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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约四更天时,草儿洼突然一阵狗叫,先是一处,接着是几处然后全村的狗都叫起来,叫得凶猛而激烈。在这同时,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很多人都被惊醒了,但几乎没人打开院门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多少年草儿洼都是在动荡中过来的,人们已经习惯了遇事不慌,习惯了不去多事,只要自家的院门没被砸开,你尽管老老实实待在被窝里别动,否则就会招来祸灾。说不定刚把头伸出院门,就被人一刀砍下脑袋。在过去的几十年间,草儿洼起码有十几个人是这样死去的,其中三个被人砍了脑袋,七八个挨了枪子儿。杨耳朵就是因为这个出名的。杨耳朵其实是个幸运者,那时他还小,不过十几岁,半夜爬起来撒尿时正好听到外头人喊马嘶,就从黑影里拉开篱笆门,伸头往外看,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耳边有冷风“飕”地过来了。杨耳朵还算机灵,忙把头缩回转身跑进庵棚。这时觉得耳根有些疼,忙伸手摸去,才发觉少了一只耳朵。他只摸到一把血。从此人们都叫他杨耳朵,或者干脆就叫他耳朵。

但杨耳朵并没有改掉一辈子爱打听事的习惯。村里村外发生什么大事,几乎都是杨耳朵最先知道。杨耳朵知道的事比村长方家远知道的还多。比如镇压反革命比如抗美援朝什么的,杨耳朵一向关心国家大事。

这天晚上狗叫得凶,草儿洼的人都装聋作哑,只有杨耳朵起来了。杨耳朵起床因为他是贫农团长,村里出事了,贫农团长当然得起床。他这个贫农团长还是头年土改时王胡子区长任命的,当然村里人都举了手。大家拥护他当贫农团长,首先因为他穷,还有就是杨耳朵是个热心人,喜欢张罗事,三更半夜的不怕吃苦。

杨耳朵听到狗叫得一阵紧似一阵,就知道出事了。他先是怀疑又有土匪绑票抢劫什么的,后来又疑惑,解放一年多,大小土匪差不多都落网了,还会有谁这么胆子大?就赶紧起床摸了一根三股钢叉,悄悄出了院门。那一刻他有一种神圣的感觉,他要保护大伙。他老早就向王胡子区长申请一杆枪的,王胡子一直没答应,说用不着。怎么用不着?这会儿手里要有一杆枪就好了。

杨耳朵贴墙根走走停停,一是想听清楚出事的具体方位,二是想让眼睛适应一下黑夜。狗叫得太凶,一村子狗都在叫,真是一犬吠形,百犬吠影,叫你弄不清究竟哪里出事了。但杨耳朵到底有经验,他听得出狗叫和狗叫不同,有的叫得很空洞完全是在凑热闹,有的叫得不紧不慢则是在应付,有的隔一会儿叫一声则是表示讨厌。只有叫得又急又凶的狗才是真正发现了目标。杨耳朵终于弄清出事地点在大瓦屋家一带。心想这大瓦屋家也真是多灾多难,过去土匪绑票抢劫什么的十次有八次是这一家,现在世面已经太平又出什么事啦?

杨耳朵手持钢叉一蹿一蹿地向前摸去,周围的房屋和道路树木都已分辨得出。他想只要发现坏人我就冷不防给他一叉,先戳三个窟窿再说。自从那次被人莫名其妙砍去一只耳朵,他一直对那些土匪恨之入骨。土改期间王胡子带人剿匪,杨耳朵每次都自告奋勇参加,尽管他已经五十多岁。只可惜他不大有机会上第一线。因为他年龄大又没有枪,只安排他站岗放哨通风报信什么的。杨耳朵就老给王胡子提意见,王胡子就吼他:“不干你就回去!谁让你来的?”杨耳朵不敢吱声了。的确没人派他来。

杨耳朵这会儿一身是胆,而且心里有些豪气,你看我单枪匹马斗匪徒,露一手让你王胡子看看。正在这时,几个黑影磕磕绊绊过来了,好像绑着一个人,其他都簇拥着,后头几条狗在疯狂地叫唤,却不敢离得太近。杨耳朵握紧手里的钢叉,贴在一棵树后,身子绷得紧紧的,想等他们走近了大吼一声冲上去,却突然听到王胡子区长的声音:“你们先走,村后大柳树底下集合!”说着岔到一条小路上往别处去了。草儿洼另有几个地方狗叫得同样凶。杨耳朵吃一惊,怎么是王胡子?他太熟悉他的声音了!所有人都熟悉他的声音,王胡子的声音很沙哑,低低的,老像吃了一嘴沙土吐不出来。杨耳朵伸伸头细看,一点都不错。王胡子走路喜欢猫着腰,上厕所也是猫着腰,速度极快。别人说王区长你腰有毛病?王胡子说我腰没毛病。没毛病你咋老是猫着腰走路?王胡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走路是猫着腰的,就说是吗?连忙挺直了身子说这不好好的吗?就直着身子走,走得十分僵硬像练原地踏步似的,光见两膝抬得很高,不见身子前移。众人就笑,说完啦王区长完啦不会走路了。王胡子说放屁我咋不会走路?一猫腰蹿出去几丈远。

几个黑影在杨耳朵前头十几步的地方过去了,脚步声踢踢踏踏的。杨耳朵看到绑着的那个人依稀是柴知秋的爹柴老大。柴老大不吱声也不挣扎,很有经验地随着走得很快。柴老大曾被土匪绑过多次,这种时候你最好闭嘴什么也别问,只管跟着走,不然只有皮肉受苦。柴老大其实是柴姑的第四个儿子,前头几个都被土匪杀了,柴老大只是活下来的三个儿子中的老大。柴姑光为赎回他就卖过几百亩地。柴老大当然很有经验了。

杨耳朵不理解的是他怎么被王胡子区长带人抓走了。王胡子当然不会明里是共产党暗里干土匪,他不仅恨土匪而且土匪也恨他。这一带所有的大小土匪差不多都是王胡子抓起来的。剿匪那阵子,王胡子是全县的副总指挥。

杨耳朵提着三股钢叉回到家时有些懒洋洋的,甚至有些扫兴。后来吸着烟纳闷时忽然想到抓柴老大也许和镇压反革命有关。这消息是他前天才听说的。那天他去老三界赶集,转一圈本不想买什么的,后来看到一口刚杀的猪挂在那里,还在热腾腾地冒气,就有点馋得淌口水。摸摸怀里还有点钱,就割了二斤肉,然后又买几根葱,心里很高兴,打谱晚上可以吃一顿了。经过区公所门前时,杨耳朵看看天还早,一弯腿就拐进去了。杨耳朵对区公所很有感情。这里头的人都认识他,看见杨耳朵提一块肉进来,就有人嚷,说杨耳朵哪里捡块肉?杨耳朵说,啥话!捡块肉?!这是我刚买的,你看还热乎乎的呢。几个人围上来说你是请客来的吧?杨耳朵很大方,说请客就请客!土改时他分了八亩好地,老说要请客的。就把肉往区公所炊事员老崔怀里一塞,说老崔你把它炖上我去打二斤酒,就要转身。老崔一把拉住他笑道,给你开玩笑呢,谁让你请客!杨耳朵也不勉强,接过肉说王区长在不在?老崔说找王区长商量国家大事?杨耳朵笑笑,说没事,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怪想他的。老崔笑眯眯冲前头指指,说去吧王区长在。

王胡子正和几个人开会,正是布置镇压反革命的事。杨耳朵扒住窗棂子刚听到几句,就被人从背后揪住衣裳说你好大胆敢偷听开会!杨耳朵吓得一激灵,见是一个背枪的后生,却不认得。正尴尬间,王胡子已从屋里蹿出来了,说谁在偷听?扣起来!一看是杨耳朵,就有些生气,说你怎么乱跑?杨耳朵红红脸说,我来看看你呢。王胡子脸色缓和了一点,说你听到什么啦?杨耳朵说我啥也没听到,刚往窗棂上一扒就被这小同志逮住了,说着嘿嘿笑。王胡子狐疑地看了他一阵,摆摆手说走吧。杨耳朵刚走两步,王胡子又叫住他,指指他手里的肉,说你怎么赶集就买肉吃?有多少钱?庄稼人过日子不能天天吃肉,要懂得省俭。杨耳朵忙说家里有客,讪讪地走了。

那天杨耳朵出了区公所,一路上就觉得窝囊,心想好心看看你呢反让你训一顿,吃肉咋啦?不是偷的抢的花自己钱买的。开个熊会还不让人听,不让别人听还不让我听?贫农团长你都不信任你信任谁?

要镇压反革命的事,杨耳朵半路上就给人说了,回到草儿洼又向几个人说。他有点泄愤的意思。有啥好保密的?镇压反革命应当像土改那样发动群众大张旗鼓。但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人后,并没有引起足够的反应,这让他多少有点遗憾。晚上吃完肉,杨耳朵剔着牙还在想这件事,因为到这时为止,草儿洼还没有一个人来向他打听。土改时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刚传出风去说要土改,家里就来了许多人,挤得一屋都是,不仅贫苦的庄稼人来,连后来划成地主的几个人也来了。大家目的不同,但关心都是一样的。那时杨耳朵像个百事通,有问必答,尽管他的回答有些后来证明是胡扯。

比如他说凡是划成地主的今后都要由贫农团发一顶纸做的高帽子,而且这高帽子不能摘下来,在家吃饭睡觉要戴着,出门赶集上店下田干活走亲戚什么的都要戴上。就有人怀疑,说要是下雨天怎么办,纸帽子不要淋坏了吗?杨耳朵想了想说也许是用木头做的,这样就不怕淋了。一顶木头帽子而且据杨耳朵说至少三尺高,算起来有七八斤重,戴在头上还不压坏脑袋?大家互相看看,说太重了一点。都是乡里乡亲的,地主也是人,何必呢?杨耳朵也有些不忍了,好像已经给地主戴上木头帽子了。而且他想想草儿洼有几户可能被划成地主的人家,虽说平日都很小气,到底也没作过大恶。就推说这事咱说了不算,最后还得王区长定。

戴木帽子的事当然传开了。大家都有些不解,不知这算哪档子事。后来一个兽医马坡被划成地主后,找到王区长,恳求说我的木帽子能不能做成三斤以下的,马坡说我有个头疼病几十年了。王胡子不知他说什么,就问怎么回事。旁边就有人向他说了杨耳朵的话。王胡子哈哈大笑,说没这事,你好好改造就行了,别听杨耳朵放屁!

天亮以后证实,昨夜抓走的确是柴老大。另外被抓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地主,其中就有兽医马坡。

杨耳朵决定去找王胡子。

杨耳朵不止一次充当这样的角色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每逢草儿洼有人被土匪绑票,都会有人请杨耳朵出面,打听寻找是哪一路人马干的,然后讨价还价。当然这中间还会有一些更体面的人做中间人,一旦进入实质性谈判的时候,那些更体面的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杨耳朵则退居次要位置。但杨耳朵的作用决不是可有可无的,比如开始阶段的打探消息,谈判开始后为双方特别事主一方通风报信,比如双方谈判喝酒时提茶倒酒,比如以事主代表的身份说些不软不硬的话,比如最后把孩子领回,等等,这些辛苦而又有风险的事,差不多都是杨耳朵去干。柴知秋第一次被绑票时才三个月,最后就是由杨耳朵从百十里外的地方放在怀里揣回来的。

这种事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干都能干得了的,既要热心肠又要胆子大。了结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哪个环节出一点问题,孩子就没命了。当然事后杨耳朵总能得到一些报酬,比如几百斤粮食几匹粗布什么的,这对他来说也非常重要。杨耳朵有一群孩子。几百斤粮食就是几亩地的收成,那时一亩地一年不过打一百多斤粮食。杨耳朵那时没地,靠打零工过日子,有时也讨饭,但他讨饭都是去很远的地方。杨耳朵好歹也算个场面上人,他怕人瞧不起。

但这次杨耳朵决定去找王胡子不是为了粮食。

他主要是生气,或者叫恼火。

怎么能随便就抓人呢?到草儿洼抓人怎么不通知我杨耳朵?这和过去土匪半夜三更绑票有什么区别?

杨耳朵一大早先找到村长方家远,方家远说:“这事你最好别管!”

杨耳朵那只唯一的耳朵支棱起来:“怎么?”

方家远说:“上级抓人总有抓人的道理。”

杨耳朵说:“好狗还护三村呢,你当个村长怎么这样说话?”杨耳朵对方家远当村长一直不大服气。

方家远笑了:“老杨,你可是贫农团长啊,别老说些不上规矩的话。”

杨耳朵就有点火,说:“我怎么不上规矩了?”

方家远摆摆手,说:“算啦算啦,不说这个。”

杨耳朵对方家远的居高临下很不舒服,也做出大度的样子,说:“好好,不谈就不谈,咱俩的事以后再说。我只问你,草儿洼抓去这么多人,你管不管?”

方家远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最好别管!这是镇压反革命,怎么回事还没闹清,咋管?我看还是等等再说。”

杨耳朵说:“不行!他们不能这样随意抓人,就是该抓,事前也该给我们打个招呼。”

方家远嘲讽说:“你以为你是谁?没打招呼就是不需要打招呼,还不明白吗?”

杨耳朵终于火了:“我是谁?我是贫农团长!是不是反革命得经过贫农团讨论再定。你不去找王胡子,我去!”

然后杨耳朵就气冲冲走了。

杨耳朵先去了几户被抓的人家,逐一安慰说没事,你们别怕,又不是土匪抓人,我去找王区长说说。

杨耳朵并没有把话说满,他没有把握能把人要回来。但杨耳朵要让草儿洼的人知道他这个贫农团长不是白当的,是为大伙办事的。尽管被抓的几个人大都有些问题。还有两个是地主。而且他知道这两个地主表面不说,在心里都是恨他的,因为他领着贫农团分了他们的地,他自己也分了八亩。但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杨耳朵对他们被抓的事才格外热心要管,他要让他们也让草儿洼的所有人都相信,杨耳朵不光是分地积极,而且对乡邻的事和过去一样热心。

杨耳朵到大瓦屋家时,柴知秋正要去找他。

柴知秋说:“我爹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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