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厚的衣裳就那么嘶嘶的被撕扯了下来,是那么的容易,夏悦就那么躺在地上,任由冷意将她裸露的肌肤包裹住,任由钻心刺骨的疼痛遍布她的全身。
欧阳雨一手狠狠的掐着夏悦的脖子,然后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粗鲁进入。
痛,很痛。
比她第一的时候要痛,比她这七年以来的每一次都要痛。
“为什么在这里的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无情的言语在屋内一遍一遍的响起。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她真的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从来不曾遇见过,那么她一定可以假装她不曾爱上,一定可以的,只要她从来不曾与主人相遇。
只要,不曾相遇。
苍天啊,如果可以,那就让时间倒流,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包括对主人深深的感情去换回姐姐,去换一个不曾遇见,不曾爱上。
只有这样,她才能停止这样疯狂痴迷的爱着主人,才能停止心口没有边际的疼痛,止住整整流了那么久的血,才能啊!
才能啊!
这是一场无比残忍的****,宛若野兽啃咬一般,不管是身体还是心脏,都是流满了鲜血的。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时间,只是当那沉沉的夜色开始渐渐的放白的时候,欧阳雨从夏悦的身上起来,看着完全昏迷在地上的夏悦,那眼神里满是厌恶,不,是深深的厌恶,还有浓郁的憎恨。
然后就那么离开了。
从头到尾,从他进门到现在,他身上的长袍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凌乱的,而相比较浑身赤裸裸的夏悦,简直就是天壤地别。
疼,没有边际的疼。
夏悦艰难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在叫嚣着疼痛,只是当她的眼睛完全的睁开,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整个身体不顾疼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可一坐起来,看见的依旧好似空荡荡的房间,和孤零零的自己。
恐惧在瞬间将包裹住,将她淹没。
昨天晚上主人的话忽然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为什么不是晴儿,为什么不是晴儿。
她的主人终于不要她了,终于厌恶她了!
夏悦的脑海在瞬间跳出这个想法,眼睛一下子惊恐的睁大。
主人不要她了。
主人不要她了。
夏悦害怕极了,害怕的完全不知所措,害怕的只剩下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往身上穿,也不顾没有将衣裳穿戴整齐,就跌跌撞撞的往外去。
她要去找主人,她要去找主人,只要找到主人,只要找到了主人,好好的求主人,主人一定还是会要她,一定会的!
夏悦整个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一定要找到主人,一定要找到主人。
灰蒙蒙的街,来往的行人是极少的,看见夏悦都是惊诧的回头看她,但随即也就不再理睬,只当是一个疯子罢了。
散乱的长发,苍白的脸色,呆滞而疯狂的眼神,带着血迹的双唇,以及一身能看出明显撕裂痕迹的不争气衣裳,不管是谁见了,都是会以为是疯子的。
夏悦是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家主人的,只能像个满身是伤的小野兽,沿着街一条一条的找着。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街上往来的行人多了起来,看见夏悦的目光也就复杂起来,甚至有很多人指指点点起来。
夏悦却好像聋了,瞎了,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一边呢喃着主人,一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寻找着。
一辆极致奢华的马车迎面而来,马车上的小书童对着夏悦大声的对夏悦喊着,可夏悦完全没有看见,依旧一边寻找着,一边往前走去。
小书童气的在那里喊得更加的大声,可夏悦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是往前走,眼看着那高大的马就这样要踏上夏悦瘦弱的身体,一边的行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疯子到底会怎么样,倒是那小书童气的一张脸都绿了,将那马勉强拉住。
只是夏悦也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夏悦这才勉强回过神来,只是那无神的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马,就用力的从地上撑了起来。
鲜红的血从她的手臂上流下来,一边的行人都看见了,但夏悦似乎完全不曾看见一样,就那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要继续往前走去。
“该死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挡老子的路。”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瞬时,听到声音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这样如同天籁的声音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连带着原本绿着一张脸的小书童也顿时收了声。
帘子被轻轻的掀起,所有人的都想着这样奢华的马车,这样好听的声音,一定是那个国绝色的公主。
帘子完全的被掀开,从马车上下来一身艳红的男子。
也是在这一霎那,所有看的人都齐齐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并不是因为他们期待已久的绝世公主变成了男子,只是这样的容貌就是倾尽他们所有的言语都是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的。
这样绝世邪魅的容貌在这个世间之上,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再也不可能比的上万份之一的了,这样的容貌,只能是天上的神仙才能拥有的。
男子扫了一眼周围完全因为他的容貌已经不能动弹的行人,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男人啊,再看老子就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只是这极致粗口的话一出口,将刚刚那仙境般的感觉打破的一干二净。
只是那容貌真正是太过不真实,还是有很多人错不开眼睛。
男子一下子火了,一个近身,就将就近的十几个人都扔了出去,丝毫不留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才勉强让所有的人毒惊醒过来,恋恋不舍的离开。
男子看着离开的行人这才勉强算满意,然后视线扫向夏悦,就跟仇人一般的瞪着夏悦,语气无比傲慢:“刚刚就是你个丑八怪拦老子的马车。”说着走进夏悦。
夏悦连眼睛没有抬一下,毫无意识的道:“对不起。”然后那摇晃的身体就要往前走去,继续去找她的主人。
男子看见夏悦完全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气的都绿了,一把抓住夏悦的手臂,狠狠的被触碰到伤口,夏悦那木讷的表情才出现一丝丝的变化,但马上又什么都不剩下。
“喂,说你呢丑八怪,别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男子完全不依不饶。
夏悦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那毫无光彩的眼眸看了一眼男子,然后重复道:“对不起。”
现在她整个心除了找到主人,其他的一切就再也看不见了,听不见了。
只有主人。
男子看着夏悦那有些不正常的脸色,腾地放开手,连忙掏出上好的帕子擦手,然后满是厌恶的看向夏悦:“爷爷的,老子该不会碰上个一个又脏又丑的疯子吧。”说着,将那擦拭过手的手绢恨恨的扔到了夏悦的脸上,生怕被传染过似的上了马车。
奢华的马车一下子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仿佛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夏悦将脸上的帕子拿下来,继续往前找去。
一条街一条街,完全都是陌生的,除了陌生的,还是让她钻心疼痛着的。
从白天到晚上,街上很快就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原本拥挤的街巷也已经空无一人,那瑟瑟的秋风吹得无比冷,连带着人的体温也下降了很多。
不管是双腿还是身体都已经没有意识了,就是这般无意识的往前走着,不知道是没有尽头还是不愿意停下来,似乎只要她停下来,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到了尽头。
可即便夏悦不愿意停下来,兜兜转转,她竟又回到了起点。
夏悦看着客栈,眼眸在瞬间亮了起来,或许主人已经回来了,已经回来了。
这样欣喜若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疯狂的生长着。夏悦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就那么横冲直撞的往她们住的房间跑去。
脚步是无比凌乱的,可一直到卧房的门口,那步子一下子就缓慢了下来,夏悦站在冰冷的门外,看着完全没有任何光亮的门,袖子下的双手在轻轻的颤抖。
或许,主人已经睡了,已经睡了。
夏悦在夜风中对自己笑,只是这笑僵硬的不成话,可她还是用力的笑着。
然后将握成拳的双手,缓缓的放开,抬起来,只是指尖在触碰上那门的瞬间,就完全停滞住了。
久久的,没哟任何动作。
楼下隐隐的传来几个伙计的喊话,有些尖锐的声音,还有东西摔倒的声音,一切在此刻无比寂静的时候都显得突兀而鲜明。
夏悦咬了咬牙,用力的将门推开,似乎只要她的力气小了,那门就一定是推不开的。
木门吱嘎一下开了,一片漆黑就那么印入眼帘。
夏悦走进去,反手将门轻轻的关上,似乎是怕外面灌进来的风会将床上的人吹醒一样,也不点灯,就那么轻轻的,一步一步往床边移动。
淡淡的冷色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床上,明晃晃的显示出空无一人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