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凤九天的安排下,都各有各的事做。
田令与苏浅歌交流了半个时辰后,他对她的大胆,还有果断感到佩服,更对她而刮目相看。
“田令在此,谢谢苏小姐。”田令除了南宫熠辰之外,从不跪任何人,此时,他却对着苏浅歌跪了下来。
“田副将,请起!事否成败,靠你了。”她说着。
田令抱拳躬腰行礼后,才独自离开。
与此同时,国师府中,凌凤掐指一算,眉头紧蹙,以为自己算错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居然掐算不出任何事,包括自己!
“主子,三皇子府中,没任何动静。”这时,侍卫回来汇报着,凌凤抬头,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知道了,你派人去盯紧太子,不要让他搞出什么乱子。”
“是!”侍卫听着,令命而去,似乎想到什么事了,又折了回来:“主子,太子殿下午时分,去了镇王府,据说是被苏小姐打败,狼狈逃出,而那位自称东方沉的,亦闯了镇王府,至今未出来。听太子那边传出的消息,东方沉恐怕已死。”
“啪。”凌凤伸手拍着石桌,上面的东西掉落了一地。
东方沉是他训练已久的棋子,如今居然死在苏浅歌的手中?
“把他给我找来。”
这时,一道青影闪出现:“不用,我已经来了。”
青袍人站在那里,睨视着凌凤一眼,凌凤挥了挥手,侍卫退了下去。
“你的伤,怎么样了?”青袍人睨视着凌凤,只见他脸色不太好,那天苏浅歌逼近,几乎将他杀害。
凌凤想到那天,对苏浅歌更是恨之入骨。
幸好他早有防备,费了一生心血,才练制了一颗还魂丸,此次服用后,他的内力已要渐渐恢复,看似无大碍,若真的再一次动手,恐怕会伤得更深。
所以,墨之轩闯进府中,并非他自己动手,而是让手下出来制服,亦是此意。
“已无大碍,对我们的大业,不会有影响。但今晚的宴会,恐怕景帝那个老家伙,不容易对付,东晋朝亦是有备而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凌凤说着,半点都不敢偷闲。
青袍人双眸闪过精光,却很快敛去,跟着凌凤走进书房里。
与此同时,宫中气氛亦是诡异。
东晋朝使者已被安排在驿馆居住,晚上便进宫面圣。
“景儿,你可都备好了?”景帝站在那,与墨亦景并肩而站。
墨亦景此时,神采奕奕,面临着自己的霸业,他很有信心,看着景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意。
“父皇,儿臣已准备好!今晚过后,我们凌圭为,将会国泰民安,而东晋朝不会有再有反博的机会。”墨亦景信心十足。
“此事不容大意,你还是先去再检查一遍,不许有丝毫差错。”
墨亦景有些不乐意,但却不敢迸他之意:“是,儿臣这就去。”
他退下后,景帝的脸色微变,他转身,只见暗卫闪身,出现:“主子,三皇子被国师扣压住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轩儿向来聪明。”景帝心里,有着另外一番计划。
“淑妃娘娘,您不可进去。”这时,外面传来公公锐尖的声音。
可惜,他却挡不住淑妃的步伐,她穿着素白色的宫裙,裙摆摇曳拖地,她披着长发迈着大步走向景帝。
“爱妃,怎么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才肯罢休?”淑妃凄凉的笑着,她无法再忍。
如今,她的孩子没有了,他派着许多人守在外面,等于软禁了她,包括她的饮食,都被下了软骨散,让她无处可逃。
可惜,淑妃进去后,却没有再从帝楼出来过。
鲜血流了一地,景帝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眼底却是一片冷意,似不曾与她相爱相识。
“你,你怎么会?”她伸手,指着他。
可惜,鲜血从她的嘴里不断涌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素裙,豆大的泪水不断涌出来。
“淑妃,朕曾警告过你,可惜你忘本了。”景帝拿过手帕,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淑妃艳丽的容颜,在幽暗的烛火中,却看着异常的凄美。
“皇上,求你,放过他。”她爬到他的面前,伸手拉着他的龙袍。
可惜,景帝避开,与她保持着距离。
“求朕?你既是个将死之人,有何资格与朕谈条件?别忘了当初在地陵,是你坏了朕的好事。”
“皇……皇上,并非是臣妾,而是皇后,她……”她想说什么,双眸不断翻白,一口气喘不上气。
“你,该上路了,天下之事,轮不到你操心。”景帝说着,蹲下身子,伸手掐着她的脖子,把淑妃提了起来。
她瞪大双眸,眼睁睁看着他在笑,她伸手想挣扎,可惜在他的面前渐渐闭上双眸。
帝楼安静的诡异,他把淑妃的尸体抛到一边。
“废物。”
“吱。”这时,窗边有动静,景帝转身,迈着大步走上前:“谁?”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景帝走出去,只见公公急急朝这边走来:“皇上,禁卫统领求见。”
“宣。”
这时,禁卫统领进入帝楼,与景帝密谈。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闪身,朝着后院的方向飞快闪烁,公公被那道身影吓着了。
“呸,大白天,见鬼了。”他怎么看着,都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眼熟。
但身为宫中老公,什么撞鬼,什么邪事没遇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决绝不管闲事。
国师府,一片安静,只见几道身影闪身,出现在此。
凌凤走进地牢中,看着墨之轩,他眼底露出惊讶之色,只见墨之轩盘腿而坐,闭眸养神,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三皇子,多有得罪了。”他向墨之轩躬了躬身子,行了个礼。
墨之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微微睁开双眸,深邃的黑眸里尽是讽刺:“国师,此举是何意?莫不是前来处决本皇子?”
凌凤心被气炸,却还是假装着笑意。
“三皇子说笑了,臣亦是为了您好!否则,臣怎敢软禁三皇子您?”凌凤强忍着心底的不悦,强颜欢笑。
“来人,帮三皇子更衣。”凌凤冷声一喝,只见一行人走进来。
墨之轩不慌不忙,抬眸看着凌凤:“不急。”
他起身,穿着单衣走到凌凤的面前:“看来,外面出大事了,而且还是对你很不利,让本皇子猜猜。”
凌凤的脸色不太好,好象自己的死穴被他戳中了一样。
他紧握着拳头,抬头看着墨之轩,脸上强露出微笑:“三皇子,请移驾,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之前是臣的不对,还望三皇子海谅。”
墨之轩冷笑一声,他抬眸看着凌凤,沉默了半晌后,并未更衣,直接笔直的往外走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三皇子更衣?”凌凤怒视着下人们。
他们大气不敢喘,直接追随着墨之轩的身影。
凌凤站在那里,手负身后,咬牙切齿的说:“墨之轩,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太子府,亦是不太平,朱仙仙离去后,墨亦景归来,却发现她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该死的,谁让她走的?”
“殿下,请息怒!朱小姐走,未曾不是件好事,若是得苏家女者得天下,那她岂不是我们的绊脚石?如今辰王。刚去世,只需我们动动手指,就能把苏五小姐骗到手。”
老管家连忙上前,给他出些主意。
“你从何处听到此消息?”墨亦景坐起,抿口清茶,却听到老管家的话语,他冷声问着。
“这……外面都是如此传,老奴认为,此事,宁可信错,亦不可放过。”老管家知道墨亦景在怀疑自己,连忙撇清关系。
墨亦景伸手,理了理长袍,起身走到老管家面前:“前段时间,本宫所做的事,事事犯事,该不会是你往外告的密吧?”
他的话,吓得老管家连连跪下。
“不!殿下,就算您给老奴十个胆,老奴亦不敢啊。”
“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我父皇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可知道你跟了本宫整整十年了!本宫从未怀疑过你。”墨亦景怒吼着。
刚才,他从国师府回来后,就想到不对劲,派人暗处调查,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无论以后如何,他只知走好现在这一步。
从国师府出来,他就知道自己无法信任凌凤,身为太子殿下,却被一介国师威胁着,他无法说服自己去冒这种危险。
“殿下,老奴不知您在说什么。”老管家依然不肯松口。
墨亦景甩了甩袍袖,手上多出一把利器,架在老管家的脖子上:“朱仙仙之所以离开,相信也有你不少功劳吧?他到底要你做什么?或许你并不怕死,但本宫向来不是什么信善男信女,若是你不说,那本宫只能去请你一家大小前往,直到你开口为止。”
老管家脸色大变,没料到他会如此狠。
“殿下,老奴对您忠心不二!求殿下饶过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泪水纵横,跟着墨亦景如此久,自然了解他的性格。
“说或不说,一句话,本宫的耐性有限。”
老管家敛下眼眸,沉默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墨亦景松开他,伸手拍了拍,坐回太师椅上,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等待着老管家交待。
镇王府,死气沉沉,路过的民众都纷纷摇头。
“造孽啊,辰王如此好的人,居然就死了。”
“看来,凌封国运到头了。”
“就是,东晋朝使者来袭前,辰王居然遇难,这是不好的预兆啊。”
苏浅歌回屋,洗了个热水澡,闭上双眸,靠在浴桶中,任由着身体泡在水里,水已凉透,她却没有起身的举动。
“小姐,水凉了!妍儿替您更衣。”妍儿胆怯上前。
“出去。”苏浅歌有些疲惫的说着。
妍儿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顺手关上门。
这时,一道阴风拂来,屋内的烛光被拂熄灭,她有些警惕的转身,伸手捞过披风包裹在身上,闪身站在屋内。
“谁,出来。”她怒道。
只见窗前,站着一道高大身影,那熟悉的身影,却让她泪水泛起:“南宫熠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