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晨
往往事实总是不尽人如意,好不容易隔了几年,有了能和她独处的机会,结果不久后秋淮的班主任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年轻男人,那是秋淮的哥哥。
他绅士地朝秋淮班主任点了点头,那班主任关怀着说:“秋淮,回家多休息休息。”
秋淮说:“谢谢老师的关心,再见。”
班主任满意地笑笑,然后就走了。
随后,秋淮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哥哥,尴尬地笑几声,对我说:“这个……这个是我哥哥,秋寒。”
我打招呼说:“你好,我是方归晨。”
秋寒见了我,恍然大悟地说:“哦哦哦,你就是那个……”很可惜,这句话被秋淮打断了,她拼了命地踮起脚,伸手捂住了秋寒的嘴。
秋淮向我表示感谢后,就拖着秋寒走在前面。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一个人走在后面,跟着他们下山。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我不好意思,转头,若无其事地看沿途风光。晚秋的风微凉,天边残留下几道夕阳的痕迹,山间,树上,潭水都被红又黄的光芒覆盖,风轻拂过潭水,掀起一波涟漪。
终于走到了出口,秋寒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面对这个问题,我感到不自在,就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由得开始纳闷,难道我的存在感真有那么低吗?这么大个人不见了,竟然我们班主任都不来找,心里对班主任和我那些友好的同学们一阵鄙视。
秋淮二话不说就拉我上车,说:“哥,走吧。”我没辙,只好抱歉地看着秋寒,上车,谁知道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和秋淮,我没由来地心慌。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慌?
刚坐下,秋淮就立刻放下抓着我的手,好像刚才抓到了什么不该抓的东西一样。车内的温度直线上升,觉得比刚才面对秋寒还要不自在。后座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因为我和秋淮分别坐在靠窗的两边,而且是特别地边上,恨不得把自己和窗户融为一体。我一直觉得热,莫名其妙地热,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但是秋淮毫不掩饰,嚷嚷着:“大哥,你就不能把窗开大点嘛?你这是要把亲妹热死的节奏啊。”
秋寒漫不经心地说:“我车子后座中间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空出了一大片?还有,你们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奇怪啊?”
秋淮往中间看了看,我也往中间看了看,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像触电一样,立马又回归到两边窗外的风景上。
无意间,一眼对上了车内后视镜中映出的那个目光,仍带有笑意,来自秋寒。我冷静下来,直接对上那目光。
秋淮似乎察觉出了异样,咳了几声,说:“哥,你这窗开得也太大了吧?你这是要把亲妹冻死的节奏!”
秋寒移开目光,叹口气,说:“还真是难伺候啊,秋小姐。”
我继续看风景,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时间变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