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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约小树林

女王仰天嚎啕大哭。

树干阴影已笼罩女王。

女王丝毫动弹不得,早已精疲力竭。

女王的心如空了般,不敢想。

九娘见女王如此大哭,她放声大笑,越是女王哭得惨烈,她越是笑得爽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就是犯贱,非得等鞭子抽到身上才知道反思么?”九娘道。

女王听她如此说,心力俱乏,暗想让痛苦来得快些吧。

树干触及女王发髻。

“轰”小雪使足浑身气力撞开了树干。

九娘惊了,女王惊了……

树干坠在大网上,大网瞬间消失了。

九娘再看看双手,气急了。

她心神不宁,再怎么施法也使不出了。

埋怨道:“什么破神功。”

小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大打出手,我闻着女王如此伤心,心如刀割,你怎么就笑得出来,更如何能使出如此歹毒的招数。”

“你算什么,我只是念着吃了你几个瓜,且不与你计较,你若再啰地吧嗦,你也一样等着受死!”

女王重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小雪道:“你若真有神功为何不想着如何救治宋文轩,偏偏再此叫嚣,你一口一个情郎,现在你的情郎都病成这样,你怎么有心思想其他的。你定然假情假意吧!”

九娘局促万分,忐忑道:“我早就想救文轩了,只是先找个人试试,现在试过了功力不到家,还得试试,现在情郎好些了没有?”

“好不好不是嘴上说说,你也不去看看,别说照顾了,看看能够吧?”

九娘见小雪句句肺腑,连连点头,又见女王伤成那样,心里生出一丝内疚。

她见小雪扶女王很吃力,忙道:“我来我来。”

说着二人搀着女王回魔宫了,女王早伤的迷迷糊糊,也没心思与她计较了。

九娘到了魔宫早把小雪种豆一事告知小娟,她不仅明白小雪的心意,还明白小娟的心意,她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先让她们为宋文轩争个你死我活。

小娟好歹是个明白人,她心的心眼可不是针眼儿。她觉得只要宋文轩真心实意对她好,她可不在乎她心里除了自己还有谁。

她对九娘的煽风点火只当是耳旁风。

九娘说了老半天,见小娟只是嗯嗯啊啊,渐渐的就不再说了,四处走走看看。

女王借此休息一阵好多了。

九娘忽然一惊,道:“这是什么?”

只见她在一角落里捡到一撕碎的纸条,又忙打开拼粘,看到几个字“相约小树林”。

女王、小娟忙凑过来看。

“去哪儿不好,去小树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女王忧心忡忡道。

“肯定是约会去了。”九娘道。

“瞎说,你怎么就知道是约会?”女王问。

“深更半夜不是约会,那是干嘛,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女王问。

“说不定还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放你的狗臭屁!”女王火得不能再火,本来宋文轩与小雪悄悄约会,心头就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她竟然还如此说,她本不准备骂人,偏偏九娘说的太难听,不这么粗鄙的骂她就不解气。

“只是这么说说你就生气,你要是看到了,哼哼……”九娘还没说完,女王眼珠子都绿了。

“别说了,别说了。”女王怒吼道。

“说不定还不止这些呢!”

“什么?”女王更火了。

“别说了,让你别说了,听到没有?”女王再道。

“我也不想说啊,哪有人家能做,我就不能说的道理。再说了你说他们深更半夜去小树林不是偷情那是去干什么?又有什么事非得大晚上,又有什么事非得到人迹罕至的小树林?”

小娟道:“要不……”

女王知道小娟的心思,只是不做声,她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九娘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女王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们偷偷去小树林约会已经不对,你们也去,这万一被发现或是碰上了怎么说?咱们又不是一个人,这好几个人呢?”

“就是因为她们不对我们才去的,去去有什么的。再说了我们也没必要几个人一起去,大王您就别去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挺三八的,你就静听我们的消息吧。”九娘道。

“我绝对不去。”小娟忙道。

小娟早就知道小雪对宋文轩的心意,从她弹琴《相思》,自然明白了,再到送蝶,种相思豆。她还是一个底线,只要宋文轩真心对自己就够了,其他的她才不管。

“你们都不去,那我去吧?好嘞,看表演去了,情郎俺来了。”九娘起身往小树林方向去了。

不多久,九娘神神秘秘的回来了,女王、小娟耳朵早竖起来了。

女王、小娟知道九娘向来是个大嘴巴,她有什么事情从来是瞒不住的。

九娘在魔宫神神秘秘道:“乖乖隆地通,韭菜炒大葱。”

女王、小娟见九娘故意起个话茬,二人只是不理。

“哎呀呀,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女王、小娟仍然假装没听到。

“哎呀呀,真是太不得了了,怎么就搂得那么紧,哎呀呀,拉拉小手得了,哎呀……”

“什么?”女王、小娟急得不约而同都蹦了起来。

九娘连拍腿,捧腹大笑,道:“瞧瞧你们二人,还故意装不在乎,是真不在乎么?”

“少废话,还不快说!”女王命令道。

“说完了啊!”

“什么说完了,什么还没说。”女王道。

“快说吧,快说吧,别老吊人胃口了。”小娟也道。

“是说完了。”

“那就再说。”女王道。

“我就看到他们紧紧的搂在一起。”

“你果真看到他们紧紧搂在一起?”女王问。

“好像是,不搂在一起怎么亲嘴?”

小娟听到“亲嘴”二字,立刻脸红到耳根。

“什么叫好像是,仔细说。”

“亲嘴怎么仔细说,难不成要示范?我只好像看到他们在亲嘴。”

“什么叫好像是在亲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好像。”女王火死了。

“他们抱那么紧,不是亲嘴那是干嘛?”

“你这话说的太玄乎,刚刚说好像抱一起,现在又说抱一起好像是亲嘴,到底你有没有看到。”女王问。

“看到了,当然看到了。”九娘答。

“看到什么?”女王问。

“看到两三个人影。”

“怎么又成两三个人影,你是不是见鬼了?”

“我是看到两三个人。”

“说话别老是这么含糊,到底是几个?”

九娘道:“两个,不不不,好像三个。”她摇摇头,又摆摆手,见到女王、小娟如坐针毡,她直咯咯咯笑。

“快说!”女王怒吼道。

“我看到有两个人搂一起。不过情郎好像有点不大高兴。”女王、小娟彻底泄了气,瘫坐着。

“切!”女王很火,大喊:“又是你猜的?”

“这还用猜,深更半夜去小树林,垂头丧气,当然是没尝到甜头了。”

小娟不耐烦了,骂道:“能不能别老拿别人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什么得逞不得逞的。”

“丫头这你就不了解男人了,换位思考你大晚上跑到小树林去,没什么甜头你会去?再一脸沮丧的从小树林回来,这不是失手那是什么?”

“真不想跟你说,什么人呢!”小娟道。

女王道:“难道你就了解男人了?”

女王刚说又悔了,知道这很容易让九娘想起千年前的伤心往事,偏偏已经说出口。

“好歹是了解了男人吧,虽然没了解透,但了解了。”九娘看似淡然道。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回去吧。”女王怕九娘越想越呆了。

九娘起身,女王看到她眼眶湿了,女王道:“九娘没事吧?”

九娘的声音似乎正常道:“俺能有什么事呢?现在就算想有事也不可能了。”说着回身看了又看宋文轩睡的那间房。

“去就去呢,还一步三回头干嘛呢。”女王再道。

小娟急急起身道:“我送送你。”

女王点点头,她也怕九娘有个万一,又觉得小娟这丫头还是挺有心的。

说着出了魔宫,前脚离了魔宫,后脚小娟就急急对九娘道:“九娘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若问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九娘以为她要问自己千年前的那场伤心往事,这件事可不容易释怀,偏偏小娟问的不是这。

小娟道:“九娘,你在小树林真看到他们二人了。”

九娘认真看了看小娟,“噗嗤”一笑,道:“傻丫头,我瞎说的,怎么可能见到呢!再说哪有那么快啊!你真禁不住逗!”

小娟听九娘如此说,又气又喜。

气的是九娘信口雌黄,让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喜的是好歹什么也没有。

九娘走了几步连连让小娟回去不必送了,小娟和她又客套了几句,见九娘走远了,忙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越是离小树林近,小娟的心跳的越扑通扑通,小娟越是脚步慢了。

忽听到小雪挽着宋文轩手道:“你可一定得记着不论什么情况你可千万不要说,听到了没有?”

宋文轩道:“非得如此,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只有这么,总之不论什么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说。”

宋文轩勉强道:“好吧,只是这么太委屈你了。”

“你也不想想,这又能怎么样,委屈就委屈吧,要么就不是委屈的话了,要么我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小雪一边走,一边看着天空,道:“举头望圆月。”

宋文轩道:“这诗吟错了吧,应该是举头望明月。”

小雪道:“我说没错就没错,你说是不是没错?”

宋文轩道:“明明错了,这分明是李白的《静夜思》,三岁小孩都会背,肯定是’举头望明月’,明明是你记错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确实错了。”宋文轩道。

“我还有下句呢!”

宋文轩诧异,小雪念道:“举头望圆月,低头……”

宋文轩未等小雪念完道:“低头思故乡。”

小雪摇摇头道:“低头思断肠。”

宋文轩一惊,诧异道:“什么时候会作诗了?”

“作诗谈不上,只是仿仿而已。”

宋文轩念了又念,接着啧啧称赞:“好诗,好诗,改得真好,改得真妙!”

她二人又走一路,小雪道:“我们还是分开走,你先回吧,免得被她们发现。”

宋文轩道:“看来我怎么也忘不了你了,只要是月圆之夜,我就会忆起一位美人儿,曾吟出这么一句诗’举头望圆月,低头思断肠。’我现在的肠子真快断了,真不忍与你分开。一刻半刻都不愿。”

小雪往宋文轩怀里一扑,道:“呆子,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迟早都得分别,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也就心甘了。”

宋文轩道:“你先走吧,我想多看看你,哪怕背影也好。”

小雪紧紧搂着宋文轩道:“不,你先回吧,让我多看看你,背影也是你呢。”

他二人又推辞一会儿,小雪执意让宋文轩先走。

小雪在后面,待宋文轩走了好几十步,小雪只是不动,宋文轩回过头道:“走啊,怎么不走?”

“你先走,快点呢!”小雪笑道。

宋文轩一走三回头,半个时辰走了才三五百步,明月已移过了正中,小雪忙催促:“快点走吧,时间真不早了,不许再回头了,赶快走。”

宋文轩无奈只能勉强向前走去,不知不觉,小雪满脸泪痕,凉凉的夜风中,乘着银月,宋文轩那瘦削的背影,怎么也无法从她脑海挥去。

她多么希望宋文轩能早点好起来,只要宋文轩能好起来,她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小娟躲在阴影处,见到这一幕,被他二人情真意切感动得泪水狂流。

她觉得小雪更值得宋文轩爱,小雪为宋文轩付出的远比自己多,这时她才深刻体会到,宋文轩只对自己时而火热,时而又似君子之交。只因自己付出的虽多,似从未深深进入宋文轩灵魂深处。

对心上人的痴爱,不是自己痴进骨子里,而是要让他的灵魂也爱上自己。

小娟又纳闷到底什么事小雪让宋文轩千万不能说。

想了许久,猛然发现小雪已经走远了,她连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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