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李师傅!你快出来看看啊,云凡他受伤了!”
洋楼外,陆云凡刚把汽车开进院子中,王芸便一脸急切之色地下了车,跑进屋去向李景龙叫道。
好在李景龙已经带着小周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大厅,与男孩的父母正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李景龙被王芸焦急的拉出洋楼,众人见了,也都跟随了出来。
李景龙在陆云凡身上打量了一阵,再探了探他的脉象,见他面庞上笼罩着一层灰黑,便沉声道:“这是……尸毒!”
气息开始逐渐虚弱的陆云凡,倚在驾驶室中,对李景龙一五一十的将之前在赵家外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
“大伙儿,快将他们两人抬进屋去。”听罢,李景龙脸色难看的瞅了瞅后座上生死未卜的司机,随即朝众人叫道。
待陆云凡和司机被众人抬进了屋,李景龙便吩咐家主去取些糯米和白酒过来,随后从布袋里取出纱布、雄黄、艾叶及一包药粉,待家主将糯米和白酒拿过来后,李景龙便拿起了桌上一个干净的瓷碗,将雄黄、艾叶、药粉和水搅拌了起来,不一会儿,碗里就变成了一团墨绿色的浆糊……
当几样东西混合搅拌好了,李景龙便将那团药物抹上纱布,替陆云凡包扎好。
“痛痛痛……”
陆云凡本来已经蔫得跟条死鱼似地,可被这莫名药物一贴在脚趾上,陆云凡便突然咋呼了起来……
“痛,就对了,不痛的话,咱们就准备再见了……”李景龙没好气道。
陆云凡讪讪一笑,强忍着痛楚,就见李景龙一脸凝重的走到司机面前,用纱布包裹好糯米,再从布袋里取出一颗碎银,塞进了纱布里的糯米中,最后再浇以白酒,脱下司机的衣服,开始在他身上擦拭了起来。
“麻烦你再去煮一锅大蒜糯米粥,多放些盐。”待李景龙擦拭了十几分钟后,便对女主人吩咐道。
女主人奉命走去厨房后,李景龙这才满脸大汗的停下动作,将手中纱布缓缓打开……
“嘶——”
众人再见纱布里的糯米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面的糯米通体黝黑,且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内里的碎银更是呈紫黑之色,端得诡异无比。
李景龙抓起一把艾叶放入水盆中,打了一壶热水用艾叶净手后便对王芸说道:“打个电话回湖北分部,叫他们派人来把这个司机带走,这个人,公司以后永不录用!”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连陆云凡这个行外人都可以窥斑见豹,何况是李景龙这位得道高人了。
他见到那块血玉后,无比笃定它就是从荫尸口中取出之物,那块血玉虽然价值连城,但尸邪之气相当深厚,不懂此道的司机一时见财起意,将此物藏在了身上,要不是陆云凡侥幸将附魂邪念驱走,要不是有李景龙的一番施为,他早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待会儿粥熬好了,你服下以后再在此处调理两天,事有变故,我和小周要先走一步。”李景龙对陆云凡说道。
陆云凡惊讶道:“哦?又有任务了吗?”
李景龙点了点头,道:“距离这里不算远,就在当阳市,我们打出租车去,到时候你开院子里的车过去与我们汇合。”
“那个……李师傅,我想先留下来,照顾他。”王芸晕着俏脸儿,对李景龙说道。
“好……”
……
首都往北,有一处远离喧嚣的村子,圈子里的人,称这里为“净土”。
一个农家小院内,虚静大师换了一身朴素的灰色僧袍,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双眼半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只小麻雀,它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在虚静大师手掌上撒欢。
“阿弥陀佛,天翔见过大师。”
骤然间,一道肥喏声响起,将小麻雀惊吓得展翅远飞,孙天翔站在篱笆筑起的院子门外,毕恭毕敬地揖了一礼后,这才将目光看向院子里的虚静大师。
“施主既然来了,不妨进屋一座。”虚静大师依旧一脸淡然,抬起手,向旁边的石凳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待孙天翔坐定后,虚静大师衣袂一飘,石桌上便凭空出现两只茶杯,令人奇怪的是,茶杯里都是空的。
“施主可是为了那陆云凡的事情而来?”
孙天翔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空杯,不知道这虚静大师在搞什么禅机,但还是直接回答道:“不错,小子确实是来请教大师,为小子解惑。”
“呵呵,世间事,带来了疑惑和不解,就如同杯中水,水中杯,来来去去,周而复始,令人徒增烦恼而已……”
“可是大师……他……”
虚静大师见孙天翔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轻轻一叹,道:“那红霓裳,之所以不被我等正道所克,并非全是因为如今的正道力量不比古时……”
孙天翔一听,顿时显得更为疑惑了几分,“哦?那是?”
虚静大师微微抬首,遥望天际,悠悠道:“恐怕……它也是正道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