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算计谁呢?嗯?”坐我身旁的柳源扒了口饭,见我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胡乱拨着碗里的白饭,眼眸呆望着某处出神,不禁蹙了蹙眉,放下碗筷,轻笑道。
我呆愣着,迟迟不予他答复,自顾自地想着周日相亲之事,最后竟笑出了声。
“你这小迷糊!”柳源伸手与我眼前晃了晃,见我还是没反应,便屈指轻轻敲了敲我脑掉,声音有些愠怒道,“我咋瞧你这妮子有些欠收拾,吃饭都能开小差!”
“你就不能轻点儿……”我捂着头哀怨地看着他。
他眉宇微皱了会儿,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嘴角笑意有些许收敛,左手似举非举着,手指微握拳似是紧了紧。
许久,我见他只是缄默不语没半分安慰之意,不免又想使小性子,面露不善、负气着低头狠狠地往嘴里塞饭,直至口中再也装不下才作罢。他或是震惊于我的狠劲怔愣了几秒,立即倒了杯温茶喂我,左手忙帮我顺着气,口中还碎碎念念着:“你这性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不高兴就爱生闷气,折磨自己,真是找虐……”
“咳、咳、咳……”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三杯茶才缓过劲,扶着胸口有些急喘着,伴着咳嗽,“自虐总比祸害他人好!”
“好好好!”他附和着,“再喝些水。”说着又给倒了杯茶递与我。
我接过茶,端于手中静静端详着,暗暗有些懊悔:真是自己给自己作死了……
良久,我抬眸贼嘻嘻地看向他,用右肩轻蹭他的左肩,小声问着:“张默,你熟吗?大学时,与杨眉同班。”
“听过,不熟!”
“那……有没有你朋友认识啊?”
“你这妮子就不能安分点儿……”他淡笑着,轻捏了下我脸庞,“周二那事儿刚消,这又想我闹心了。怎地,真不打算坦白?”
“他是我上上司!”我赏他一记白眼,继续吃菜,“您放心!就我这长相,我可不再敢自作多情了。”忽而我动作迟疑了会儿,心底点点闷疼。
此时,我并未注意柳源眸中点点失落,像是自嘲地笑笑,继而温雅地说着:“何事需他援助?”
“周二我那位同事,你可还有印象?”我瞧那菜还挺丰盛,自个儿一时半会定是难以吃完,索性放下筷子,等会儿打包,虽有些耗面子,可浪费总是不好,后不忘埋怨他一句,“下次,少点些。”
“嗯……”他点点头,也不知是应我前句还是后句。我只当他都应了,便继续道:“她家人要她周日相亲,我想张默将这局搅黄!”
“为何非他不可呢?”
“这份上了还不懂?”我白他一眼。
柳源摇头,用食指温柔地轻戳我额头:“真不安生……”
“嗷唔!”我张开嘴巴,作势欲要咬他手指。他忙收手,求饶:“女侠,饶命……小的,这就给您找人联系沟通。”
“还不快些联系!”我神气着仰起头。
他温柔地拨了拨我额前稀疏的碎发,无奈笑着掏出手机拨号。
“喂?”响了几声便被人接起,那声音听着略有疲惫,许是刚加完班。
“清言,张默现在你还联系吗?”闻此,我忙凑近柳源的耳畔欲一探究竟。
“嗯!偶尔聚聚!”沈清言回道。
“我这有件事儿需他帮忙,想让你当当说客。”柳源顿了顿,便将我与他讲的事儿言简意赅地与沈清言叙述了番。
“好,明日我便找他!”
“嗯,明晚我们叙旧再聊!”语毕,他便挂了电话。
“服务员,埋单!”他见我碗中饭已所剩无几,且正轻捂着肚子双眼还望着那一盘盘几乎未吃的菜肴,好笑地指了指那些菜低声吩咐着,“麻烦将这几样打包,谢谢!”
“好的,您稍等!”说罢,那服务员领着柳源的卡离开包厢。
“少玩些手机!”说着,他便将我刚解完锁的手机拿至一旁,看我脸皱成一团,摸摸我柔软发丝,浅笑道,“今儿周五没活动,想去哪逛呢?”
“不给我手机,哪儿都不去!”我生气道。
他捞起我手机仔细把玩着,既而抓起我的手将它放于我手中,柔声说:“我只是想你好……好了,收拾东西吧!”此刻,服务员已结好账将卡归还并,开始打包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