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丑陋（上）
“大事不好了！副会长！军方要求所有学生在测试场进行复查！”一名学生推开学生会的门，惊慌失措又激动的喊。“郭志悠也被列入名单了！”
“什么？！”萧霖与芸漫齐声惊呼。二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把视线都集中在郭志悠身上。
他依旧以那个姿势趴在桌上。三人都沉默了好久。
郭志悠已经没了自己的能力，怎么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参加能力者之间的角斗呢？即使再多抗议或不满，那个白发女人，芗。依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测试场是一个方形，占地与标准操场大小相符。学校把场地分成了四大块，在进行模拟对抗的时候可以四组单人对抗。可现在，这里的对抗场被军方利用，使其成为了复查用的厮杀场。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军方在中午那段时间将基地中所关押的战俘通通运了过来，给他们打上了肌肉萎缩剂，使其力量与行动能力与高中生相符，让他们与学生真正的搏斗。如何得知结果？那就是学生与战俘搏斗直到一方死亡为止。其理由就是为了让复查里的所有对象激发潜能，利用肾上腺素将他们体内那天生的能力给激发出来。每个学生都会戴上一个黄色项圈，以防真正死亡。它将在持有者濒死的时候发作，对心脏进行复苏，血液调控或者是修复内脏，它都能做到。可是外伤需要医生手动操作。战俘死亡，那就死了。军方也不进行处理，学生也不会因此承担责任。“让他们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士兵如果离了枪就一无是处，那早就死在训练营了。我预测啊，这次复查下来，战俘一个都不会死的。”芗，是这么说的。
“你们不是说了早上对郭志悠的能力进行封印了吗？已经是个普通人了吧！为什么名单上还有他！”聚集在入口，布满名字列表的公告板前的学生大声质问着。背对着他们的芗一动不动，握着自己的那把太刀，静静的看着她心目中的“角斗场”。
学生开始沸沸扬扬起来，多少声抗议，多少声不公平，多少声诉说，芗都当做耳旁风，自顾自地离开了学生们的视线。当他们想冲进去，一定要问个明白时，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侦探怒吼一声“站住！”随即掏出腰间的枪指着他们。“我有一万个理由击毙你们。给我放乖点。军方提出的就去无条件履行，别问那么多。”下一秒，所有学生都对他投向了冷眼。然而，没有人站出来。侦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好表情！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不是崇拜那位大英雄吗？怎么他没声音了你们也跟着闭嘴了？一群小p孩，没能力就没资格在这鄙视谁谁的。”语罢，他随手拽来一个站在前排比较矮小的女生。“放开我！”他拎着她的手臂，另一只已把手枪收回去的手把帽子脱了下来，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我这么干，没人来阻止我？”一眼扫过去，没一个人动。他低头看看自己抓来的小萝莉。一头红褐色的短发，校服和仅有166cm的身高，却拥有大概ccup的胸围，与众不同的蓝色眼睛勾起了他的兴趣。侦探用左手捏住少女的下巴，把她的脸摆正，直视她那充满畏惧的眼神。
侦探突然觉得脸前一阵冷风，背后一阵寒意，浑身冒着冷汗。他缓慢的向左移了移视线。一把精致，闪亮的Bmf战刀正指着他的脑袋。拿着它的，与手中的少女一样，是红褐色的头发，诱人的湛蓝色瞳色，大概175的身高，扎着的马尾辫让整个人与幼稚的少女不同，多了几分性感。不过胸比这个少女小是什么鬼情况？但美景可不会让侦探白白看这么久。这个看似双胞胎的拿着战刀的姐姐用那寒气逼人的蓝瞳冷不冷的说了句“放开我妹妹。”
如果现在去碰他的后背的话，应该跟落水狗差不多，已经汗透了。侦探不自觉的盯着战刀的刀尖，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姐姐！”短发妹妹扑入了姐姐的身旁。而后面的人立马涌了上来将姐妹二人带了下去。
侦探舒了口气，双手插入口袋装作淡定地走开了。
“火香，你怎么拿着你妹妹的战刀啊？”
“这孩子忘在家了。今天门卫特许的，没想到竟然派上用场了。”火香温和地摸着妹妹的头，搂着她，向传送室走。“火丽，下次别这么凑热闹了。如果我不在，谁保护你？”
“我知道了……”火丽低下了头。
“给。”火香把已经收回刀鞘的战刀递给了火丽。看见她把战刀收到自己的背后，继续追问她“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带呢？学校也没说遇到危险不允许再拿出来这条啊。”
火丽嘟了嘟嘴。“姐姐……你还信那个啊？天天把我的东西没收，万一遇到危险还要跑到传送室再到保管室啊？估计早死在半路上了……不过我知道，今天出门有点急了。”
火香摇了摇头。陪着她进入了传送室。
她们刚出门，火丽就惊讶的躲在了火香的身后——萧霖副会长。
火香不禁笑出了声，并对萧霖打招呼。“呀，副会长这时候还这么冷静啊？”
“啊，火香和火丽两姐妹啊，你们好。”萧霖习惯性的用鞠躬的方式打招呼。并继续微笑着“比起我，你这天天充满朝气的气势貌似更胜一筹啊！”
“彼此彼此啦！”二人都笑了起来。火丽却红着脸依然躲在姐姐身后。
萧霖站在门口与两姐妹聊了一会，得知了刚刚的情况后，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了会长，让她组织几个人前往训练场做防范工作。“那你现在要干什么？”火香问萧霖。
“等主角。”他突然严肃起来。但他那严肃的脸依然带着一丝微笑。
火香一时没反应过来。“主……主角？”姐姐回头与妹妹对视了一下，妹妹摇了摇头。于是火香追问道“谁啊？”
“继那位伟人的第二位起义者。”
“……”
“……”
郭志悠？
一辆崭新的吉普车从天郡的天桥公路上急速行驶着。正是佛利和莉莉娅二人。他们仅用了7小时时间从远离城市万米的郊区赶到。莉莉娅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坐在副驾驶看着窗户外面，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问佛利“什么时候到啊，这都七个小时了，备用粮食都吃完了。”
“快了。”佛利回头看了看后座位给莉莉娅买的几十包膨胀食品和饮料，全部一扫而空。“咕噜噜……”“？”莉莉娅疑惑地看了看佛利。佛利苦笑着，用胳膊肘靠在窗户上，一手驾驶着，拖着自己的腮帮，“大小姐，东西的确是给你买的，午餐我是把那堆东西的一小部分给默认成我的了。听你在后面吧唧吧唧吃东西的时候我就饿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佛利耸了耸肩。“nothing。”
“这也不能怪我啊！”莉莉娅嘟了嘟嘴。把脸转到一边，贴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无视了佛利那番无奈的“怪我怪我”的话语。她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远处那所圆形建筑，天郡第一学院。
佛利继续开着车。这段笔直的天桥一直延伸到那个博士的集团大厦。一段时间没动静，佛利好奇地看了看难得安静一会的莉莉娅——脸已经完全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学校看。
他选择沉默。本应热闹的车内，唯一的声音仅有从外强行闯进来的引擎声。
过了大约半小时，他们到达了大厦楼下。门口站着四个警卫，守着大厦的入口。
莉莉娅像是变了一个人，活蹦乱跳地跑在佛利前面，哼着歌并快速登上了近有80层的高度较矮的阶梯。佛利看着这活泼的背影，发自内心的笑着。莉莉娅径直向大门冲去。“停！”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不约而同地对着冲来的小萝莉喊着。
“？”莉莉娅疑惑的看着四个人。“你们，新来的？”
四个警卫面对他们正要驱赶走的小萝莉，面面相觑。“小朋友，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快回去吧。”其中一个人对她说。
“？”莉莉娅回头看了眼佛利。
“我是丹尼尔·卡斯特罗·佛利。”佛利动了动手指，莉莉娅稍微向右走了一步，转过身去说“这四个人是新人吧？”说完，佛利狠狠按了莉莉娅的脑袋，说:“不好意思，我侄女有点不懂礼貌，我今天是想找博士当面谈谈私事，顺便带她来找小吉。能不能进去？”
还是那个警卫对着佛利说：“身份证。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是不行的。”
“去，我身份证丢车里了。”佛利对莉莉娅说。
“啧。”莉莉娅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跑下了楼。
佛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侄女太调皮，实在不好意思。”随后转过身来确认了一下。他的脸上瞬间从刚刚的尴尬变为了面无表情。甚至带了一丝严肃。
不过一会，莉莉娅从车里出来了。她走的很小心，不在像之前一样活蹦乱跳了。他走到平台上，噘着嘴递给佛利那张卡。并玩弄了下自己的小拇指。
警卫确认身份证后，二人走了进去。富丽堂皇的室内二人早已习以为常了，大厅总会摆上四五个超前科技的科技展台。佛利从宽松的裤袋里拿出了一张磁卡，走到第一个展台前，在右边的凹槽处刷了一下。之后，一个大型长方体立体全息投影覆盖了二人所在区域。佛利在这个外界看来就是一个大型黑盒子的房间里，获取了不少他需要的信息。之后，他就把关机键狠狠按了下去，和莉莉娅一起走入面对大门的最左边的电梯。
“来。”佛利看门关上好，抱起了莉莉娅。他闭上眼睛，轻轻跺了一下脚。然后转身把莉莉娅抬高到能够到拐角处摄像头的高度。莉莉娅从裙下拿出了一把m1911并装上了消音器，对准它毫不犹豫开了一枪。枪声刚落，佛利放下莉莉娅，迅速点了23层。他刚回头就看见他那两把心爱的m1911从莉莉娅手里扔了过来，他接住后象征性地亲了一口后熟练地将双枪上膛，插入衣服中。莉莉娅趁着拿身份证的借口，回车拿上了二人常用装备，全副武装。她的作战风格与佛利一样，喜欢双持。所以这么小的个子从手中拿出两把折叠版的pp2000展开上膛后她给人更像个恶魔。电梯内只有滑轮工作的声音，他们静候着门上那块红色数字逐渐变大。20，21，22……
为什么二人进入了备战状态？
——博士已经授予佛利特权，可以随意进出大厦。
“叮——”
——而且，新警卫上任后博士一般都会委托小吉从无线电告诉他们。警卫门也会严格执行。
“老样子，但这次，给我。”佛利趁们完全打开之前，对莉莉娅说。
——最后，他们接的活，可都是黑活。
门完全打开后，佛利一个翻滚迅速到达那个熟悉到的不能再熟悉的大型投影电视机的底座前。他刚稳住身子，立刻响起了频率超高的子弹射击音。佛利知道那一定是在向电梯射击。他很放心的从那个高高的底座匍匐离开，映入眼帘的是他曾经最爱躺的沙发。小吉那孩子甚至连家具都进行了小改造，各式各样的功能也满足过佛利不少次。他爬到了底座能提供的最大掩体的位置，向外用非常小的幅度探头。一眼扫去，13个迷彩服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人手一把m16，对着电梯不断靠近。
“！”
佛利立刻缩了回去。试着平缓自己的气息。
枪声依然不停
但是
小吉的工作台是向外凸出的一个半圆，由四台超级计算机链接环形环绕着一个巨型类似于手掌的蓝色海绵充气垫。小吉最喜欢躺在上面工作。而现在，那个娇小的身躯，穿着她时时刻刻都穿着又舍不得脱掉但又爱护的非常好的白色连衣裙，胸部却布满了鲜红的颜色。她的头半歪着，她的手半垂在空中，她的神情是痛苦的，嘴角也有一丝血迹。她安逸的躺在那气垫床上。那袭黄色长发也柔顺的一起从一侧落下。
“……唔呼”佛利第一次无法让自己冷静。
“唔唔……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佛利大喝一声，从掩体处直接起身，把自己的两把手枪第一时间瞄准了最后一位和最靠近电梯门口的人的头颅。所有人都把视线对准佛利后，那两个人早已躺下。
“啧！”莉莉娅听到吼声也飞速地将左手的枪抵住门，身体靠着抵住门的力量转到正对小吉的地方。但她的视线没有注意到，她看到那满脸愤怒，脸上的青筋条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莉莉娅什么都不管，只能观察到她瞳孔一缩——佛利的视线可以捕捉到空中的子弹，他看见这个效果后立马冷静了下来，面对飞来的子弹做出了躲避，并向13人所占位置的中间靠近，但手中的扳机还是不停地按着。莉莉娅抽出手来，由于她对别人使出“子弹时间”的时候自己是不享有在空间内正常运动的，她用了1。3s的时间瞄准了两个人，而佛利在这段时间已经放倒8人。佛利脑中传来一股缩放的声音，子弹射击要结束了！可是还有5人在不停射击！而自己手中的m1911仅有一把里一发子弹。“咳啊！”莉莉娅深深吸了口气，立即扣动了扳机——应声倒下两人，佛利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自己身后站在沙发前的人的左臂，但还有一人在自己的左后方，一人在电梯门口的不远处，也是佛利的正面。3人的站位与佛利仅仅有6步距离，非常近。
“砰砰——”佛利靠运气躲开了来自正面的第一枪，但从后方射来的子弹直接命中左大腿，莉莉娅拼命地从头晕状态恢复过来，向前一跃！左右手摊开后，佛利倒下的高度正好躲开了射击角度。“腾腾腾——”几声清脆的微冲响声，那两个能开枪的人已经被莉莉娅不是射中大臂就是胸部，纷纷向后倒下。
佛利忍痛还是用右脚用力一蹬扑倒了那个没被自己杀死的士兵，他用右膝抵住他的肚子，左手压住那只想要拿枪的手，一记右钩拳直接把士兵的头盔击飞。身后又传来几声清脆的响声和哀痛的叫喊声，莉莉娅补了刀后，又有两种声音传入佛利的耳朵——枪落地的声音和双膝跪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右钩拳后，忍着左大腿的疼痛稍微站起，他直接用右手把士兵的左手，扯了过来，左膝一鼓作气直接砸在士兵的右臂上，再顺势向上用力一推。行云流水的动作，完美地让士兵的左手直接脱臼。
“TMD给老子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出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是愤怒的吼叫，一个是痛苦的悲鸣。但士兵没有招供的意思。
“呜呜……呜呜……”呜咽声传来了。
佛利也停下，顺势狠狠地用左膝压了一下，够到了左边的枪后“砰。”
悲鸣停止了。
但哭泣，依然在继续。
——躺在床垫上，少女那张痛苦的神情，深深烙印在二人的心中。他们，还没想接受这个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