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游了半天,发现前面的水流越发的舒缓,但是水流却是迎着我们来的。所以这条地下暗河应该是这条大河的支流。
胖子终于腾出手来拿出刀子将我们身上捆绑的绳索隔断。这样我们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拼着自己的力气向前方游去。
就这样我俩又游了半个小时左右,渐行渐上,不过水流也更加得缓慢。这条暗河是通往两侧山体的内部的,我跟胖子这样游过去,虽然暂时摆脱了被激流冲走淹死的厄运,但岂非又重新陷入新的困境之中。
两侧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如果露出水面,一伸手就能够到上面的石壁。好在胖子包中的强光手电是防水的,他把它拿了出来,照了照前方,又照了照两边。前方只是一片汪汪水流,而两侧则是黑黑的山岩。
我实在有些撑不住,只想找个地方歇脚。突然见到胖子手电筒的余光中扫射到岩壁的左上方有块突出的岩石可以落足。
我对胖子喊道:“你看上面,那个地方落脚。”在我的指引下,胖子也看到了。他先费力地爬上去,然后把我拽了上去。
这块突出的岩石相当于一块岩壁上的凹处,就如同被人在山壁上掏了出的洞一般。它并不太大,我和胖子勉强还能够挤开。
我累得精疲力竭,身体软瘫在旁边的石壁上,只剩下大口喘气地份了。胖子显然累得也不轻,但是他体力毕竟比我好得多,这时候对我我道:“想不道这里面竟然还有条暗河。小石头,你猜这条河会通向哪里?”
我现在哪有心情玩这些猜谜游戏,前面一片黑暗,后面也是一片黑暗,谁又知道这条水流会通向哪里。不过这翠玉谷中的暗河多得很,这条暗流能通到我们来的那地下死城也说不定。
但是我转念一想,自己的这种想法应是不对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漂流的多远,但是从感觉上来说,我和胖子应该是在山涧的对面了。而那座地下死城是在对面的山中地下。即使这条河是通往地下的也不可能通往我们来的那座山。
我喘息了半天对胖子道:“现在怎么办?来的路我们是回不去了?回去只会被淹死,而前面的路又行不通。咱俩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胖子嘿嘿乐道:“我说你这人真是,老往坏处想。天无绝人之路,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慢慢来会有办法的。”说着拿着他手中的强光手电往四外照照。
若是在平时,我还真为胖子的这种大无畏的乐观主义精神所鼓舞。但是在经历的这么多的绝境和危险之后,我自己都乐观不起来了。
顺着手电筒的方向,我看到的只是水流、石壁和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时忽然前面飘来一件东西,白白的,被胖子的强光手电一照之下还有点反光。
我不仅心中一动,这东西怎么有点像是我们常见的白色编制袋呢?难道这水道里还有人不成?我满腹狐疑地指给胖子看。
胖子用强光手电照了照也是大摇头,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人迹不至的穷山恶水间怎么还能飘出袋子来?”
我俩说着话间,这白色的漂浮物已经晃晃悠悠地快要飘到我们面前了。
我对胖子道:“你捞上来看看是什么东西。若真是我们现代人用的袋子,那就证明这一带有人来。既然有人来过,我们就有走出去的希望,也说不行前面就是一条活路呢!”
胖子答应着下水将那东西给捞了出来。但是拿在面前一看,我不仅大失所望,那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编制袋,而就是一层白白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却一时之间分不清楚。
但胖子拿着这东西却怔怔地出神。我有些奇怪,推了他一把道:“你干嘛呢?这不是什么编制袋子,也就说明前面不可能有人。赶快扔了吧……也不知道苏溪知不知道咱俩被困在这里了。估计即使她知道也没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胖子没有理我,仍是将那个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
我突然一丝凉意袭上心头,心道:“难道胖子中邪了?这暗洞是个邪洞?”这样想着就去摸胖子的额头。
手掌刚放到他的头上,胖子一机灵,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我好悬没又掉到水里。我骂道:“你抽哪门子风呢?还嫌老子被吓得不够是吧。”
胖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石头,真是对不住……不过……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道:“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不是编制袋。”
胖子又道:“你真得没觉出它像什么来吗?”
我见他脸色有异,说话又不像是在看玩笑。于是拿过那东西来仔细看了半天,但是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急道:“你到底觉得它像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这可不像你啊。”
胖子的嘴唇都有点哆嗦,最后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没觉得这个白东西像是蟒蛇蜕掉的蟒皮吗?”
我一听就笑了,道:“胖子,你可真会开玩笑。这要是蟒皮,那得是多大的一条蟒蛇啊!我们遇到的那些蟒蛇已经是庞然大物了,这要是蟒蛇蜕掉的蟒皮,这条蟒蛇还不得是外面那些蟒蛇的几十倍大,你这只熊猫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再说,是蟒皮也得有鳞片啊!你看这鳞片呢?”
胖子没有被我的话逗乐,仍是很执着(他平时很少这样执着)地道:“这可能就是蟒皮上的一块鳞片,而且是一部分。你再仔细看看……”
他这么一说,我心中还真是有些奇怪。不仅拿着强光手电又仔细看去。这一看之下,越看越吃惊,越看感到后背越冷。胖子说得没错,这个白白的东西还这真是像极了蟒蛇退下来的巨鳞。有一个编制袋那么大的鳞片的蟒蛇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真有那就不是蟒而是真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