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弯弯和宇哲结婚。
雪也熬过一整年,与大地相遇,送来一场久违的祝福。
作为好友兼闺蜜,牧鱼必须是伴娘,而弯弯跟着自家嫂子,也做了伴娘。
一个伴娘是娃娃脸,本就可爱,而因喜庆又略微透红的面部,就迷住了不少人,想去捏一捏那脸蛋儿。另一个伴娘安安静静,嘴角噙着悠然笑意,这样的气质,与热闹的喜庆不相符,却美的自然,仿佛她的一切都令人生不出厌弃之心。
看新娘,就平平无奇了,生的不算美,穿了新娘妆,化了精致的红妆,也比不过一些淡妆美人。唯一能使她出奇的就是她老公了,标准的帅哥一枚。
因此欧阳弯弯很郁闷,和欧阳宇哲出门就有一种防小偷的觉悟,免得老公被勾走。
“你们说,别人结婚都快快乐乐,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啊?”弯弯苦着脸问牧鱼,一副婚前恐惧症的模样。
“这么自卑啊,那就别嫁了。”牧鱼调侃道,弯弯的那些小心思,她还不了解。多亏欧阳宇哲用了先上车后买票的绝技逼婚,不然以弯弯的速度,十年后都结不成婚。
又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海鸽。好像见到那个男人开始,就开始这样了。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弯弯道:“我的肚子太争气了,呜呜……牧鱼老娘就要嫁人,不是美少女了,是大龄少妇啊!”
“得,您就开心吧,讽刺我们这些单身狗。”牧鱼换锋一转,问弯弯道,“跟你妈妈很亲热的那个妇人带着的男人是谁?”当时,海鸽就与那个男人对视一眼,险些落荒而逃。
“哪个呀?”
“像贵妇人的,特别是她身边的男人,很帅!”
“很帅!?”弯弯舔了舔唇,舌苔都沾上口红,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牧鱼翻白眼,这什么人啊,都要结婚了还惦记帅哥,就不知道自家老公也帅的很么?
“你认不认识?”牧鱼继续追问。她身边的海鸽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弯弯认真的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是谁了——裴烨!裴氏集团的总裁,那个贵妇人的儿子。
这个人就算再帅,弯弯也不会打注意了。毕竟帅也是致命的,裴烨完全可以不顾及别人,玩死人的那种危险生物。
如果不是自家老妈跟裴烨的老妈是好朋友,她这辈子都不要认识裴烨,也不会谨记皮相好是一回事,心地善不善良又是一回事。
裴烨就是一个恶魔,在他的字典里,除了扫除障碍达到目标,便再无其他。
“你还是离他远点。”弯弯一副恐惧的模样,“那家伙就一混蛋、恶魔、流氓!”
额!
牧鱼头一次听弯弯这么评价帅哥,颠覆了弯弯看帅哥的世界观。
“不要怀疑!”弯弯加重语气,警告牧鱼,“裴烨八岁就把他老爸送给他的狗咬死了,对不喜欢的佣人变着法子逼走,做事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达到目标!”
这样么?那海鸽怎么认识裴烨的?
——
方临渊、欧阳宇哲、裴烨站在一起,同时上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一个冷、一个霸道、一个残忍。
他们实在演戏么?
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宾客都是这么想的,现实中哪里这样具有戏剧气质的男人。
三人都没有说话,欧阳宇哲坐在两人中间,闭目养神,准备迎接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坐在这里,最重要便是稳住身边的两个男人,直到他们的女人来领人。
方临渊冷属性,与裴烨的残忍属性发挥到了极致,他们未对视,甚至没正眼瞧对方一样,动作也是自然的坐着。
偏偏如此,两人的气场就那么不合拍,战火一触即发。
“临渊!”
牧鱼走过来,她还是决定告诉方临渊,纸包不住火的。如果海鸽跟裴烨结婚,就有大问题了。向来,在有方临渊的地方,她都能感觉到安全感,这会儿也忽略了此地的气场。
方临渊抬头气场就散,依旧冷着脸,拖了一张椅子给牧鱼坐下。
“我们过去说几句话吧。”牧鱼小心翼翼的偷看裴烨,果真跟弯弯说的一样,凶残啊,眼睛里像有野兽的影子。
即便这点小动作,方临渊注意到了,毫不犹豫的牵起她的手,快步离开这里。
怎么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窥视别的男人?就算不在,也不能的!
牧鱼仍由他拉着,小跑的跟上脚步,等她回头时,发现裴烨看她的眼神带着一道凶光,吓得她连忙转头,心中不安。
“什么事?”方临渊淡淡的道,有意保持距离。
牧鱼支支吾吾的一会,决定伸头一刀,“你知道的,海鸽喜欢的人……”
“裴烨!”
方临渊道出答案,牧鱼“咦”了一声,皱眉。
“怎么?小海没告诉你么?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什么都跟你说。”
说了很多,大多是与你有关的,牧鱼心中道。
海鸽要把自己与哥哥的一切都托付给牧鱼,是一种寄予的诀别,并非不厌弃了哥哥,而是希望哥哥有爱人。
因为,海鸽发现,自己有了爱人,不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哥哥身上。愧疚与自责折磨着她,所以在知道牧鱼的存在后,她决定寄予诀别,把更多的爱记挂在裴烨身上。
“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的。”牧鱼靠近他,脸上挂着自鸣得意的笑。
“他们要结婚了。”
方临渊平静的道出事实,心中却掀起一阵怒火!
啊!
这个也知道吗?
牧鱼无声的张嘴,想说什么,嘟哝几下又闭上了。感情自己保守的秘密,早就大白天下了。
“裴烨别做梦了!”方临渊像一个恶毒的人,提着棒子拆姻缘,“他根本不适合小海!”
“为什么?”就像你觉得我们不适合,方家太复杂会伤害我一样么?牧鱼问。
“他性子残忍!杀同一个人,可以用无数种方法,每一种都能带个即将死去的人以不同的感受。”方临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牧鱼的汗毛倒立,身子都抖了一下。
“那……你不觉得……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却坚定,“也……有值得别人爱的地方吗?”
牧鱼说完,都不敢看方临渊一眼,就直视自己的脚尖也能感觉到方临渊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