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柳源……”我有些惊慌,有些害怕这冰冷、寂静的气息。
片刻,有抹急切的身影惶至床前,声里、眼里无不是担忧,“是不舒服吗?用不用叫医生……”
“柳源,我怎么了?”我未等他说完,便出了声。
我见着他有丝躲闪的目光,那是失望、害怕、悲伤、懊悔……只是他的声音是那样平和:“医生说只是受了凉,过几天就好了。”
我犹豫了会儿,道:“那我们回家可好?”
“好!我们回家……”
说完,他便去办了出院手续。
不知为何,天已不再晴朗,他的笑隐隐有些苦涩,如此,又过了一星期。
忽然,他说:“小时,我们回国吧!”
“出事了吗?”我茫然。
静静地,许久,听他深了口呼吸,似无奈却是心痛,终是避开我的眼,道:“其实……你已经有两个多月身孕。”
“两个多月……竟然两个月了……”那夜的温馨漫上心头,犹记得那夜明月高挂,四周皆是寂静,他与我放孔明灯。之后,下了大雪,虽只是他无聊的魔术,但我还是很开心只因他说“这是为我特意学的。”那时的我早已忘了他曾是学校女生们的梦中情人。
沉默许久,柳源艰难道:“我已申请调遣回国,下周文件应该会下发。”
“柳源,我不想回国……”
“小时,若回避可以解决问题,我愿意陪着你,但这是妄想。小时……我会与你共患难!”此时,他轻轻拥着我,若冬日暖阳,让我依恋。
命运总是如此,欲避时避无可避。
时隔一月,再次踏上故土,思念之情难于言表。
“喂,石欣媛,哪位?”我听着手机那端熟悉的声音,泪已决堤。那是懂我、知我之人,陪我走过多少艰辛。
或许,她已觉察我的异样,许久未开口。
我整理好情绪,缓缓道:“欣媛,是我……昔时,孙昔时。”
“昔时!”她哑然,哽咽着,“你这死丫头,去了一个月竟一通电话都舍不得!”
“欣媛……我……我回国了…,在去公寓的路上……”
“昔时,出事了吗?你怎么……”
“没……没事,就是……就是想你……”说完,不等她回复我便慌忙断了线,关了手机。此时,我已泣不成声。
未料欣媛正不断重拨着号码,等待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最后还是抓了包狂奔出了店门。
“谢谢师傅!”柳源付了钱,转身提了行李跟在我身后。
昔日,小区四周总有欢声笑语回荡;而此时,偶尔有几声虫鸣雀语,分外冷清。
微风迎面,我有些想念往昔我与她的日子,忽觉那是梦。那时的我是快乐的、明朗的、无忧无虑的、朝气蓬勃的……我与她一齐讨论着我们的梦想,一起向上、一起追梦……记忆总是美好的,如今我已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不知何时我已懂得人情世故、做事圆滑,抛却了那份天真、那份快乐!
“昔时!”在我关门的瞬间,我见着了她,看着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气喘吁吁,这果真是风般的女子!“你当真是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