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也是一惊,在看到我后,愣了一会,然后听到我的问话时,他愰过神来说:“哦,弄错了,我在找茅房。”这听着无意的话让我感到不快,我故意地说:“我这看起来像茅房?”听到我带着不满的话,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然后表情有些困窘,慌乱的说:“不,我没那意思。”看着他这般好笑的模样,我呵的一声笑着说:“我也只是开个小玩笑。”
他看着露出笑容的我,松了下气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我说:“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是怎么走到这来的。”他说:“乱走,然后就迷路了。”我说:“你是第一次到符家吧!”因为在我印象中,父亲是不许外人走进后院的,哪怕是佣人,也只有清云能走入,而他应该不会在知道的情况下走进来,能解释的,也只能是迷路了。
他看着我说:“与其说是第一次到符家,倒不如说是第一次到离镇。”我说:“你不是这的人?”他点了点头说:“我是跟着父亲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父亲说要来这拜访下老朋友。”
我说:“这么看来,你父亲的老朋友是我父亲吧!”他说:“没错,你是符家的小姐吗?”我说:“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吗?”他扬起了嘴角,说:“你的气质说明了一切。”我听着他这有些轻浮的话,说:“难道当小姐的人都会有你说的气质?”他摇着头说:“是你给了我这种感觉,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
说着,他眼角瞄到了我手上的书,静看了一会,就在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那会,忽得想到,我那舍不得放下手的书还在我手里,心里是一阵惊,若是进来的不是他,而是父亲的话,那就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这时,手心里是直冒冷汗,幸好进来的是他,下次要注意些才是。
然后他对我说:“你也爱看这书?”被他这么一问,我看了手上的书一眼,说:“你看过?”他轻笑着说:“不止看过。”似乎话里还有别的意思,我说:“那还真是巧,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看着我把书抱在胸前,爱不释手的样子,他低着声音说:“那是本好书。”我肯定的回着他的话说:“那是当然的,只是好书也得有欣赏它的人出现,才能被称为好书。”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
而此刻我的表情,在他看来,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他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来的渴望,说:“你看一百零一页,第十章第十六行,那里是不是出现了钢笔二字。”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把书翻到那一页,然后惊奇的发现,的确有钢笔这两个字,我抬起头饶有兴趣的问他:“钢笔是什么东西?”他说:“钢笔是一种可以用来写字的工具。”我说:“那不就和毛笔一样吗?”说着,我把手中的毛笔抬了起来,放到了他面前。
他先是一愣,而后思考着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外形稍微和毛笔有些不同。”我好奇的问他:“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形状呢?”听着我的话,他举起手,比划给我看,我接着说:“那这种叫做钢笑的东西又是来自哪里的呢?”郗毅恒看出了我的兴趣,他笑了下,说:“来自一个叫西洋的地方。”我好奇地问他:“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才能做出这般的东西。”郗毅恒说:“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一两句话也说不清,不过,倒是可以先讲些有趣的东西给你听。”于是他开始描绘了起来,而我,则是细细的聆听着。
只是在他说到这某个画面时,我脑海里闪过了某些事,然后我把书放在了桌上,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微风拂过了我的耳旁,吹散了我放于耳后的头发,虽然这样的画面在我想来是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他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身上,这多少让我感到不自在,待我拿来纸和毛笔,画下一幅画,拿到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问我:“这是?”我微侧着头说:“在你看来美好的事情,别人不一定就能感受得到,某些时候放弃抑是种选择。”他看了一眼,而后说:“那在这种选择前,不坚持又怎么知道接下来是否会有曙光。”我说:“所以那种选择才叫无奈。”
看着我说着这话时,落寞的表情,他沉默一了会,然后对我说:“可以把这画送我吗?”我无所谓地说:“不过是张废纸,你若是喜欢就拿走。”听到我的答复,他毫不犹豫的把我的画收进了口袋里,说:“你的选择还没选择吧!”我说:“正因如此,才叫人担心。”
他说:“至少比没有坚持就放弃,让人更容易接受。”说出这话时,他眼里的坚定,让我感受到,他似乎只要对自己所认定的事,就会执着到底,我笑着说:“你又知道些什么?”他说:“也许,对于别人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抑或是,那些是与否都是我自己的想像,可是,只要坚定自己所认为是对的,就无所谓什么错。”
他的话有那么一下吸引了我,当然也只是那么一下,我平静的看着他,说:“但愿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他在听着我的话后,笑而不语,这让我有点在意,就在我要问他的下一秒。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对我说:“我想我是该走了,再不回去,怕是会让人担心了。”我本想让他再呆一会,可,转念一想,让他留下也确是不妥,于是只好作罢,叹着气对他说:“那我送你出去吧!”他点着头说好。
我送他到院子前,然后停下脚步说:“我就送你到这。”,听到我突来的声音,他也停下脚步,回过头,定眼一看,看着止步在门前的我,然后他想起了我刚刚的那翻话,像是意会到了什么,便说:“没关系,我大概知道怎么往回走了。”我朝他点了点头,而后他便转身走去。
我立在原地,在他走到不远处时,我微微转过头看向了院子旁树的后面的墙角处,这时,他突然回过身来,像忘了什么事似的说:“对了!”正好看到了发呆的我,他疑惑般的顺着我眼睛看向了我盯着的地方,而我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索,扭过头来问他:“怎么了?”听到我的话,他转过头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叫郗毅恒。”他朝我郑重的说了他的名字,听到他名字后的我轻声的回着他的话说:“符兰馨。”得到我的回答,他笑着说:“好,我记下了。”说着,便转身走去。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我心想,这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似乎懂得许多我所不知道的事物,虽然对他很好奇,但,不会再见到了吧!
往回走的郗毅恒,挠着头走在回廊上,忽得身后来了一声,“毅恒哥,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说话的正是符家小姐符兰瑶,他朝走在回廊上的郗毅恒喊着,听到叫声的郗毅恒转过身去,看到了符兰瑶,耸了下肩无奈地说:“我迷路了。”符兰瑶走到郗毅恒跟前说:“所以我才说要带你来的,谁让你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
听着符兰瑶的抱怨,郗毅恒笑着说:“我哪好意思让你带我到那种地方去。”符兰瑶说:“我无所谓,不就是茅房吗?谁没去过。”听着符兰瑶大冽冽的说着这话,郗毅恒摇了摇头说:“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被郗毅恒这样一说,符兰瑶撅起嘴说:“这又没什么,回去吧!父亲应该都在等我们了。”郗毅恒点着头应允着,然后似有意又无意地说:“那后院的里的小姐不到前厅去吗?”听到小姐二字,符兰瑶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盯着郗毅恒说:“你去过后院了?”
符兰瑶这突然来的紧张,虽然让郗毅恒有些困惑,但却多少感受到这话里的意思,他问符兰瑶说:“后院里是有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吗?”对于郗毅恒的好奇,符兰瑶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院子里住着的是我姐姐,8年前因为犯了错,被父亲关进了后院,如果你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毕竟那时,我很小,根本就不记得了。”
符兰瑶的回答着实让郗毅恒吃了一惊,他说:“那这些年你姐姐都是一个人独居在后院。”符兰瑶无所谓的点着头说:“是啊!”郗毅恒说:“那她不寂寞吗?”听到郗毅恒这带着关心的问话,符兰瑶有些生气地说:“寂不寂寞我也说不准,反正她的事我不管,总之,父亲不许外人走进后院,你可千万不能在父亲面前提起,要不,这个月我就没法外出了。”
说完,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对郗毅恒说:“再不走真的要被骂了。”站在原地的郗毅恒,摸着下巴,像在思虑什么似的回头朝后院看了一眼,接着在符兰瑶的催促下,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