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W专属训练场内,萧瑟的身影默然伫立。
烬从来没想过体能训练也能这么残酷,没错,就得用残酷来形容。
两百个俯卧撑、一百个引体向上、二十分钟的无重力抗眩晕测试、熟悉战备飞艇操纵流程、在以太乱流中长跑……
烬看着的前辈们貌似轻松自在的做着各项体能训练,嘴角一阵抽搐,感叹都是些非人的家伙,自己这样纯真的小绵羊莫不是羊入虎口。
当他还在纠结先接受哪种“酷刑”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背后拢住了,顿时一惊,却听杰的声音传来:“烬兄,别紧张,这点训练程度简直就是小意思啦,你看凛,明显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嘛。”
尼玛,哪里很轻松的样子了?你特么告诉我哪里很轻松的样子了,看她那纤细的身姿分明已经摇摇欲坠了啊,这才只是进行了两分钟的以太乱流环境跑步训练啊!
烬很想蹿他两脚,叫你丫装比,叫你丫装比。
但是他忍住了,谁叫他是个讲文明、懂礼貌、有素质的新时代好青年呢。
“可是你的腿为什么抖个不停呢?”烬回以温婉的语气,好似多年的老朋友在谈心。
“哈哈,我这不是在发抖,这是兴奋,没错,就是兴奋”杰干笑,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的心虚,“我告诉你啊……”
正当他还想对烬倾诉些什么时,鸿的呵斥声毫不留情的制止了他,“喂,你们别偷懒,赶紧去训练!”
烬与杰彼此对视,两人眼神里都有些无奈。
“靠,凶什么凶。”杰耸耸肩,小声嘟囔着走开了。
真是蛮横的大狗熊,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烬目视杰离去,却也无奈,忙不失应道:“是的队长,好的队长。”
随即摆出斗志昂扬的架势,步伐坚定地走向训练器械,一如无畏的士兵即将奔赴前线,与凶残的敌人浴血奋战。
“这小子还挺有上进心。”鸿不由得高看了烬一眼。
担负着守护世界重任的年轻人们在训练场内热火朝天、挥汗如雨,好一派充满活力的景象。
经受了一星期美其名曰体能训练的肉体折磨,烬终于得到了一天的休假。
短暂而又美好的假期就该出去散散心,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
此刻他身下是一张朴实无奇的银色金属短椅,而他对面的位置已被一个短发斜刘海青年所占据。
两人落座于公园中不起眼的一隅,之间浮着的光影构成米洛牌牌桌,气氛和谐安宁。
那青年安静的坐着,斜搭的长刘海遮住他的左眼,仅露的右眼透着柔和与恬静。
“鸢,我告诉你哦,我现在转职了,虽然还是救人的工作,不过比原来的辛苦多了。”烬说着从牌桌上一行竖放的蒂亚牌中抽出两张,将其横置,同时打出一张黄色手牌——法术:海市蜃楼。
“是吗,那你满意吗?”鸢的声音温软如玉,出牌却毫不拖沓,打出一张红色备牌——生物:灭世之炎菲尼克斯以抵消伤害。
“还好吧,就是训练很累人,对了,忘了跟你说,我现在的工作单位是GW哦,据说工作内容是守护全人类。”烬再次抓牌、重选,最后出牌,打出一张蓝色手牌——魔装:魔导波动炮。
“守护全人类吗?若是连自己重视的东西都守护不了,又凭何去守护全人类?”鸢的语气忽然凌厉起来,果断将四张蒂亚牌横置,甩出最后一张黄色手牌——“念刃:虚无之眼,你已经死了!”
喂喂喂,这尼玛什么神转折,前一秒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后一秒就将我一军。这简直就好比某个熟人刚刚还向你夸赞咸豆腐脑加虾米、加香菜或是加辣油什么的多么爽口多么美味,突然就冲你吐出一句“白痴!”
光是想想就特么令人火大啊。
烬正打算看看如何化险为夷,一个小女孩的叫声却突兀地将他的思绪打断,“叔叔,可以帮我把球扔过来吗?”
话音刚落,一个如他拳头般大小的弹力胶球便和他的脑袋进行了亲密接触。
我日,敢不敢扔得更准一点!
烬吃痛,立马摸着头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家的熊孩子这么顽皮,一定要代她父母好好调教……不,是管教一番。
入目处一个身穿短裙花边小背心配白丝过膝袜的金发小女孩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那笑容看起来贼兮兮的,紫色的瞳仁反射出狡黠的光,好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知晓始作俑者是这只萌萌的小萝莉后,烬原本怒意滋生的心顿时又软了下去,便捡起地上的弹力胶球准备走过去还给她。
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对旁边的鸢说声抱歉,一扭头却发现之前还端坐的鸢已不知去向,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烬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直接三两步走到比自己矮一个头不止的小萝莉面前。
“小妹妹,不可以拿球乱扔人的,知道吗?”烬边将胶球递给她,边佯装生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嘿嘿,貌似教训人的感觉还挺不错,他心想。
“叔叔,我叫玲玲,还有哦,我已经十五岁了,才不是什么小妹妹呢。”小萝莉闻言立即嘟起了嘴,模样却是愈加娇俏可爱了。
玲玲?烬差点笑出声,我还丽丽呢,谁家的无良父母这么缺德,给自家孩子取如此土的名字,简直土得掉渣。而且我才二十岁,你十五岁喊我叔叔……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许笑,再笑我就告诉爸爸妈妈说叔叔你欺负我。”
“别别别,我怎么舍得取笑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这还差不多。”
“……话说,玲玲你的父母呢,怎么还不来接你啊?”烬赶紧转移话题。
“都死了……”玲玲语气低落下去。
“啊,都死了?”烬一惊,心叹真是可伶的孩子,这么小就遭受了如此大的人生打击。
“那你生活肯定很艰难吧?”
“怎么会,我爸妈生前是开公司的,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每天都有很多佣人服侍我,我很快乐的。”她忽然又笑了,还是那种贼兮兮的笑容。
我靠,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子肾脏不好承受不了……等等,关肾脏什么事……
当千万匹***的剪影在烬内心世界的天边显示出气势磅礴的轮廓时,他突然注意到了玲玲眼中那虽经过掩饰却仍无意间流露出的悲伤,刹那间,千万匹***灰飞烟灭。
看来也是个悲催的娃,表面的可爱只是她的自我保护色,一如自己。
烬顿时了然,心想自己经历过如此多的挫折依然挺了过来,现在所受的这么点体能训练的苦又算得了什么?是男人就不该抱怨!
女人也一样,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人生注定会留下遗憾。
“以后也要继续快乐地活下去。”烬微笑着摸了摸玲玲的头,手指轻划过柔顺的长发,眼中透着温柔与坚毅,“我叫烬,通讯序号是K192072,有麻烦可以找我,只要我有空,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不会推却。”
“嗯,谢谢大哥哥。”玲玲乖巧的点了点头。
“怎么不叫叔叔了?”
玲玲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嘻嘻,之前是开玩笑的啦。”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玲玲再见。”烬看了看被杰改装到腕表上的身份识别卡,上面显示着当前时间为下午四点。
“再见,烬哥哥。”
日薄西山,男人回首,少女挥手。
若夫怡然信修兮,其颜丽而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