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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乡之路

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耳边传来于熙欣喜加兴奋的声音:“爸爸,妹妹醒了!”

于天成闻声赶来:“善儿……”激动地眼泪夺眶而出。

“我怎么了?”我欲要起身头却越加痛的厉害。

“来…”于熙把软枕放好,然后小心地把我扶坐着起来。

“慢点。”“我是怎么了?”我迷茫的看着他们两个,期待他们的回答。

“善儿…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于天成关心道。

“饿了吧,我下去叫萍姨把白粥端上来。”于熙说完便起身离去了。

我沉默着,于天成见我不说话便起身走出了我的房间,此刻的需要静一静,我望向窗外,外面太阳开始西偏了,有一阵轻风微微扬起窗帘吹了进来轻抚着我的黑发,突然想起了那个的梦。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我的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将我的心狠狠地扯了一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了下来,穿过我那白花花的被子侵湿了里面的软棉。抬头看着这如此奢侈的房间,妈妈那弱小有点落寞的背影在我脑子里回放着,我恨他,为什么他要离开我的妈妈?为什么要伤了我妈妈那么深?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每次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狠包围着。

不知道何时于熙已经端了一碗白粥进来,看见满脸泪水的我急忙走过来为我擦去。“妹妹,你怎么哭了?”她语气里装满了关心,我厌恶的推开她的手。

她是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来,妹妹喝口粥,乖。”她把粥端起来用汤匙舀了一口吹凉正要往我嘴里送,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

“走开啊!”我手背一翻整碗粥倒在了床上,留于熙呆在那里一时无措,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她低低地说着这一句,然后用帕子小心的把被子上的粥抹干净。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喂,你好。”于熙拿起手机,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我忘了…”“现在吗?”于熙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我干脆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那好吧,我现在就过去。”于熙放下手机,在一步三回头的情况终于下了楼。

“萍姨,你把善儿的被子换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于熙跟厨房里的萍姨交待声便出门了。

“好的。”萍姨拿了一张干净的被子替我换上,看见眼睛红肿的我。

“哎呀!小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这就打电话叫老爷赶回来。”萍姨起身我急忙拉住她。

“我没事…”声音里带着哭腔。

见萍姨半信半疑的下楼,我赶忙起身换好衣服背起自己来时的书包把妈妈的画像放进去,趁萍姨没注意的情况下出门了。是的,我讨厌这个家,我要离开这儿!

火车站里热闹的人群掩盖了我那瘦小的身影,带着复杂着的心情我终于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窗外的夕阳为我镀上了金黄的色彩,点点的余温轻轻炙着我的身体。万千思绪涌上心口,沉重着,复杂着,疼苦着,一瞬间我的心苍老了万倍千倍。

许久,终于平复了复杂情绪的时候,回头望向窗外那像一缕五颜六色的轻纱的晚霞,在夕阳收回最后一抹光辉的时刻,周边镶着金色的云朵散发出柔和温暖如春的金色霞光,仅仅不是美丽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在时间的融化下,夕阳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期待着明天再一次升起。天空暮色四合墨蓝的天空点缀着几颗闪闪宝石,一轮弯月高悬于天空,温和地看着这静逸的世界。而我也在平静中昏睡过去。

眼角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渗入了我的嘴角很苦很苦,希望醒来时一切是梦。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突然感觉我的脸有冰凉的东西划过,只是一会而已,之后我便沉沉的靠在窗边睡着了。

“翎儿……”一个黑色的影子爱怜的摸着眼前的女人,淡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有宠爱,更多的是激动。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喃喃的说道,忽然他察觉有轻快的脚步声前来,他犹豫一会手一挥又融入了黑夜中,不留一丝痕迹。

“小姐,醒醒。”一位穿着墨绿色工作服的漂亮小姐轻唤醒着眼前这清秀的女子。

在适应一切的光线时,我才缓缓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张好看的鹅蛋脸,抹了淡淡红色眼影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汪清水鼓动,如蝴蝶薄翼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着,粉红的樱唇轻启,妙曼的身材隐隐透着不易察觉的妩媚,摄人心魂。

“小姐?”见我愣愣的望着她,她脸夹瞬间平添了一抹红晕尴尬地唤回眼睛还在她身上游移的我。

“有事吗?”我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以往冰冷的神情回答,同时尽力掩饰着心里的尴尬。

“没有,只是看您坐在这里睡了,怕您着凉,所以您要是困的话还是先到休息室里休息吧。”她继续保持着原有的微笑,语气平和的说道。

“恩……”我轻轻回应这,突然有想了什么。

“请问现在还有晚餐吗?”自己刚刚肯定睡过头了,错过了晚餐的时间。

“晚餐的时间已经过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待会送点小吃过去。”她很有礼貌的回答道。

“请问你住几室几号?”她继续问道,脸上依然是温暖的笑容。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牌按上面的数字读出来,“三十室三号。”

“好的,请稍等。”我点头回应着,她转身走出了坐箱。

待她走后我也起身准备回自己的休息室,上火车那么久了自己一直在坐箱里,现在还要按号码一间一间地找,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随着钥匙“咔嚓”推门而入的是两张竖放的单人床,其中一张床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

我走到自己的床坐下,在黄色的灯光这我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她双腿盘膝而坐,手里拿着一串九色晶莹剔透的佛珠,有金色,木色,蓝色,黄色,灰色,白色,碧色,黑色,银色,在黄色的灯光的围笼下仿佛有一道淡淡的白光笼罩在老奶奶的周围,只见她一头白色的头发在后脑上盘出一个倭堕髻,髻上插着一个简单的白色百合花样头饰,她双眼紧磕,额头那沟壑般深浅不一的皱纹弯曲蔓延到两鬓,双唇轻抿。

“她的睡姿还真奇怪。”我心里这样想着,同时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生怕弄出一点点声音就能惊醒她。

“你过来……”从她嘴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句话,声音苍老无比而飘渺,仿佛不是从她的嘴里发出。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心里如同有一只小小鹿乱撞,箍紧衣角的双手也开始发抖,用眼角害怕的朝她瞄了一眼,她慢慢睁开双手,黑色的眼睛仿佛储满了致命旋涡,让我的灵魂一点一点地陷困于她的旋涡里。

“过来……”

声音再次从她的喉咙里传出,我竟不由自主的起身朝她走去,嘴里刚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面对这一切我的心再次陷入了崩溃边缘。

她是谁?为何她有那么强的力量?还能控制我的身体?我身体轻颤着在她身前跪下,我仿佛听见自己无声的抽屉声,心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包围着,空气如同混了许多物质一样浑浊,沉淀再沉淀,让我快要窒息,只能绝望空洞的眼神死死望着她。

“孩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老奶奶的声音突然变的温柔起来,听了这句话我那空洞绝望的眼睛里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色彩,突然觉得空气没那么浑浊了,一下子通畅了许多,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平定起来,平静地看着眼前略带慈祥的老奶奶,她的眼里不再是深不见底的旋涡,而是被疼惜爱怜所取代了。

“我此次来见你是要送你一件礼物。”她仍然是那么温柔,她伸出苍老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拉起了我的右手,然后将那串九色的佛珠戴进我的右手,她嘴里轻动默念着什么,我右手上的佛珠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一瞬间后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头再看看我的右手时,佛珠竟然不见了,手上却多了一圈很细的九色小点点,不认真根本看不到。我鄂然地抬起头,一脸疑惑。

“孩子要坚强走下去,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坚强,你手上戴有佛珠在以后它能在最后一刻帮助你渡过劫难,前世因后世果,即使你做错了什么我想她也不会那么狠心。”

她说着我完全听不听的话,她似乎知道我的疑惑。

“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孩子要坚强啊!”

老奶奶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她声音悠远而生长地回荡在我耳边,我愕然地跪在原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刚刚老奶奶到过的痕迹,直到一阵敲门声才把我从恶梦中醒来,我揉了揉双眼,看清了眼前一切,心里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啊……”可是为什么如此真实呢?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来了。”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是刚才那位漂亮的女人。

她很有礼貌的说道,“小姐,您的小吃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我伸手接过了盘子,随手关上门。

吃完最后一个莲糖花子的时候,我终于躺下床沉沉的睡去,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三夜,在那位漂亮的女人唤醒下我才醒来,发现已经到水竹镇了,于是我拿起书包就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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