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人有的端坐，有的斜靠。洋洋洒洒，好不乐乎。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秀才，状元的。秀才，状元可没时间来这里的。
不过也辛亏得他们不是什么秀才，状元之内的吧！不然，他们哪能那么洋洒。
“王老汉，过了冬，开了春，可要去干什么活？”一位楼中东南方向，斜靠窗一角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后，对着他前面人道。
说话的人我认得，去过我家几次，有个几面之缘。不过，那也是我父亲还是火车工人时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和我父亲的年纪差不多大，以前父亲总叫他小义。父亲离开了工人，我也没再见父亲口中的小义了。
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火车工人。也许还是吧！也许也不是了吧！火车工人可忙的很，抽不开身。
从枳老板那里无趣的离开，我便在一旁火炉坐下，煮着茶。许是天气冷了多，壶里的水开的慢。
我本来想帮五叔端茶的，却被他拒绝了。他总说人少，忙得过来。我也无奈，瘪了瘪嘴后，继续煮着茶。
“这年头，不好过。打算南下看看，讨个活计。”闻言，名为王老汉的男子略作考虑后，肃然道。
王老汉比小义的男子略大一些，他们说话时，我曾看了一眼。有了许多白发。
“南下…南下。”小义男子呢喃低语，似乎若有所思，随即道。“南下是个好地方啊，听说经济发展的快。”
“嗯。我也是听说了。所以想去看看。这辈子待了太久，去见过世面也好”王老汉点了点头。提起茶壶，发现已没了茶，随即招呼道。“小二，再来一壶清茶，不加糖，加点观音。”
“哎，好的！”五叔应道。
不过我却比五叔还要急，提起火炉上已不知何时开了的没有斗的壶。放了点观音，赶在五叔前端了上去。
没有斗的壶没有有斗的壶大，重量上也轻了一半。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提得很轻松，还得垫起个垫子，才得递了上去。
现在想起时，其实并可不用那么费力的。在我垫垫子时，客人完全可以从一旁接过的。可事实如此，那时，他们并没有。
不过，我并不在乎，因为那时的我，并没多想。也不会去想，或者只是那时的我们，来不及多想。
“您们的茶，加了观音。”送上观音，然后离开。而就在这时，小义男子有点不确定道。“你是陈刚家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人还记得我。不过他的语气中，有着不确定。许是我样子改变了太多吧！当年的那个孩子毕竟才小滴滴的。
而我之所以还记得他，是因为他的模样改变的不大。除了那脸庞上多了点皱纹外，这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没变。
“没想到你都那么大了。”我转过身时，男子感慨道。“当年见你时，你还是个穿着叉裤的孩子。”
男子的脸庞上表情真挚，让那时的我对他多了许好感。“叔叔好。”为变尊重，直接叫他叔叔了。
“你怎么在这里当了伙计了？”男子端坐了身子，略有关切的道。
“父亲叫的。”我答道。
“哦！真懂事。”男子夸赞。随即继续道。“你父亲还好吧！自从他离开后，我也没得时间和他续续了。”
“嗯，还好。”我答道。看着男子的表情，听着他的话。那时的我也认为了，可能是他太忙了。
可只要经历过人事的人都想得出来，这明显是个漏洞百出的华丽话语。
忙了？
那还有时间来这里品茶？
既有时间品茶，为何没有时间去看望我父亲？
茶楼离我家，很远？
可…十分钟不到。
…
就在我准备走开时，男子连忙从怀里揣出了两个铜板。然后随之递给了我。“来，拿着买个小饼吃。”
我高兴极了，赶紧接过。不过入手时，感觉到这两枚铜钱…似乎轻了少许。
“谢谢叔叔。”答谢后，笑嘻嘻地离开。五叔也闲得了，在一旁坐下。我跑着过去，拿着两枚铜钱摇摆，一脸春风得意。
五叔苦笑一声，臭骂了一句。“臭小子，有出息了，懂得抢五叔的生意了。”
臭骂了一句后，五叔离开。而我则在他之前的位置坐下，两枚铜钱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客人赏钱是最常见的事情，只要他们高兴了，有时便随手而之。少的一枚，多了的七八枚也有。
我得的两枚虽算不上不多，却让我高兴极了。小孩子就这样，有什么事，总喜欢闲摆着。
始终是，藏不住的。
也许也就是这个本性，让我们的童年没有烦恼可抓吧！因为没有藏留，所以没有牵挂。
天气渐进，外面的飘雪少了很多。茶楼里的人也逐渐增多，将两枚铜钱小心的收起来后，我也开始忙碌起来。
“大雪三天，阳春三月。明年开春，许是个好年气。途过伙计，可能过得了生活。”三人走了进来，彼此交谈道。
“不错，雪是天降祥物。特别是这初冬三天，连降大雪。好征兆…好征兆。”其中一人叫了壶茶，要龙井。随后答喝之前的人。
“哎，王老汉。听说你开春打算南下，可是寻得了活计？”三人中，最后一个向着东南一角问道。
不少人看了过去，许是要向王老汉寻过答案。如果真有活计，看能不能沾过边。不少人这样想到。
王老汉来得早了，没在喝茶，正和小义男子聊着什么。听得询问声，他转过了头。
随即，王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定，不定的。我也得碰过运气，到时候有了活计，便叫你了。”
“好，好，就那么定了。”询问的男子闻言，并没有什么失望之色。随即豪爽的答了句。
我端着茶，对这些人交谈的话，略感莫名其妙。他们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那时我想，可能是他们先约定了，正打着暗号。
“哎，枳老板，你这还需伙计吗？”人群中，一人向枳老板问道。
“需要，需要。不过没有工钱，包了饭。可来？”老板突然来了句。
“那我可不干了…”那人回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