛在拷问云风,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这还是昨日的你吗?。
终于,皂隶走上前来。
云风瞟了皂隶一眼,对着王仪妃微微一笑,递上‘放心’的眼神,便看向堂上的长史大人,目光犀利如鹰,似乎能夺人心魄,毫无感情道。
“你,确定要用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