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徐姨已不知去向,独留楚今非与我在二楼客厅,我也不知何时楚今非已将他的围巾全饶于我脖子上。
“昔时!”他倚着阳台木质栏杆朝我伸手,示意我过去。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慢慢向阳台靠近。
待我过去时,他随意伸手指了指已黑暗的天空,我顺着他所指的方位看去,便瞧见一轮弯月泛着淡淡的光晕,尽管此时它失了繁星点缀,但还是有着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虽这时已是寒风凛冽,可有幸遇这美景受点冻也是值得的。
“今非!这儿,好美……”我微抬头看了许久,一直舍不得移开眼,痴迷地望那抹微晕,不禁小声感叹道。
“是吗?以后我们就住这!怎样?”不知他从哪拿了件大衣走至我身后将我裹紧。
我收回目光,瞧着他愣了下,心里布满感动及丝丝幸福,声音有些嘶哑:“好!”
他正扣扣子的手顿了顿,脸上仍未有过多表情,可语气似是透着缕笑意:“你这丫头,好容易满足。”
我听他唤我“丫头”时,身子不由一僵:这是他以亲昵的称呼唤我,之前只是与他人般除却姓唤我。我想或许他对我真的不是如表面般云淡风轻、无所顾忌,现在他会与我分享、为我披衣了,这是否意味若我再坚持下去,他也会爱我?
“因为是你,我不敢贪心……”我低头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声回着。
听此,他并未言语,只是继续仔细将余下的扣子扣好,就走进里边。而我只是看他远去的背影,一时不敢上前追去,只怕自己刚刚的话惹恼了他,怕他以为自己不肯领他的情。
我苦笑着抬眸,手无力地扶着栏杆,继续欣赏那轮已快回归地平线的勾月,只是此刻已不觉那月儿能拨我心弦一分。
“转身!”忽地,他清冷的声音至我身旁不远处想起。我敛眸,愣了愣才回身看他。
倏地,我眼前仿若有种白雪乱舞的错觉。无数细碎的纸片至楚今非手中飞离于空中飘舞,最后于地面栖息。
“生日快乐!”他淡淡说着。
虽然这语气于平时并未有什么差别,可期间那深深的疏离已不是那么明显。
我呆滞着,眼中含着激动的泪,忆起前两次生日他不过是草草地带我去某商业街让我自选礼物再由他买单便可,如今,他这般用心的礼物怎能不叫我记忆深刻。顿时,我心里的情感溢于言表:“这是我收过的,最美的礼物!谢谢……”
他用微冷的手为我擦拭着泪珠,只是愈擦愈多。
后他见我欲哭不止,收回手自他大衣袋中掏了根牛奶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放于我手中,也不管我泪是否还流着,就牵着我进屋:“进屋吧!”
我跟着他,抬头望他的后脑勺,将手中的糖微用力捏了捏,内心洋溢着满满的庆幸。
“孙昔时!”忽地一声咆哮将我惊醒,我目光仍有些呆滞地缓缓转头看向某人。
沈和善眉头一皱,担忧地伸手探了探我额头,一惊一乍道:“你咋啦?见你进来时,便是一副精神恍惚样,本想你坐下便会好点,谁知你一坐下就盯着手里的东西直发愣,叫了你好多声都没应,别是得了自闭症!这病可不好治……”
“没事尽瞎想!”我曲着两指敲了敲她脑门,“姐不过是有些事儿想不通!”
“就比我大两岁……”她如老鼠见猫般捂头提防着我,嘀咕着,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我无奈地瞟她一眼,随后故作严肃地强调道:“那也比你多两年阅历!”
“就知道欺压小辈……”
“那也是你好欺呐!”
“宝宝心里苦……”她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地瞅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已是没有继续聊的必要了,便转了话题:“早餐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