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职上闲了一年,原来在河南府上甚是念想的长安繁华,都变得没了滋味,再美貌的歌姬舞娘,一通发泄下来,也不过是一滩软肉,而那些靡丽艳绝的词曲,却已经不是他这种快要做爷爷的人能拿来炫耀的了,佳人们的爱慕呢,也自然早有才貌双全的青俊才子们继续享用着。
崔泽观,第一次有些怀念在河南府为了各种琐碎无聊的公事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日子,至少那时每日里都有人侯着要请自己喝酒耍乐。
而当年在河南府给自己打副手的同侪,如今也已经做到了河南府少尹,虽说只是从五品,却掌管着一方实权,今年年节大家出来应酬,声势上竟然隐隐有压倒自己的意思,旁人的眼色也都是各怀叵测,倒有七八成是在看自己好戏的,若不是自己还是个姓崔的,恐怕难听话也要拉回家一骡车了。
崔泽观开始以为这一切纯粹是因为钦天监这个职位的缘故,可是几次之后,发现问题似乎更严重的多,有人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起了他与堂兄崔泽厚的关系,还有人轻描淡写的,在他面前谈起崔相于何时在永嘉坊办了一次赏菊会,而他这个做堂弟的,竟然毫不知情。
哪怕迟钝如崔泽观,也知道情况不妙,自己,似乎被堂兄给丢弃了。
崔泽观开始每日里往永嘉坊跑,然后,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