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客房,其他屋子随便你选,小灵灵神色一冷说,小区是我地盘,没人敢不听话。
说完,便打了个响指,唤来薛娇引路。
如果非要睡客房呢?你会拿我怎么样?我也是来了脾气,语气冰冷地和她唱对台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内心深处不想为难小灵灵,可话一出口,却是想着非得压她一头不可。尤其当想到她男神不是我而是张双利,还为了张双利闹得厨房大乱,更加有种酸溜溜的滋味窜上心头。
小灵灵忽地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吃我男神张双利的醋。
吃醋?老子会吃你个小丫头的醋?我被她这话一下子点燃,忍不住一顿好坏坏话都给泼了出去。告诉你小灵灵,我余万虽然人穷又没啥本事,还是单身狗,但绝对不可能吃醋,尤其吃什么张双利的醋。你喜欢他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是么?你当真这么想的?小灵灵脸上肌肉一抖,摆出一副冷笑的表情。
是,就是这样,我火气更加旺盛,要不是因为撞邪,老子才懒得和你混在一起。你不要忘了,这几天不光是你救我,我也救过你,算是……想说扯平时,心中忽地一紧,下意识改了口又说,算是合作关系。这是你家,你最大,不要我睡我拿你没法,哥我自己找地方去,不信这偌大的市区容不下我一个人。
说完,便推开想要劝和的薛娇,往大门口而去。
身后传来小灵灵淡淡的声音,对我说,这是我家,也算你半个家,你要睡客房姑奶奶不准自有理由。不过,既然你都说到合作这个事情,那好,破例让你进去瞧一次。不过,得提醒你一下,那房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瞧的,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她才一说完,便回了自己卧室不再管我,只让薛娇引我去客房那边。
气氛一时微妙到了极点。
万哥,你真要去看一看吗?薛娇几分担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当然要去,这是她亲口承认的,你带路就是了。我没好气地应了她一声,也没多想,只当去看一眼就走。于是,跟在薛娇身后,走向三室一厅中位置最偏僻、也是平时最少关注的客房,等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竟猛地溢出扑面而来的阴森气息。
嘶嘶!这尼么难道到了阴间吗,这么瘆人?
我正这样想着,不免心虚了一下下。
一旁的薛娇神色凝重,点点头之后便退到后面,任由我上前。
客房内扑出的阴气逐秒递增。
这,这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任是我之前经历过诸般灵异事件,此时也被屋内几乎实质化的阴气惊住,这玩意儿的威力竟比脑后的阴阳互生肉诅咒都强了三分,真要为了面子进去,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可要是就此退出,那不得更加小灵灵笑掉大牙,就算是引路的薛娇,也会因此认定我是个胆小鬼的吧?
念头一声,主意一瞬间定了下来。
不进不是带鸟的干活!
一冲动之下,我抬头猛地朝客房内迈了两步,迎面而来的阴气迅速将我吞没,连后方薛娇的惊呼声都给淹没。下一秒,耳畔里充斥了一阵阵惊悚又刺耳的怪叫声,一片片,一丛丛,此起彼伏,时近时远,钻得两只耳朵连带耳膜都快碎裂。当我凝神下来,提升五感去感知周遭环境时,更猛地被声波击中内耳,脑袋一阵晕乎乎的,就好像被一只大锤砸过。
与此同时,左右上下前后六个方向,更有无数电光火石般的小虫飞扑过来,直朝皮肤钻入,根本不惧任何阻挡。
我一怒之下,动用体内剩下的阴阳互生肉诅咒力量,浑身一震,就将数百小虫震死,可不等高兴太久,下一波超过数千额小虫又偷袭过来。这次,连肉诅咒的力量都没能及时将它们杀死,相反,这些小虫闻到肉诅咒的气息,就好像假黄大维和杜彪那样兴奋,一个个伸长吸管钻叮脑后的部位。
你大爷!这什么鬼虫子,如此厉害?只能动用它了。
生死危机之下,我多少有些后悔没听劝进客房,但眼下更重要的脱离险境。因此,我一边全力逃亡的同时,一边摸出新手机,如之前两次那样滴下鲜血,试图召唤九只巨型蟑螂帮忙。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召唤竟然安全无效,而且,闻到鲜血味的小虫,数量聚集越来越多,追击速度越来越快,追得我差点虚脱。
就在这时,只听得阴沉沉的天空一声闷哼,也不知道是谁出手,上万小虫竟惊恐地如潮水般往后退去。
而我,也从阴气弥漫的客房中被拉出。
睁开眼一瞧,拉我的人,居然不是小灵灵而是薛娇。
你?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薛娇没回答,只是一个劲用手指指了指小灵灵卧室方向,那意思明显是说她出的手。
屋内的气氛立时更加微妙。
咳咳,谢了啊,谢了,我明面上谢薛娇,实际也朝小灵灵房间望了一眼,心中诧异,她家居然有这样厉害的屋子,为什么从来不提,而且之前也没拿出来过。几秒钟之后,才有感觉到自己的蠢,现在和她是合作关系,又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什么的,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敏感易吃醋,余万哪余万,你小子头脑放机灵点行不?
回神过来,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只得让薛娇带着下楼,另寻住处。
一路上和她聊天,我渐渐知晓客房的一部分内情。
原来,早在一年前的时候,小灵灵的家人就购入这一套特别的楼层给她住,而那诡异莫测的客房,正是当年的一大布置之一。不过,具体的情况薛娇也不甚了解,只是偶然听小灵灵提及,说是不管天上地下发生什么大事灾害,只要客房存在,她都可以安然无恙,也允诺众多无面人带他们进去避难。
一听这说法,我不想笑都笑出声。
这也太逗了吧?薛娇,你说她一个十二岁的丫头,有什么法子带你们进去避难?还说什么不怕任何灾难,这种大话她都说得出,真不知道她的家人会聪明到哪里去。你想想,如果我是她爸爸,真的爱护她,会忍心将她这么小就丢在这里?
听我这么一说,一向和善的薛娇突然不悦,反驳说数百无面人都受小灵灵照顾,小灵灵不可能骗她,骗他们的?
不可能?她是不会骗你们,可你也知道,枫林晚小区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小区,而是一个凶险非常的地方了。我一点不在乎地回应说,为了证实观点,又举例这些天和大灵灵的相处之事,从头讲到尾,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薛娇听得满目惊骇,显然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一体两人格的事。
所以啊,凡事都要留点小心,小灵灵本性还算纯良,但行为粗鲁火爆,动不动看欧美猛片揍人什么的,足以说明家教一点都不好。你们哪,以后真得对她有点防备才好,千万别学我,倒霉撞邪不说,还背了两条人命的良心债,又被最铁的哥们出卖.
一说到自己遭遇,我的心情顿时沉重,想起刚才客房经历,心里面更加不是滋味。
薛娇反而再三说坚信小灵灵。
但愿吧,但愿她是目前最后一个值得信赖额,否则……
后面的话,我没好意思全说出来,但心底已经开始发毛了。如果连小灵灵都存心隐瞒我,算计我,准备着哪天出卖我的话,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我信任。而且,到那时候,我该先下手为强呢,还是会和对待杜彪一样的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想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就在这时,薛娇领着我到了一栋特别的楼房,让我暂时进去住一晚再说。
嗯嗯,谢了啊,我随口谢了两句,便走入房子内部。本来只当这是普通的枫林晚小区住房,可踏进大厅的时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就见,宽敞超过五百平的大厅,不但灯火通明,灿烂如白昼,而且从格局上看,分明不是一栋居民楼,而是一个独栋的中间大套房。等到退到门外抬头望上去,更见这栋房不过四层楼,和周围动辄三十四层的相比矮了太多。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随便找个住处吗?
我正想找薛娇问个清楚,可一回身,刚才离开不到半分钟的她,此时竟消失无踪,而且来时的小路植物等全然大变样。就好像,这短短二十秒时间,就被传到一个迷宫里面,不同的是,前方伫立的大套房一点没阴森恐怖的氛围,反而温暖得就似一个家。
但这可能吗?
还是说,又是一个陷阱,而且和小灵灵相关?
正在我这样胡乱猜测的时候,忽地感到脑后肉诅咒又发作迹象,甚至不管我怎么回忆正面情绪都无法压制。大惊之下,我干脆横生胆量地撞了进去,这一走进,那种肉诅咒跃跃欲试的感觉竟有没了。而且,我还在二楼大套房享受到难得的自动按摩床、自动洗澡机器人、自动擦身等服务,舒服得简直不像真的。
可不管怎么怀疑这一切,伸手来回掐了胳膊,又亲身压床上网之后,不得不承认了。
是小灵灵的安排,还是阴阳互生肉诅咒又起作用了?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些反常,索性不去想了,干脆倒头就睡。
这一睡,几乎到天亮。
直到凌晨五点,从大套房地下室方向传出一阵阵诡异的意念,这才又惊醒过来。
脑海记起的梦境是中学时神秘女人。
我大感不妙,又越来越感到恼火,于是抄起一只板凳,这就往地下室走去。越近越是烦躁,到了地下一层铁门前,更看到一生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