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山庄的工程在小组共同努力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休完两天的假,今天一早我便精神抖擞踏着愉悦地脚步来公司上班。
一进工作室,雪姿就粘了过来:“静姐早啊!”
“心情不错啊!”我看着雪姿嘻皮笑脸的样子:“说吧,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哪有啊,主要还不是因为看到静姐你了嘛!”雪姿说着,嘴跟抺过蜜似的。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不怎么对劲的感觉,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趁我这两天不在,造了什么反了?”
“哪能啊,在静姐你的带领下!”雪姿笑呵呵地说。
“行了,别给我贫了啊!”我说,心想着雪姿这丫头一定是有什么事。
“静姐你真英明,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也给我休两天。”雪姿讨好的陪着笑脸。
“你想休假?”我问,然后看着雪姿点头点得跟捣鼓似的,夹带满脸期待地望着我,于是我就在她面前低头假装考虚了一下后道“呆会儿到我工作室来看看光是你这个月的请假条就有几张。”
雪姿一听,哭丧着一脸道:“别啊,静姐。”
“行了,说正经事儿,这两天我不在,没什么事情发生吧?”我问。
“事儿是没什么大事儿,倒是姜总监,这两天你没来上班,所有的事儿都他一个人做,所以时不时就跑出工作室大叫:以静呢,她什么时候来上班啊?”雪姿学着安晴明当时的语气。
“他不是知道我休假的事儿吗?”我问,批准休假的是他,忙得跳脚的也是他。
“是啊!所以后来嚷嚷着说要取消你的休假,让你马上回来上班啊!”雪姿说。
“行了,我知道了,去干活儿吧。”我说,心想着安晴明当时跳脚的样子,我就直想发笑。在他们面前说要取消我的休假,但事实上,这两天倒是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估计当时也是忙疯了所以才随口嚷嚷而已。
我转身进我的个人工作室,看到桌面上放着文件夹,是这个月的工地进度报告,想来又是雪姿这丫头,上次说好了要交给安晴明了,又送到的我这儿来。但我还是打开看了一下,施工方面的进度也比预想中顺利。
我拿着报告来到安晴明的工作室,在他工作室的门口就看到他低着头专注地批兑着文件,那认真的模样让我想起他还跟我读同班时候,在教室里认真做作业的情境,那时,总会有其他班的女生跑来教室门口偷偷看他,迷倒了学校的不少女生呢!
我悄悄地走进去,故意站在离他办公桌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然后把手上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扔在办公桌上,成功地吓了他一大跳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抬起头看着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想吓谁啊你?我还以为进来的是雪姿呢!”
我耸了耸肩:“要吓谁这还用问吗?”
安晴明横了我一眼:“终于肯来上班了?”
“两天假期都过去了,能不来上班吗?”我说。
只见他重重地把自己的身体靠入椅背道:“敢情你还嫌两天假少了?我倒觉得跟过了两个世纪似的。”
“有那么夸张吗?我还以为你会工作得不亦乐乎呢。”我的口气明显地有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悠哉游哉地走到他办公桌面前椅子坐了下来。
“你才不亦乐乎吧?我可差点儿没累垮在这个位置上了。”安晴明一脸欲哭无泪,跟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受尽可恶婆婆的虐待似的。
“放心吧,要是你真的光荣牺牲在这岗位上,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跟公司挣取最大补偿的。”我特仗义地说:“要是真想来点儿什么表示表示的话,那我就出钱,给你送个花圈,嗯,让我想一下,上面就写‘能力有限,光荣牺牲。’怎样?”我笑着问他。
“去,去,去,回你的工作岗位去。”安晴明大叫,表情从一个小媳妇转变为一幅邻居大妈的嘴面。
“好嘞!”我站起来往外走,回头对着他特不怀好意的道:“记得歇菜前先给我捎个电话,我好叫人先准备好花圈。”
“我要真有个什么,铁定拉上你一起,到时候花圈记得备双份。”安晴明不示弱地回我一句。
在关上安晴明工作室的玻璃门同时,我偷偷地望了望周围的人,都认真的在做事,就故意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正转身之际,不知雪姿这厮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来,差点儿俩人没撞到一起。
“怎么回事儿啊?吓我一跳。”我哭丧着脸问,看着同时也被吓得不轻的雪姿。
“有事儿,有事儿,静姐。”雪姿有些激动的说:“有人送花儿来了。”
“什么?送花儿?”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刚刚才说完花圈,怎么这时候有人关花儿来?我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个花圈,此刻,我心里无与伦比地感到一股奇怪地感觉。
“在那里呢?”我跟着雪姿来到工作室的过道上,看到一个小伙子,大约二十岁左右,果然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儿,他看到我走过去便问:“请问是顾以静小姐吗?”
“我是。”我应了声。
“有人在我们的花儿店订了一束花儿,让我送到这里来,请你签收。”小伙子说。
“我?”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指了指我自己。
“是的。”小伙子从头到现在都保持着微笑。
实在想不出到底谁会给我送花儿,但我还是先签收了,在签收之前我还特意看了看单上的地址,是这里没错,小伙子走后,我看了看手上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百合花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送自己的。
“看来,两天假期有情况啊!”说话的是郑凯,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我身边,一派瀟洒地倚在身旁的办公桌上。
“静姐,这两天你都干嘛去了。怎么才两天就有人送花儿儿来了?什么人送的?”雪姿一脸八卦地问我。兴奋地在我面前手舞脚蹈。
“我要是知道,我立马就告诉你。”我坦白地说,问题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人送的。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男人送的,看包装也知道这花儿不便宜,那就是说不仅是男人,还是个有钱的男人。”其中一个同事儿小林说。
“以静,该不会这两天趁我们不知道,相亲去了吧?”郑凯打趣地说。
“行了,行了,都工作去了,全都乱说。”我没好气地打发他们,拿着手上的百合进自己的工作室。怎么也想不出个会送我花儿儿的人来,心想着这个送花儿的人也够奇怪,卡片也不留一张。不过,我相信,用不着多久,送花儿的人一定会出现,试问,谁会无原无故送花儿给一个与自己无关相的人呢,而置于为什么没附卡片,大概只是想引起收花儿人对自己的好奇心而已,这样,对于他的出现就会变得格外的期待和惊喜。这是一次我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至于是哪本书,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结束一天繁忙而愉快地工作后,我收拾好工作台的东西后,下班准备离开,工作室的同事已经全走光了,我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钟了。
步出公司大门,天色已经暗了大半,华灯初上,随着社会的膨勃发展,路面上的灯光比天上的星光还要亮,不过说到亮眼,还是前面不到两米处停放的一辆保时捷。以前念大学时,林欣总在我跟关琳面前讲车,所以,耳传目染下,对车的了解也知了大概,但仅仅只是一点儿皮毛而已,不像林欣,一说到车,她马上就能给你说出该车子产地啊,型号啊,车子的性能如何等等。
“怎么?你也对车有研究?”一个男性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闻声转过头,说话的是郑志宪,上次在杨莉莉的生日宴会上,她男朋友介绍认识的其中一个。听杨莉莉说,他家里好像还是做科技行业的。
“是你?那么巧,在这儿碰到你。”心想着还真是挺巧。
“不巧。”他说:“我是特意在这儿等你的。”
“等我?”我有些惊讶。
可能对我的惊讶感到有些好笑,他好笑地点点头,露出一排洁白而整齐地牙齿“早上送的花儿儿,喜欢吗?”
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果然不出所料,他还真的出现了,只是比我预料的还要早:“原来早上的花儿是你送的?”我问:“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有人送错了呢!”
“地址错了,难道连名字也错了?”郑志宪反问。
“那也说不好,我可不敢打包票,说这世界上只有一叫顾以静的。”我耸耸肩:“搞不好,邻街也有个跟我同名的,正好那花儿是要送给她的,是送花儿的人在写地址时不小心写错,结果送到我手上了。”我说着,可能性是低了点儿,但不表示不会发生嘛。就好像让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他送我的花儿一样。
“你就这么不敢相信有人给你送花?”郑志宪问。
“你特意来这儿等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早上的花是你送的?”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不是。”郑志宪笑道:“送花儿其实是想给你提个醒,晚上有人想请你吃饭。”
“那你这个提醒还真迂回。”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那你应该还没吃吧?我请你吃饭。”郑志宪说。
我低下头,想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婉拒他好,好不容易不用加班,真想回家随便吃点什么,然后洗洗睡了。
“以静!”身后突然响起安晴明的声音。
我回过头,果然是他:“你还没走吗?”我问,原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走人的,没想到安晴明比自己还晚。
“我在等你啊!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吗?怎么一个人跑下来了?”安晴明走到我身旁问我。
什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他约好了一起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半晌,不过想想跟安晴明一块儿走,总好过跟郑志宪一起去吃饭。
于是,我正想顺着安晴明的话说下去时,安晴明又开口了,对着郑志宪说:“不好意思,以静约了我,我们就先走了。”口气一点也不像平时在大家面前说话时平和的样子,变得好像郑志宪的出现让他有点不耐烦。
我被他拉着上车,勉强地回头看了看被我们留在原地一脸莫然其妙的郑志宪,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说郑志宪也只是好心好意地想请自已吃顿饭而已,我望着车窗外,雨点噼噼啪啪地拍打着车窗的玻璃,开车不到两分钟,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好端端居然下起雨来了。
“怎么,刚才没答应一起吃饭现在后悔了?要是后悔了,现在回去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安晴明口气明显有点挤兑我的意思。
“去,去,去,谁后悔了?”我说:“只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哪儿,我们说走就走,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而已。”
“你有叫他在哪儿等你吗?”安晴明问。
“我是没有啊,我也没想到他会跑来找我。”对郑志宪的出现,我也感到意外。但也不能因为事前没约好,就连招呼也不打,把他撂在哪儿,一走了之吧。
“那就是咯,你又没叫他等,是他自个要来的,怪谁啊!”安晴明的语气跟平时判若两人。
“我说你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那么刻薄啊!”我说。
安晴明横了我一眼道:“怎么?别人才一的束花儿就把你给摆平了?赶着给他说好话。”
“我说你今天是吃了火药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我有些厌烦的说。
“我是不能好好说话了,不像他,能跟你有说有笑的。”安晴明说着,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听了一肚子的气。
“停车,我要下车。”我不耐烦的说。
可安晴明并没有打算停车的意思,照样的往前开着,接下来的一句更是让人火冒三丈:“现在下车来不及了,他有可能已经走了。”
“安晴明,你给我停车。”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脸色有多难看,但安晴明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他“吱”地一声停下车时,我立刻冲下车狠狠的甩上车门后背对着他,然后听着车声扬长而去。
我一个人站在雨中,想着安晴明刚才的每一句话跟每一个表情,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面,自从离开家里后,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该死的安晴明,居然还真的把我扔在马路边自己开车走了。
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后,我躲进温暖的被窝里,不知道是淋了雨的原因,还是刚才在车上生气过度,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浑浑沉沉就睡着了。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剧烈的头痛伴随苏醒的意识席捲而来。敢情是昨天淋雨的原因,以前读大学时,跟林欣她们偶尔也看看偶像剧,剧里总少不了女主角被淋雨后病倒的桥段,然后躺在床上,接受喜欢的人无微不到地照顾,通常一看到这样的情节我跟关琳总是羡慕不已,老埋怨自己怎么壮得跟头牛似的,几年都没病倒一次。
羡慕着羡慕着,就都大学毕业了,只是没想到这迟来的感冒,一迟就是好几年,偏偏在我工作上忙得恨不得自己跟超人一样强壮的时候它登门造访了。
原以为只是普通感冒,结果一下床,突然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晃,我强忍住等待着这一阵翻天覆地的感觉过去,却发现自己原来又倒回床上,一阵阵地寒意不由自主地从后背渗出来,我吃力地拉起被我压在身下的被子裹住自己,试着用力睁开自己的双眼,但仍然敌不过睡意的侵袭,意识渐渐地又开始涣散起来,我又陷进了梦里,在梦里没有一个完整画面,支离破碎地在眼前一晃而过,无论我再怎么用力看,都无法看不清那是什么。
一阵阵急乱地门铃声闯进梦里,猛然乍醒,后项传来一遍湿漉漉地寒意,原来满身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枕头跟被子,看了看四围,确定是自己并不是在梦里没错,我松了一口气,出了一身的冷汗倒觉得人清醒了不少,这一觉,睡得很沉,但却不安稳。
可能是以同一个姿势在床上睡太久的原因,全身酸痛得跟做了苦力似的,感觉整个身体都透支了一样,嗓子也痛得像被火烧了,我换下一身被汗湿透了的衣服,原本还打算一整天都赖在床上往死里睡,但门外不知道是那个人好像正要跟我过不去,催命似的按门铃,没办法,我捞起放在沙发上毛毯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三步併成两步地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按门铃的不是别人,正是害得我现在这么难受的安晴明,大脑命令我的手,下意识的关上门,似乎早料到我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安晴明快我一步地在我关上门前,往前一站用他的皮鞋卡在玄关处,身体还企图往屋内挤。
“现在才早上十点多钟,你不上班来干嘛?”我整个身体用力抵住门板,用哑得不能再哑地声音问。
“我来看你啊!”安晴明说:“今天上班,雪姿说你打电话给她,说不舒服没法儿上班了,所以我就来了。”
“我不用你这么好心,回去。”我下逐客令:“也不想想,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
“怎么会是我造成的?”安晴明说:“我是天天盼着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
“去,去,去,你盼着我身体健康,你在下雨天把我放下车自己走得那么瀟洒?”我质问他。
“那不是你自己叫我停车的嘛!”他冤枉地大叫。
“还有理了是吧?”我用脚踩他的皮鞋想让他把脚缩回去,我好关门。
“行,行,行,我今天就是来请罪的,我错了还不行吗?”他成功地挤进半个身体扯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你看,我想你一定还没吃,所以我特意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我煮给你吃。”
这厮竟然知道自己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又懒得去弄吃的?我有点动心的考虑了一下道:“你真的是来请罪的?你错了?”我用充满怀疑的语气问他。
“是,我错了。”安晴明说得一脸诚肯:“今天就让我待候你,以表我的悔过之意。”
“那行,那你就进来吧。”,反正自己的力气是敌不过他了,倒不如省些力气用来指点他为自己干活,心生此计,我退了一步,转身坐到沙发上整个身体缩进毛毯里,看着他还真的买了一大袋的东西放进厨房里,然后走到我面前坐在茶几上认真地盯着我看。而我,鼻子堵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还故意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手上还停地抽纸擦不停往外流的鼻水。
“真的很难受吗?有发烧吗?”他用手压在我的额头上,皱着眉头问。
“把你的蹄子拿开。”我假装气还没消的用手拍开他的手。
“行了,都跟你道歉了,还能生气那么久啊!”安晴明说着,转身到厨房倒了杯热水交到我手上。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热水,又看了看他,实在好奇他才第一次到我家,怎么跟进自个家那么熟悉,可能是看出我的疑惑,安晴明轻哼了一声道:“就你这屁点大的地方,想找杯水有多难?客厅东西少之又少,一目了然,除了放在厨房还能放在哪儿,总不会放在房间吧!”
想想也是,才一房一厅,对一个楼房设计的专业建筑师来说,一个杯子有多难找。
“你真的是良心发现,所以来我家以待候我当谢罪的?”我问得对他毫无信心。
“那当然,我答应过的,什么时候不作数啊!”安晴明自信满满地保证。
听到他这句话,我奸计得逞的快感油然而生:“那行,先去把我的枕头跟被子换洗一下,早上睡觉流了一身的虚汗。”我用我破铜锣似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说:“地板跟厕所也好几天没洗了,本来还打算上班后回来大扫除的。”
安晴明听完我说的话用眼瞄了我一眼道:“怎么我觉得你是在故意忽悠我啊?”
“回去吧,回去,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没有否认,一脸无所谓的说。
“自招的!被算计也是活该。”姜晴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一阵捶胸跺足,然后卷起袖子开始有条不紊地洗被子,刷马桶,这儿擦擦那儿擦擦的,忙得有模有样。
我奸计得逞地坐在沙发上,乐得自在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忙出忙进的样子,大快我心的赞道:“还以为你这个少爷干家务活儿会毛手毛脚的,现在看起来,还不赖嘛!”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呆在国外那几年呆假的!”姜晴一幅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地说。
一时间忘了他就是个不经夸的,我眯起眼瞅着他那得瑟样,不屑地道:“去,做饭去。”
“得嘞!客官稍等。”安晴明应道,耍宝地原地蹦起来,然后跟一店小二似的一溜儿小跑进厨房。
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却兴趣缺缺地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的转着,平时这个时候在公司忙得团团转,时间一下就打发了,现在倒好,一下子闲下来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
门铃声再次响起,我正要起身去开门,安晴明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示意由他去开,我伸长着脖子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是谁找上门来,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平时这个时候我都在公司,家里都是没人的。
安晴明打开门道了声:“你好。”
“请问是顾以静家吗?”门外的人问。
我拉长耳朵一听,那不是高承允的声音么,他怎么找到家来了,自己好像没给过他家里的地址呀!
我起身走到门口一探究竟,还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你?”我意外地问。
“看到我很惊讶吗?”高承允看着我好笑地说:“经过你公司,想着顺道打个招呼,结果一问,公司的人说你病了,没上班,所以就问了你家地址,过来看看你。”
“这位是……”安晴明疑惑地问我。
经安晴明这么一问,我才想起安晴明跟高承允两人之前都没见过面,简单地介绍过后,姜晴晴主动招呼着:“进来坐吧,都别在门口站着了。”
我侧身让出过道,有点蒙地跟在安晴明与高承允的身后,听着他们一口一个麻烦的对话,说得我跟个祸害似的只会一味麻烦别人。
先是安晴明对高承允说:“原来你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以静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那倒没有,倒是以静,给你添麻烦了,让你这个当她上司的照顾她。
进入客厅后,我坐在单人沙发上,安晴明跟高承允在我左右两边面对面而坐,两个人都互相看着对方却又不讲话,我的眼睛在高承允与安晴明两人的脸上飘来飘去,打算静观其变,两人之前没见过面,应该没什么过节才是,至少在我知道的情况下是,怎么现在看起来俩人的表情都有着如临大敌的样子。
气氛瞬间变得有点沉静,静得连厨房里有东西烧得“咕噜咕噜”地响声都听得到,听着厨房里的响声越来越大,感觉就要漫出来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开口:“那个……我先到厨房关火。”
说着正要起身,安晴明突然开口:“还是让我去吧,你们先聊着。”
我坐回沙发上,看着安晴明走进厨房,高承允的表情也缓了过来微笑地审视了我半晌才道:“怎么好端端地就病了?难受吗?连声音都变了。”
“我想没有人病了会不难受吧!”我说,声音破音破得实在难听。
“看来还行,还有力气顶嘴。”高承允笑着下结论,
“敢情你是来看我断气了没有。”我挑起一道眉,用阴险的眼神看着他。
“看你说话的底气就知道我要失望而归了。”高承允顺着我的话说。
“什么人啊,这是!”我故意把两道眉皱得快连成一线地大叫。
高承允呵呵笑了起来,曲起食指弹我的额头,我来不及避开,着实地受了一记,力度不轻不重,刚好让我的额头被敲中的地方发麻。
“行了,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高承允站起来,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
“这么快啊?不是才刚来吗?位置都还没坐热呢!再聊聊多好!”这样,就可以暂时忘却这该死的头痛了,我站起来,有些不舍地跟着他往外走。
“你得多些时间休息。”高承允走到门口转过身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他笑着伸手掐了掐我的脸颊,然后转身离开。
我拂着脸颊愣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道作如何反应。自从我妈去世后,就没有人掐过我的脸颊,对我说要好好照顾自己。
脑海深处不愿想起的一幕被拉到眼前,那是我妈躺在病床上,最后一次用尽她最大的力气扯出最后一抹微笑轻轻地掐着我的脸颊对我说,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候,我抬起头,天空也是像今天一样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