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leen，下午的面试一起参加一下啦！You know 现在好的candidate好难找的。尤其M市能够找到这样的人不错的，他一直在S市做啦，他现在想回老家发展，background很好的！你要是看着OK，那就尽快录用啦！”Amada是中华区的HRM，是位HK美女。打电话来，是为了这里的一个生产经理职位，莫仪，哑然失笑，什么时候PA找个经理，闹的好像要去骗人家进来了？仔细想想，也是，刚转独资加上并购，动荡中再加动荡，生产经理这个职位也算是一个比较难的差事了。
“OK，我等下去看看！好的话，立刻签掉！”莫仪跟Amanda说。
Amanda在电话那头一直说：“谢谢啦！回来一起喝咖啡！”估计找这个人已经找的烦心了。
云曦因为莫仪出差，所以派了一个文书仙官变作自己模样去上班。
“小圆子，你怎么还在吃啊？”云曦翻墙进了长风的后花园。小圆子正坐在秋千架上抱着一桶冰激凌吃的不亦乐乎。
云曦看着在旁边的长风说：“你再这么让她吃下去，把个圆规往她鼻尖上一插，这么一转，跟她的脸吻合地一丝缝隙都不会有。”
“你才圆规，你整个一圆规！腿长脑袋小！”嘉瑞那只小凤凰蹦蹦跳跳跑地很欢乐。可这嘴巴里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等走进才发现是他家二大爷来了，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看着云曦。
“哥哥！你也吃！”小圆子捧着冰激凌给嘉瑞，小圆子这无形中给嘉瑞解了围。嘉瑞给小圆子一个爆栗说：“听见二大爷的话了吗？再吃下去，你就真成了个球了。”这小子就是见风使舵，平日要是别人说了他妹妹两句，一定会跟人干架到底，可云曦是他的靠山，仰慕的对象，因此他立刻站他二大爷那边了。
“阿娘！阿娘也吃一口！”小圆子继续推销她的冰激凌，长风摸着女儿的小脑袋，说：“阿娘不吃！”
“不是给阿娘吃的，是给阿娘肚肚里的小弟弟吃的！”小圆子说。
云曦看着长风道：“你这是又有了？长风，你们家景朗也忒厉害了点了。才六百年，你就怀上第三胎了，照你这种生法，你百子千孙都很快的。天宫的生态环境堪忧啊！”
“小弟弟不要吃的！我跟你玩去，别成天不动，你想成为第一条麻将型的龙吗？阿爹今天在天河里亲自布雨，咱们去看看？”嘉瑞带着小圆子走人。
长风打量了云曦一番说：“你有过的女人，应该过千的吧？几万年了。即便你说你是用措施的。就没有漏网之鱼？这些年一个找****的都没有。我看你要不要去百药府查查看。那个功能正不正常？别大而无用！”
“正不正常，你要不要试试？一个女人只有一个男人，多没意思？有了比较，才知道优劣吗？”云曦色迷迷，贱兮兮地跟长风说。
长风立刻一句：“你去死吧！色不死你！魔界的情丝，扬言一定要你以后跪在她面前，从脚趾头往上舔遍她的全身。你连魔界的这条毒蛇都去招惹了！你的品位怎么下降到如斯地步？”
云曦坐了下来说：“如此蠢笨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我要满足她了，她还会这么骂吗？她那日去我的住所，赤身裸体勾引我，我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对她不理不睬，才会招她恨的。我念着如今三界安定，不想多生事端，才放过她。否则就凭当日她对付飞扬的那些手段，我一定废了她的所有法力！”
长风摇头跟他说：“反正我是提醒你了！你也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就不把人当回事情。她什么干不出来？飞扬也该归位了吧？以他的性格，估计一定会去找回来的。”
“别扯这些了，刚好景朗不在，我问你个事儿？”云曦看着长风。
长风觉得莫名说：“有什么不好当着景朗的面儿说的？”
云曦搓了搓手说：“你以前在凡间做类似莫仪这个位置的时候，压力大了，想找男人，会怎么办？”
“滚你的蛋！”长风骂，“你除了这个，脑子里有别的吗？”长风心中只有一个男人，那就她家小相公景朗，那三十年的时间，她什么都愿意回忆，独独不想抽出任何关于个人感情的片段。
“得了吧！你脑子里全是正经事儿？那还能生生不息？”，云曦看了看腹部尚且平坦，但是，正在啃着糖渍青梅的长风，还想提点外加开导她，让她说出如何能够比较顺利地与莫仪勾搭上，却在此时，感觉心里一丝微动。
“我得立刻走了！”云曦立刻站了起来，长风看着他问：“你在莫仪身上下了心有灵犀？”
“这女人，不用太聪明的。”云曦回长风后，飞身翻出了长风家的院墙。扯了一朵白云立刻就走人。
心有灵犀是一种法术，名字比较暧昧，但是，用途却是非常正规的，一般是父母用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比如景朗会下在嘉瑞和小圆子身上，平时没有什么感知，只有心情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有些微的感觉。这样既不大会涉及个人隐私，又能防止孩子出事。遇到危险，或者过早谈恋爱什么的，都能及时感知之后阻止事情的发生。
昨天晚上，云曦是感知莫仪的情绪波动的，但是等他隐身潜入莫仪的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半夜正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片，她把PAD放在床边的案几上，侧着身子，看两下蒙一下被子。然后，刷白着脸，继续探出来看。丝质的吊带睡衣，很有让他想上前撕毁的冲动。白天时候，云曦在他家老爷子的书房里，聆听教训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受。估计，她在飞机上也看这个，一想到她拿着飞机上的毯子蒙住脸探出头的样子，他就想笑，什么钢铁炼成的女强人，看个人造的鬼都会怕成那样！
下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着笑，小鸟也跟着云曦在说：“Good afternoon！”。他穿进了一间会议室，隐身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旁边是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正在回答问题。对过，中间坐的正是莫仪，一脸淡然，没有当初面试他的时候，带着的浅浅笑意。可是他的心情却因为接近，所以受法力的牵引更甚，能够感知她并不规律的心跳。云曦看这莫仪的手，那只细腻白嫩地几乎看不见毛孔的手，正在灵巧的转着一支派克笔，而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泄露她内心，其实并非如她的表情那般淡定。
电话那头，是Amanda在提问：“Roger，能告诉我，你如何看待那些在工厂里已经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工人？如何处理和他们的关系！I mean 当他们不太合作的时候，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处理呢？”
莫仪觉得无巧不成书这个词真是太好了，八年没有见到的人，居然能够连着两天见到。钱修华来面试了，正是这个生产经理的位子。要是按照平时，都是工厂经理看过之后，她有可能会和大中华区的HR再看一回，也有可能Amanda看过，她没空的话，直接签了也是可以的。偏偏这次，她居然和工厂的人一起给钱修华做了第一面。她居然疏忽到，连简历都没有事先看过。
等踏进去的时候，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多年的历练，使得她尚且能够处变不惊。
坐下的时候，HR介绍说：“这是我们大中华区运营总监Eileen！”的时候，钱修华眼中那切切实实的震惊，半晌无法讲出话来，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好奇。
当时，莫仪笑了笑说：“太巧了，我跟钱先生是旧同事！”她拿过桌上钱修华填写的简历看了一眼后，伸出手说：“你好！Roger！”他的手伸过来，凉且有滑腻的汗水。
莫仪坐下后，偏着头对工厂经理David笑着说：“看来我今天要keep silent了！否则，有违公平了！”
当Amanda在电话的另一端夸张地说：“世界真小哎！地球真的成村了！”
莫仪对着八爪电话说：“开始吧！等下再听你的全球一体化理论，OK？”
即便是再能掩饰，莫仪终究没有办法将笑容贯彻始终，听着他们的问答。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带着紧张的心情回答，其实她的内心有何尝平静过，胸口感觉闷堵得慌。
面前的几张纸，透露了多少他的信息。这些年从工艺工程师，转到生产主管，然后担任线生产经理，如今想到PA来升一级做部门经理，也算中规中矩。教育背景里，除了当初知道的那张文凭以外，没有其他，看来这些年也没有进修过。亲属里，就写了女儿，他带过来的那位女朋友，升任了妻子以后，又辞职了吗？
一个部门经理的面试不会太马虎，没有一两个钟头通常是搞不定的。决定闭嘴不问任何问题的莫仪，被胸口的心悸弄的不安定，就转起笔来打发时间。
莫仪看似神态自若，其实有些魂不守舍。云曦作为一条有着四万多年寿命的龙来说，看得非常分明。这个女人和旁边这个男人分明是有过去的，他仔细地回想着当初看过的资料，记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笔，莫仪和这个男人交往过将近四年。
这个面试并不轻松，无论是David还是Amanda都抛出了很多实际的问题给钱修华，如果没有真正的实战经验，是很难撑这么多时间的，尽管莫仪可以看出钱修华很紧张，但她知道，这个人的紧张多半来自于自己。
“Eileen，你有什么问题吗？”David问。
莫仪笑着说：“好吧！那我问一句。Roger，PA正在进行合并，刚才的问题里，估计你也听出来了这家厂，是有一定的问题存在的。合并可能会增加动荡的风险！”
“我看过website，这家厂的产品在市场上是高端的产品，而且PA也为它投入了巨额的费用。我相信不论是PA还是MDT都不可能关闭，有这样好的实验室和产品一家工厂，短时间的不稳定是很正常的。动荡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对自己有信心！”钱修华的回答也算到位。
莫仪对着David点点头，接下去Amanda开始讨论可以到职的日期等等具体细节，一个冗长的面试终于接近尾声了，抽着的心，也该可以休息一下了。
没想到，等到HR宣布结束的时候，钱修华突然开口道：“Eileen，能耽误两分钟吗？”
David和Amanda看着莫仪，莫仪跟他们说：“我跟Roger说两句话！”
两人走出了会议室带上了门，莫仪和钱俢华面对面的坐着，云曦坐在旁边看着，静默了有半分钟后。钱俢华说：“莫仪，我就想问一句你现在好不好？”
莫仪耸耸肩，笑了笑说：“还行吧！Just so so！”
他郑重的点点头说：“嗯，你先生好吗？”
“Roger，你这是要问候我全家吗？”莫仪笑容扩大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确认你过的好不好？”钱俢华低着头，有些不敢看莫仪灿烂的笑容。
“我三点还有个会议！”莫仪想起身走了，跟这个人多呆一会儿，就要强制自己多表演一番，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钱俢华抬头看着莫仪说：“莫仪，晚上一起吃个饭！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也算老友叙叙旧！”
“这个恐怕不行，这个时候你请我，有开后门的嫌疑，不好！如果，你进了PA，按照PA的规矩，那也该是我请你！如果，你进不了PA，那我可更不好意思吃你的饭了！就这样吧！既然是老同事，如你所说，你既然想回M市，方便照顾孩子和老人。如果，他们都觉得你合适，我会帮忙的！”莫仪这话说的，完全如同多年未见的同事，口头上的客气而已。
钱俢华看着莫仪，点了点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于燕分手后，找了你很久！算了！看来我是错过了！”到底是错过，还是过错，也许钱俢华没有搞清楚。
莫仪看着钱俢华开口道：“莫仪退市过一次，资产重组过后重新上市的。今日的Eileen和当年的莫仪，主营业务都已经不一样了。钱先生，怀旧没有任何意义。八年的时间，没有人会浪费珍贵的生命，原地站立等着另外一个离开她的人。”
“是了！你已经变了，飞机上我几乎无法认出你来……”钱俢华还想进行牙酸的回忆。
莫仪打断了他：“Roger，就这样了！我只站在公司的角度看问题，我也请你professional一点。别把陈旧的个人感情，带进你的这次工作机会中来。否则，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录用！”说完她拉开了门走了出去，留下隐形龙云曦童鞋和在座位上叹息的钱俢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