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这时,清云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我身旁,把水放到我面前,说:“小姐,是时候梳洗了。”
听到声音,我看向了清云,看着她稍微恢复的身体,虽然仍缺血色的脸,但,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说来奇怪,原以为在那天之后,清云会被禁止到我身边,可,奇怪的是,父亲却仍是把清云留在了我身边,我想,这大概是母亲为我所做的吧!
想到这,我朝着清云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我自己来就好,倒是你,有按时敷药吗?”我关切的问着清云,清云轻轻放开我拉着她的手,说:“小姐给的灵药,能不敷吗?”
她反问着我,但,我知道她绝不会让我担忧的,于是,我别过了头,说:“嗯,外面的天空真美。”
说着这话时的我,眼里露出了落寞。
看着我又一次沉默了起来,清云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我抬着头,在窗前静坐了很久很久,坐到连自己都忘记时间,直到回过神来,才想起,今天要做的画还没做呢!
想到这里,我立马站起身,也顾不得形象,快步的来到桌前,摆开画布,拿起画笔,就是一阵作画。
这时,窗外吹起一阵风,掀起了我的画布,我拿起砚台压住了画布的一角,看着自己未完成的画,我深吸了下气,走出门,来到墙边,看着墙,沉默了起来。
他今天大概是不来了吧!虽然心里有期待,但,有些事情确实也是强求不来的。
于是,我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墙被敲响了,我怔住了,惊讶的转回身,靠在墙边,嘴里说道:“你还是来了。”
听到我话,郗毅恒愣了下,说:“你在想我?”被他这样一说,我转动着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地说:“不知道。”
听着我的话,郗毅恒倒也不惊讶,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于是,他靠着墙,坐下,对着我,说:“昨天看到沈家少爷到符家了。”
我听了郗毅恒的话,不以为然地问道:“他来做什么?”听出我语气里的平淡,郗毅恒努努嘴,说:“不清楚,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嗯了一声,说:“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我把话题一转,转到了这个话题上,郗毅恒听着我的话,哈了一下,说:“好,这就给你讲。”
我靠在墙边,静听着郗毅恒带给我的故事,听到入神时,嘴角还会不时的扬起,就这样,之后每天都会在同个地方,同个时间,等着你带来快乐,持续了一个炎夏,然后秋叶落了,再后来雪打湿了肩,最后花又开起。
与你所过的每一天都是我的幸福,往后的日子也想与你一同走下去,只是我们不曾料到,梦总该有醒的那一天,而那一天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即便有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到了这一刻,我却一点也不后悔,今后有这份记忆便足够。
然而,幸福总是不长久的,这个夏天过后的下一个夏天,父亲终于还是决定了我的婚事,那天,他来到了后院里,这是父亲一年来,第一次踏进后院,他对着我说:“婚期决定在两个月后。”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父亲把话撂下,然后,抬起脚,回身走去。
隔天,便有下人来到后院,想要给我量制衣的尺寸,但,都被我赶走了,我倔强般的盯着后院的门,清云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说:“小姐,有时候反抗不一定可以奏效,你这样为难自己,到头来,只会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清云安慰着我,可,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阵风,因为此刻的我,是绝不会认命的,我已经沉默了十七年了,不能再把这人生交给注定。
也正因我的反抗,父亲没有过问我的意愿,按着他的想法来,仍究让下人来后院,即使,我反抗,他也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我的一生就该按照他的意愿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后院里人来人去,我冷眼看着,不发一声,直到傍晚,母亲走进了我的房间,来到窗前,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默不作声的我说:“馨儿,为何要这般为难自己。”
我双手合十放在前额,对母亲说:“母亲不也是因为嫁给了你爱的人,所以才会幸福吗?可是,我一点都不幸福,为何我就不能像你一样嫁于所爱之人?”
听着我的话,母亲温柔的看着我,心疼着说:“母亲这辈子嫁给你父亲,确实是我的幸福,可,母亲想说的是你父亲是为了你好,他是爱你的。”
母亲尽力在我面前给父亲说好话,可,这次的我是铁了心,不顺从的,我对着母亲,面无表情地说:“父亲爱了我十七年了,让我在这如笼子般的后院里沉默,这是爱?”我的话里有着讽刺。
听了我这话,看着我的表情,母亲叹了下气,摸摸我的头,站起身,柔情的看着我,一会,在丫鬟的搀扶下,无奈的离开。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我深深的垂下了头,究竟是为了什么,父亲竟会让我嫁给沈仕宇,他难道不知道沈仕宇爱的是周诗英吗?而沈老爷又是怎么想的,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我想,这会的沈仕宇大概会在沈家跟沈老爷对着干吧!
果不其然,沈家大厅里,沈仕宇咬着牙对沈英杰说:“父亲为何要让我娶那种泼妇,我与她并无半分感情,更何况我喜欢的人是周家小姐。”
听着儿子说着这样的话,平日温厚的沈英杰,这会倒是严肃了起来,他对着沈仕宇,说:“在我看来,符兰馨不比周家小姐差,你只是还不太了解她,待你了解了,必定会感谢父亲为你所做的。”
沈英杰不紧不慢的说着这话,只是现在的沈仕宇哪里听得进这话,他对着沈英杰,说:“除了周诗英,我谁也不要。”
看着儿子这般的倔强,沈英杰不由的轻叹了一声,说:“这由不得你。”沈英杰的话虽轻但却绝对,沈仕宇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我倒要看看由不由得我。”说着,他转身离开,把沈英杰留在了原地。
见着沈仕宇快步离开的身影,站在大厅里的沈英杰轻摇着头,希望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倔强。
离开沈家的沈仕宇,找到了周诗英,而得知消息的周诗英,慌张的站在沈仕宇面前,眼里含泪的看着沈仕宇,说:“仕宇哥,是真的吗?你要娶符兰馨?”
看着周诗英痛苦的表情,沈仕宇心疼的安慰着她,说:“我不会娶她的。”周诗英倒入沈仕宇的怀里,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仕宇想了一会,随后,说:“你愿意跟我走吗?”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周诗英,抬起头,看着沈仕宇,一脸疑惑地问道:“走?”
看出了她的疑惑,沈仕宇点点头,说:“对,跟我离开这个地方。”听着沈仕宇这话,周诗英突然犹豫了起来,她移开看着沈仕宇的视线,不作声。
原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跟自己走的沈仕宇,看着周诗英,想要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说:“你不愿意?”
沈仕宇又一次问道,周诗英这才缓缓的回着他的话,说:“不是不愿意,只是这太过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
周诗英解释着说,沈仕宇这才松了口气,说:“所以你是愿意了。”周诗英点点头,说:“愿意。”
得到周诗英的答复,沈仕宇笑了,他说:“嗯,那我去做准备,到时在老地方接你。”周诗英暂时点点头,答应着沈仕宇。
还没回到家的周诗英,被丁永言挡了去路,丁永言沉默着,对着周诗英问道:“你的仕宇哥要娶符兰馨,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被丁永言这么一挡的周诗英,听着他的话,不由的皱起眉头,看着他,说:“怎么了,你在乎?”周诗英的话里带着不悦,听出她的不悦声音,丁永言知道方才自己失言了,他挠挠头,看着周诗英,轻笑一声,说:“你的事情,我能不在乎吗?”
丁永言解释着,而这么一解释倒也让周诗英动心了一下,她移开看着丁永言的视线,一脸受伤地说:“你知道我不该跟你扯上关系的吧,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听着周诗英这样的问话,丁永言没有半点犹豫地说:“你都是我的人了,不说这话,你希望我说什么。”丁永言耿直的表情,让周诗英眼前一亮,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跟沈仕宇在一起时的感觉,让她感到枯燥,现在,出现的丁永言又是这样的优秀,她犹豫了。
于是,她勉强开口,说:“仕宇哥说等他拿到批文,就会在老地方带我走,如果我真走了,你会怎么样。”
周诗英这话似乎是在探丁永言的心意,而听到这种消息的丁永言像是抓了一点曙光,全然没把心思放在周诗英这里,忽然,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周诗英,说:“如果你不在了,我便会相思至死。”
丁永言发挥着他公子哥的甜言蜜语,这对周诗英很是管用,哪怕她是一个善用心计的人,在感情面前,她会是个傻瓜。
而听着这话的周诗英,很是感动,她往丁永言在的位置挪了挪步,整个身子靠向了他,在他怀里,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为你留下。”
听着周诗英的话,丁永言心里不由一喜,他挑起她的下巴,深情的看着她,说:“为我留下。”回看着丁永言的周诗英,微微一笑,点着头,说:“好,我明天就去拒绝仕宇哥。”
周诗英神情坚定的说着,只是,这时的丁永言有着他的打算,他拍了拍周诗英的肩膀,说:“过段时间再跟他说,你也不想看到沈仕宇在被逼婚后,心爱的人还被人抢走的落魄模样吧!如果他成亲了,那你就是我的,如果他离开了,你也是我的,所以,答应我,给时间他缓缓。”
丁永言一副关切的表情,如此的细心周到,怎么能让周诗英不动心,她点点头,说:“好,都依你的。”说着,她又一次埋进了丁永言的怀里,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看到丁永言扬起嘴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