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禁不住为她抱屈,就把去大夫人院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美玉听说美珠的婚期足足提前了三个月,大夫人还为了给她准备嫁妆忙得人仰马翻,气得把茶杯一掼道:“真不知道那九王爷被那死肥猪灌了什么迷汤,这还没成亲呢,就恨不得处处护着她!”
“嘘,我的小祖宗,你好歹小点声——这要是被夫人的人听见了,那还了得?”秦姨娘吓得急忙女儿的手道。
“哼,娘,明明以前你也很得宠的,以前还帮着主持中馈,怎么这会提起夫人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哎哟女儿,你是有所不知……”秦姨娘就势握着女儿嫩白的小手,把最近的情形巴拉巴拉讲了出来。
美玉听了禁不住红眼跺脚道:“唉,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姨娘,给人家做偏房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天天人老珠黄,连老爷的心都拢不住!”
秦姨娘给这无礼的话噎得够呛,可偏偏平日里自己把她宠坏了,她又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因此努力压了压火道:“我的好姑娘,姨娘不是不想拢住老爷的心,只是如今今非昔比,大夫人不仅真正掌握了府里的大权,而且儿女都争气,那三丫头又攀上了皇家,就连你祖母都不得不让她三分,咱们又怎好此刻与她们做对?我劝你呀,还是好好回房做绣活吧!”
“做绣活做绣活,还不是天天为她人做嫁衣裳,可怜我手都做粗了,却还……”美玉想起自己那还没有着落的婚事,禁不住落下泪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哭,你这一哭,娘的心都要碎了!”秦姨娘慌忙把她揽入怀中,细细拍哄道。
“哼,什么娘,你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
秦姨娘气得胸口浊气直翻,却不好发作,只是耐心安抚女儿道:“玉儿呀,你放心,姨娘如今好歹又管一点事了,等讨得夫人欢心,再去你爹面前吹吹风,总会给你找一门如意的亲事的,乖,一定要稍安勿躁啊!”
美玉又哭了一会,看看她姨娘也没什么好处给她,只好悻悻地走了。
路上,美玉碰见了表姑娘令儿,架不住她的嘘寒问暖、阿谀奉承,就被请进了她客居的小院。
美玉骄纵惯了,又是一副直肠子,所以很快就对令儿和盘托出。
令儿一边劝她多用些精美的点心,一边笑着点头道:“难怪三小姐不肯给我做嫂子,原来王爷还对她如此痴心啊!”说着掩着嘴吃吃的笑。
“什么痴心,我看她定是不守礼节,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也说不定!”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再说了,顾府和王府的亲事眼看就做成了,此时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只怕又会……夜长梦多!”令儿叹息道。
“哼,我巴望她做不了王妃,不然以后还不是把我压得死死的,让我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唉,你说,能不能?”
“不行,眼看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此时得罪大夫人,只怕对你大大的不利……你若真想出气,我告诉你……”令儿趴到美玉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