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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肆意妄为

她浑身瞬时紧绷了一下,却也仅是片刻,便强行忍下,随即扶着那兴味盎然的妖异之人缓缓起了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待打开屋门的刹那,屋外,天寒地冻,然而院内却早已是摆满了新鲜的牡丹。

风来,淡香盈盈,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娇艳,若非迎面而来的风甚是寒凉,倒要让人误认为此际不过是春景烂漫之日了。

门外,扶渊与几名灵御宫宫奴伺立在门外两侧,而那一身宫装的几人,纷纷忙朝妖异之日恭敬而唤,“衍公子,吾皇有令,特邀衍公子入宫而聚,此际院外已备车马,衍公子,请。”

恭敬的嗓音,卷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释然,大抵是先前等得太久,此番见得这妖异之人终于出来,这几人倒是纷纷松了口气。

妖异之日轻笑一声,慢腾腾的道:“皇上倒是客气了,若想让本宫入宫觐见,直接差人知会一声便是,又何必准备车马?”

虽话是这般说,然而他那妖异风华的面上,却卷着几分戏谑,又哪有半分的客气与恭敬。

待嗓音一落,他并未踏步,反倒是转眸朝扶渊示意一眼,扶渊当即会意,转身离去。

一时,那几名宫奴皆愕然的朝妖异之人望来,妖异之人则是勾唇而笑,懒散柔腻的朝他们回望,大眼对着小眼。

“衍公子这是?”片刻,那几名宫奴忍不住了,大多垂眸下来,徒留最前一人开口恭敬的问出声来。

妖异之人慢悠悠的道:“几位稍等片刻便是,待扶渊归来,几位便知晓缘由了。”

几人怔了一下,面面相觑一番,心下皆有思量,只道是此人初次入宫面见圣颜,莫不是要带些什么奇珍异宝,讨得圣上欢愉?

心思至此,一时,几人面色也稍稍缓和。

哪知不久,那扶渊去而复返,归来时,怀中已抱着两个将要缩成球的东西。

几名宫奴定睛一望,才见那两个成球的东西竟是白狐与白貂,因毛色通体雪白,极为少见,倒也是世上珍惜。

难不成,这姓衍之人,便要对圣上献上这两只珍物?

正思量,那妖异之人已是接过了白狐白貂,朝长玥怀中塞了一只白狐,随即自己拥得白貂,肆意将白貂耳朵扯着把玩儿,惹得白貂蜷缩得更紧,浑身,竟也开始瑟瑟发抖。

“本宫与本宫的扶玉美人儿的宝贝还未送来,是以,便在此驻足,望各位谅解。”

仅是片刻,妖异之人柔腻懒散的出了声。

几名宫奴心下了然,忙恭敬道:“无妨。只是衍公子初次入宫,便要对圣上献上这般大礼,想必圣上,定龙颜大悦。”

这话尾音未落,妖异之人眼角漫不经心的一挑,笑得邪肆张扬,“本宫何时说过这两只东西是要献给圣上的?”

几名宫奴一怔,愕然朝妖异之人望来。

妖异之人则是勾唇一笑,妖异风华的面上一片柔腻,无形之中,却也是魅然如妖,勾人摄魄。

“皇上邀本宫入宫,本宫准了,便已算是给了皇上面子,若本宫还要献礼,岂不是降了本宫身份?再者,本宫瞧皇上,也非贪腻之人,定也不是会让本宫献礼之人,而几位也是宫中之人,说话却不经考量,肆意而言,难不成,此番突然明着说那话,是要委婉提醒本宫为皇上献礼,从而,打着此幌子,欲私自将本宫的东西扣下,以便独吞?”柔腻的嗓音,邪肆张扬。那轻柔的语调,也犹如春日牡丹,红艳妖异,奈何待这话一出,那几名宫奴则是当场惊住。

这么大的罪责扣下来,稍有不慎,自是要掉脑袋的。他们此番不过是出宫邀请这人罢了,却是不知这人竟这般多疑,难于应付,不得不说,此番之行,无疑是当真遇了个活祖宗。

他们面色骤然一变,纷纷开始摇头,而后急忙恭敬的解释。

一时,众说其口,嗓音繁杂,眼见妖异之人不言话,他们越发解释,面色便越发苍白半许。

待半晌后,那妖异之人似是看戏看够了,才慢悠悠的出声让几名宫奴打住,懒散道:“本宫也仅是随意一说罢了,几位既是光明磊落,并无心思,倒也不必紧张。”

说着,眼见他们又欲言话,他已是慢悠悠的挪开了目光,出声道:“时辰已是不早,倒该出发了呢。若是让宫中皇上久等,怪罪下来,各位也莫怪本宫怪各位耽误本宫行程了呢。”

这话一出,几名宫奴顿时紧紧闭唇瓣,不敢再言,面色也已是青白交加,瘦削的身子,竟也稍稍开始发抖。

而那妖异之人兴致则是大好,朝那几名宫奴再度扫了一眼,随即便慢悠悠的踏步,独自朝前缓步而去。

长玥兀自旁观,神色淡漠至极。整个过程,她不发一言,然而心下深处,则早有鄙夷。

今儿这妖异之人将这几名宫奴摆了一道,无非是因这几名宫奴今早等这妖异之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是以,便惹得这睚眦必报的妖异之人上了心,从而有心整蛊罢了。

只不过,对待这么些无足轻重的宫奴都能这般压迫与整蛊,那妖异之人,也的确称得上是小人之中的小人了,谁若犯上,必得脱一层皮。

心下浮动半分,长玥朝那几名宫奴淡扫一眼,随即便抱着怀中白狐,兀自朝那妖异之人缓步跟上。

一路往前,景致荒芜,却也不曾遇上一名别院内的家仆。

待出得院门,已有宫车等候,车边还站着两名铠甲御林军,大抵是等得太久,神色之中都略微显得倦怠。

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奴,此际倒是显得小心翼翼,待出得院门时,他们便急忙上前,恭敬出声的将妖异之人朝宫车上迎。

妖异之人满面笑意,顺着宫奴们的搀扶上得了马车,长玥神色淡漠,正要上前自行攀登上马,奈何刚靠近马车,则被宫奴拦下了。

“姑娘,皇上只是邀请衍公子一人入宫。”那拦着长玥的宫奴急忙出声。

长玥麻木的瞳孔微微一缩,也不言话,正要转身退回站定,不料还未动作,车上妖异之人那骨节分明的指骨稍稍撩开马车窗帘,微微探头,朝那宫奴笑得邪肆柔腻,“哦?此言当真?若皇上仅召本宫之人,却将本宫的扶玉美人儿拒于门外,倒也显得不大气呢。如此,本宫也不入宫了。”

说着,便放下窗帘,随后却撩开了马车帘子,当真似要下车。

几名宫奴却是吓得不轻,方才便知这妖异之人不好应付,若这人当真不入宫了,保不准会闹出什么要掉脑袋的大事来。

几人心下骤然权衡一番,终归是妥协下来,忙朝妖异之人点头哈腰的朝妖异之人安抚一番,最后恭敬的将长玥也搀扶上了马车。

长玥面色淡漠,神色,也无半许的起伏。

待抱着白狐上得马车,刚坐在妖异之人身边后,马车便缓缓而动,摇曳往前了。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然而纵是如此,似也扰不乱车内沉寂压抑的气氛。

妖异之人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白貂的毛发,分毫不顾白貂颤如筛子的身子,时而抚其毛,时而捏其耳朵,而后朝长玥慢悠悠的出声,“大昭宫闱的奴才,倒是并无昨个儿官员那些眼力劲儿,犹如蠢辈一般。”

说着,轻笑一声,“呵,这大昭啊,皇帝昏庸,百官奉承,宫奴蠢笨,百姓嘛,却又不求上进,安于现状,甚至还将邪义之人当做明珠追捧,如此大昭,不亡亡谁?”

长玥神色微动,待默了片刻,才恭敬道:“晏亲王登基,朝中各大忠臣与元老大多被斩杀或是遣返,徒留一些墙头草。如今大昭,自是不能与扶玉父皇在世是相比。”

妖异之人轻笑一声,“扶玉美人儿维护你那父亲,本宫倒也能理解。只不过,你那父亲若是当真有本事,也不会被人夺位篡权才是。”

长玥心下蓦地一沉,随即垂眸下来,任由浓密的睫毛掩盖住微微波动的瞳孔。

待半晌后,她才恭敬出声,“父皇已亡,而今说这些,皆无意义。”

他轻笑一声,“是无意义。”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倒是当真极为难得的转了话题,“今日入宫,旧地重游,扶玉美人儿,心绪如何?”

长玥恭敬道:“并无心绪。”

他轻笑一声,“是吗?本宫还以为,此番故地重游,扶玉美人儿想去宫中看看你的公主殿,又或是那些你以前经常去的地方瞧瞧,找找感觉,充实充实仇恨。既然扶玉美人儿无心绪,那便罢了。”

调侃的嗓音,着实是卷着几分戏谑。

这人调侃人时,也的确是不费劲,似也不腰疼,仅是稍稍动动嘴皮子,便可激得她慕容长玥心绪狂涌。

只是这次,长玥心下却莫名的平静,不会因他的三言两语或是此番真正的旧地重游而在心下大起波澜。

大抵是,已然真正接受了亲眷离世的事实,也接受了江山易主的事实,是以如今,心底仅有仇恨,并无其它念想与侥幸,漠然麻木之中,便能不怒,不争,甚至也能将所有的心绪,一并的敛下。

整个过程,长玥一直垂眸,安然恭敬,不发一眼。

妖异之人凝她几眼,也未再言话。

车内气氛沉寂,平然无波,然而长玥却是知晓,新的一日,虽是开始,周遭也虽是极为平静,然而,今日,才不过刚刚开始,而此番入宫,也定不若表面这般平静。

不得不说,只要与这妖异之人在一起,她,又岂能真正安生?

马车一路颠簸往前,摇曳往复。

待坐得稍稍久了些,腹中的胀然感,便逐渐显得强烈。

今早吃那般多的糕点,无疑是快将胃撑坏了,加之此番又随着马车颠簸,这腹中感觉,无疑是难以忍耐,甚至都快觉得整个胃中都快炸开似的。

“灵御宫中的内力,可解冷,可治病,也可,祛气除痛。”正这时,懒散随意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扬起。

长玥微怔,抬眸观他。

他则转眸朝她邪肆魅然,“如此,就是不知扶玉美人儿将灵御宫的内力学了几成?”

长玥神色微动,恭敬道:“扶玉资质愚钝,大抵仅是学了三成。”

他勾唇笑笑,漫不经心的道:“三成倒是不够,看来,扶玉美人儿还得多加努力才是。”

嗓音一落,他便挪开了目光,继续兴味的开始把玩怀中那瑟瑟发抖的白貂。

长玥目光也是稍稍一深,倒也不知此际这妖异之人突然提及这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不过,灵御宫内力功效如何,她自是知晓,方才紧然恭敬,倒也不便在这妖异之人面前练功,以免这人又找着把柄戏弄于她,但如今他既是这般说了,她自是可以练功才是。

心思至此,长玥垂眸下来,兀自屏息提气,瞬时有温热内力在周身环绕,而后钻入五脏心脉,却也不多时,胃中的胀痛感,竟也略微神奇的压制住了,甚至于,心脉通透,连日来略微疲乏沉然的身子,也微微变得通透轻盈。

马车一路往前,再过不久,便已停下。

几名宫奴恭敬的将长玥与妖异之人扶下车来,长玥稍稍抬眸,便见宫门已至。

然而此番立在宫门迎接的,竟是那晏亲王的养子,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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