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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义结金兰

万里风马上吩咐“立刻点齐所有兵马,我有话说。”西秦兵打仗不行,集合倒是挺快的。不一会就集结完毕,万里风拉着马冲的手径直向大军面前走去,拉手这在西秦军队里绝无仅有,这也是万里风对马冲的最高褒奖,同时也是忘年交的最好印证。

“西秦的弟兄们,今天我给大家通报一个紧急的事情,就在我们刚刚集结的时候,古店方向已经出事了,可恶的叶家兄弟丝毫不顾西秦百姓的安危,投降蛮夷,引军入关,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万里风的话让马冲大吃一惊,叶家兄弟献关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没见有敌情通报啊?马冲突然明白了万里风说话的意图了。他转头看向万里风,恰好这时万里风也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马冲不得不佩服万里风,他用假敌情煽起了将士们同仇敌忾的勇气和决心,用背水一战来刺激将士们浴血奋战。这就是将才和帅才的区别。马冲活到现在没佩服过几个人,万里风绝对是其中之一。

“一会儿,我将率领两万将士南进古店,诛灭叶家兄弟,马冲马向前带领一万人马驻守大营,留守大营的将士们记住,马冲就是我的结义兄弟,他在犹如我在,他的号令就是我万里风的号令,你们听明白没有!”

“杀,杀,杀”将士们群情激昂,高举武器向天嘶吼着。

“结义弟兄?”马冲愣住了。他和万里风差了三十岁,如何称兄道弟呢。就在马冲胡思乱想之际,万里风一把拉住他,双双跪倒在大军面前“皇天后土,我万里风今日与马冲马向前结为异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此言,当如此断箭。”万里风从亲兵箭壶中抽出一支箭,一折两段。

马冲的脑子充血,喉头发甜,看着万里风,缓缓说“今日,向前拜万里将军为异姓大哥,有违此言,当如此棍”马冲没有箭支,顺手从地上抄来一根粗木棍,双臂用力,咔嚓一声,生生将木棍折断。在场的西秦将士都惊呆了,瞬间爆发出欢叫声。

这根棍就是两个大汉也未必一下子折断,马冲一个人就做到了,古人就敬仰有本领的汉子,马冲小试牛刀就立刻让所有西秦将士折服。

“好!兄弟”万里风双手扶着马冲的肩膀,马冲同样双手扶着万里风的双肩。“大哥”

“好,好,好!”官兵们也欢呼着。

万里风穿戴整齐后,一身披甲的来到马冲面前,“兄弟,保重啊。”说完这话,他俯身过来在马冲耳边轻轻的说“如果情况真的有变,当独善其身。”马冲看着这位结义大哥,眼睛又湿润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哥啊!他重重的点点头。同时小声说“大哥此去,不可恋战,保存实力当先。”

“好的,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万里风点点头,回身上马呼啸而去。

万里风带人走后,马冲走到地图前沉思着,大哥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古店看来是保不住的,他的意思是让万里风带领大军奔向古店,在古店东北处派出小部分士兵,多打旌旗,迷惑敌人,主力部队迅速迂回到古店的西南方向,趁着敌军围剿冒牌部队的时候,穿城而过,杀出血路,抵达迎阳。

然后星夜兼程回返帝都平安城。这是马冲的第一步战略构想,这一步关键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自己这边能不能迷惑住羌笛人,第二步关键是冒牌的小股部队能否顶住敌军剿杀一个时辰。只有做到了这两点,才能为西秦的西线军队保留最后的血脉。

在西秦东线的黑鹰军,他不了解,也不清楚东线动向,所以没有发言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只有两件事情,一个是万里风能否逃出生天,另一个是小莲一家是否已经躲藏起来。

“马将军”一个传令兵进到营帐里“说”马冲头也没抬继续看地图。

“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剩余的将士们怎么安排?”

“你下去叫各营的官长过来。”

“得令”传令兵下去了。

不大一会各营的官长都到齐了。马冲在他们面前来回踱了踱步,抬头说“情况大家都很明白了,我方还有一万将士,羌笛人有五万之众,骑兵就有两万。力量悬殊。”

“马将军,我们知道,你快说怎么办吧?”一个方脸的大汉嚷嚷着,嗓门可真是不小。

“你叫什么名字?”马冲对这个方脸大汉很感兴趣。

“属下叫郝吉风,吉祥的吉,大风的风”

“好,吉祥的大风”马冲笑了。

郝吉风挠挠头“这是属下父母起的名字,不见得多好”

“哈哈哈哈”所与人都被郝吉风的憨态逗笑了。气氛也放松了不少。

“马将军,反正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大家伙的命都交给你,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年轻军官开口了。

“你是?”

“回将军,他叫季翔,季节的季,飞翔的翔”郝吉风做起了介绍。

“好名字,今天一个吉风,一个吉祥,天佑我军必胜”马冲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传令兵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将军,不好了。”

“怎么回事,说!”马冲心头一凛,糟糕,有坏事要发生了。

“小浑河河水突然下降,羌笛人正在集结”

“什么?不是说两日之后才会下降吗?”季翔额头的汗出来了。

“不知道原因,反正是河水已经下降,而且降的还很快”传令兵喘着粗气说道。

“糟糕”马冲急忙来到地图前看了看“传令下去,各营将士立刻准备五日的干粮,整理军械,要开仗了。”

各营官长应声纷纷出帐。“吉风和季翔留下”

看着郝吉风和季翔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马冲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他缓缓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们两个,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羌笛人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我们还没有彼此真正的了解,但我相信你们,从骨子里信任你们两兄弟”

马冲的几句话,说的郝吉风和季翔当场哭了出来,古人的思维就是简单,别人说出掏心窝子的话,自己就愿意为别人去死。这在现代社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古代却司空见惯。马冲的话让两人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和感动。

季翔说“将军,你说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郝吉风说“将军,别人从不待见我们,您把我们当兄弟,从今而后,我二人就是将军的人了,我们的头你随时可以拿去,绝无二话。”

马冲的眼泪下来了,这次是真的感动,如果说刚才只是为了套近乎,收买人心。那么这一次,马冲动了真感情。“别说什么死啊死的,咱不是还活着嘛,要是能躲过此劫,我请二位兄弟吃酒”

郝吉风和季翔“扑通”一声跪在了马冲面前“将军,从今而后,我们就跟随将军鞍前马后,永不背叛。”

“好了,好了,起来吧,大战在即,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马冲作势去扶二人。但二人却纹丝不动,马冲心头一动,也“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郝吉风和季翔大惊,相互注视了一下,然后大哭着跪趴在马冲面前。从此以后,他二人就正式成为了马冲的贴身之人,与马冲肝胆相照。

“这样,季翔,你带领本部人马速去三十里外的老潘家,在第九条街道向南走,第三个屋子。进门就喊是马冲马大哥让我们来救小莲一家。然后,在院子里的井口边有个地洞,里面会出来两男四女,一家人,那是我的亲人,记住了,是我的亲人,你负责保护他们离开老潘家”

季翔狠狠的点着头“那我们出来后到哪里和你们会合?”

“向北走,过小浑河”

“北?过河?那不是蛮夷人的地盘?”郝吉风愣了。

“有这么一句话是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羌笛人的大部队都杀进了南岸,北岸定然空虚,更何况他们也料不到我们会北上到他们的地头。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属下明白了”季翔一抹脸,擦干了泪水,起身就出帐了。

“吉风”

“属下在”

“你带领本部人马紧紧跟着我,有不抵抗者,杀!有投降者,杀!有后退者,杀!”

“明白了”郝吉风起身欲走。

“等等”马冲拦住他,从怀中摸出两颗手雷,递给郝吉风。

“这是?”郝吉风不明白面前的大哥给他两个黑乎乎的物什干什么用。

“这是手雷,你不明白的,我也不跟你解释了,你只要记住,这个东西,拉住这个环,使劲一拽,然后把它扔出去就行了。当然,前提是你要冲着敌人的队伍里扔,一句话就是专往敌人多的地方扔”

“明白了”郝吉风捧着两个手雷,匪夷所思的呐呐自语“这两个像锤子的东西有什么用啊”然后出帐奔自己的本部去了。

一切都安顿好了,马冲闭了闭眼,从早晨到现在,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感觉很累很累,慢慢的他睡着了。

马冲再次从回忆中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斜靠在一个土堆后面,身旁只有几十个西秦兵了。凌晨的一仗是他来到古代的第一仗,别人的第一是美好的,而他的第一仗竟然是个败仗,大败仗。思绪又让他回忆起了几个时辰前发生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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