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与瓦帝刹并排走出房间,随他们一步之遥的巴利尔和安吉丽娜面色沉重,心中的担心不言而喻。安吉丽娜呢喃道:“罗伊是不是惊吓过度了?”顺势点燃一根香烟。
“我也不知道,只待进一步发展了!”巴利尔将领带松开,这样他会觉得好受些。
前往瓦帝刹办公室的路上,只有他们四人。罗伊谨慎的用余光打量着高出自己一个半脑袋的元首,心中为方才的机智陶醉。其实在他接到通知,便多少揣测到元首的意图——既然要交代,还不如等他自己看。他换了身便装,从衣着上就显示自己的无惧,以便在说这些话时,更随意、更从容。他们依次进入办公室,茶几上已摆放好用于“脑读取”的仪器。罗伊发现仪器较之前用的小了许多,佩戴的也不再是头盔,而是一根弯曲的玻璃,两边是圆形的金属。
元首伸出左手,颇有礼貌的示意罗伊坐下,随后自己坐在他的对面。
“安吉丽娜,麻烦你了!”瓦帝刹说。
安吉丽娜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自己对眼前罗伊进行测试,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由专业人员进行操作,在读取期间,若发生任何的失误——无论大小,都将对受测者大脑造成伤害。这是平行世界的仪器所不具备的功能,反之,功能也更强大。虽然曾经她也用过仪器,此时流露出无比紧张。她轻声应着,掐灭手中的烟,从手腕取下橡筋,将头发扎成马尾,长吁一口气后,坐在罗伊身边,“别怕,听说你在平行世界做过‘脑读取’,都是一样的!”
巴利尔表情严肃的坐在瓦帝刹身边,安慰着:“只是装备不一样而已。”
罗伊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两下头。他不愚钝,很明显这台仪器从外观看就比前者尖端,怎么可能所有的都一样呢?他突然觉得之前的无惧多么的幼稚。当安吉丽娜轻轻的将类似眼罩的头盔戴于他眼部,他听见安吉丽娜絮语:“眼罩部分是视觉读取装置,它会读取视神经曾经观察到的事物,两边的圆形金属用于读取你的脑信息。”她顿了顿,“设备运行中,切记乱动!你只需要静坐便好。”
“准备好,我们就开始了!”安吉丽娜大声说。
“嗯!开始吧!”罗伊握紧拳头。一旁的瓦帝刹轻轻点头。当安吉丽娜按下启动开关,视觉读取的玻璃镜片从上下同时变黑,仅留出双眼的高度呈白色显示,不一会儿,白色区域向外投影出视觉动态图像——罗伊正走进瓦帝刹办公室。安吉丽娜将视觉图像往回调至事件发生时——前方是安吉丽娜的战机,在行驶约莫五分钟后,视线开始向后旋转,那正是罗伊脱离队伍,独自飞行的图像,他们看见一个深邃缀满行星的世界,一颗蓝色星球旁一枚棱镜在不停旋转。
“调到罗伊破解棱镜的时间段。”瓦帝刹重新调整了一次坐姿,他身旁的巴利尔坐立不安。
“新的视觉图像即将播放!”安吉丽娜提醒大家。
一副罗伊随巴利尔走上楼梯的画面呈现,罗伊在与巴利尔交谈后,将头转向棱镜,随后图像渐渐消失,机器发出刺耳的鸣叫,这同平行世界的巴利尔元首欲窥探其破解过程有一样的情况——禁止读取该信息。罗伊看见安吉丽娜在惊慌约莫两秒后关闭了仪器,对面的巴利尔立即起身把他头上的设备取下。
“瓦帝刹元首,还是放弃脑读取吧!”安吉丽娜解开头上的马尾,拨弄了几下头发。在瓦帝刹没同意前,脑读取仍有可能进行,若真如此,机舱里陌生男子说的话,将不再是秘密。他立即果断开口:“这个情况同平行世界的读取一样!”。另一方面,他更担心罗伊,当仪器发出鸣叫,是在提醒操作人员读取受阻,若不及时停止,在十秒后,仪器将进行脑部刺激,强行读取,其操作对受测者将是毁灭性的。
瓦帝刹陷入沉默,左手将眼镜取下,顺势揉了揉太阳穴,“叫科研部的人把仪器拿回去吧!”
罗伊茫然的看着三人脸上的紧张神情,全然不知刚才处于多么危险的境遇。他思忖,不管怎样,决计不再提出“脑读取”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