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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计胜过百万军(1)

在洛阳城外通往西陲边境的深山山谷中埋伏着班雄的一支人马,他是奉许彦良之命守候在这里等待于泰潜回洛阳城与吕刚见面的。

于泰回洛阳的消息是许彦良从唐标的口中掏出来的。唐标在严刑之下招认了所犯的罪行,并揭发出吕刚的阴谋计划。

所以许彦良派班雄在这惟一的通道设下埋伏等待于泰的到来。于泰耳目闭塞,并不知道吕刚阴谋败露被班勇活捉的事情。

于泰带领十名随从依原来吕刚的手谕约定前来洛阳密见吕刚商定谋反的大事。他快马加鞭来到班雄所在的峡谷通道时心中有些胆怯,心想会不会有人在这里谋害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虑了,于是又放心地往前走。

突然班雄的伏兵在峡谷通道的两旁高过人的深草中猛拉绊马索,于泰和他的十名随从的马当即被绊倒在地,而他和他的十名随从也从马背上掉落在地。

班雄的伏兵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活捉了于泰和他的十名随从。班雄带领人马押着于泰等人顺利返回了洛阳城。

班雄把于泰等人交给许彦良。许彦良连夜审讯了于泰。于泰开始守口如瓶,什么话也不说。许彦良让于泰亲眼目睹了被关押在死牢里的吕刚,于泰才知道大势已去,希望破灭。

于泰想到吕刚为了控制他利用他,竟把他的家眷扣押在洛阳而不让带到边陲,就很气愤。而今他的家眷在洛阳又被许彦良作为人质来审讯他,使他屈服,但他不想屈服。

在班雄的酷刑绝招锁骨断筋的强大压力下,于泰终于招认了谋反的罪行,并揭发了吕刚的阴谋计划。

许彦良把于泰和唐标的供词呈报给皇上,皇上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实在太糊涂。

皇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过桑娜的口供,明白了吕刚的鬼蜮伎俩,气得他咬牙切齿,大骂吕刚是蛇蝎心肠。

他把许彦良、杜文、班雄和班勇传到密宫共商审讯吕刚的事。皇上说面审之后,立即斩了吕刚,以免隐患。

班勇说他很同意皇上的意见,但必须迫使吕刚亲笔写下通知曲珅、张珰和巴烈单于进兵西陲边境的手谕后,再处死吕刚。

皇上问明了班勇的用意,夸奖班勇计高一筹,说他是难得的文武全才。皇上已经完全知道了在反对吕刚的一系列事件中班勇所起的巨大作用,认为他功绩卓着,忠于皇上,当即封他为“定远侯”,继承父业,担任西域的都护。班勇听后十分高兴,当即谢过了皇上。

许彦良、杜文和班勇以及班雄会审了吕刚。吕刚十分顽固,不仅不招供,还大骂皇上,遭到大家的痛斥。

在众多人证物证的迫使下,在班雄的锁骨断筋的酷刑下,吕刚不得不屈服。只好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吕刚哀求说请皇上善待他的家人,他愿意以死谢罪。他终于流露了脆弱的内心世界,他的精神支柱完全垮了。

班勇抓住他的弱点运用强大的心理攻势逼他立即写出同样内容的三份手谕,作为皇上善待家人的条件。

他被逼无奈只好同意了。

在班勇的授意下他写出三份手谕。

皇上收到吕刚的供词后,立即传下圣旨,把吕刚推出午门斩首了。

斩了吕刚,皇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大奸已除,皇上终于消除了心病。

班勇奉皇上之命又要出征西域消灭北匈奴了,他觉得自己的愿望又要实现了,他觉得能为国家效力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他很想念西域各国的臣民,他要和那里的百姓打成一片,协助各国臣民消灭北匈奴,解救那里的人民,不受北匈奴的奴役,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为此,他又重审了于泰,逼令于泰也写出通知曲珅、张珰和巴烈单于挥军东进汉朝西陲边境的手谕。

不过他的手谕内容是接受吕刚的指令尔后再传谕以上那三个人的。这表示他是依吕刚的秘密手谕发布指示的。

得到于泰的亲笔手谕后,班勇依皇上的旨意把于泰斩首了。

为了严格保密,班勇下令把于泰的十名随从也秘密处死了。

这样一来,严密封锁了洛阳的消息,不使外界知道。西域的曲珅和张珰无法得知洛阳的情况。

班雄奉皇上之命担任了镇西将尉,取代了于泰。这对班勇来说无异于为虎添翅。

班氏兄弟将在西域大业中建立丰功伟绩。

西域各国臣民在热切地等待他们重返西域。

班雄奉旨整顿了西陲边境的军队,严明了军纪,受到广大官兵的热烈欢迎。

他清洗了于泰的手下官,安置了自己可靠的人作为各级带兵的官。他严格限制不准部队官兵与西域官兵接触,不得透露任何军事机密。

他切断了西陲边境部队与西域臣民的任何往来。这样一来,严密封锁了有关洛阳的任何消息。

班勇和班雄经过研究和商量,决定把大军埋伏在靠近河西的深山峡谷两旁的两座大山上的树林里,打算在这里歼灭敌军。

他们亲自勘查了地形,认为这里是通向东汉边境的惟一通道,敌人的军队要想入境去洛阳,必须通过这里。所以这里的地形很重要。这里是消灭敌军的好战场。

班勇把三份内容相同的吕刚的亲笔手谕,分别交给六个人。

每两个人拿上一份,分头去西域面交曲珅、张珰和巴烈单于。

这六个人都是班勇的心腹。

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他们熟悉吕刚的一切情况。

他们不会因为盘问而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依照班勇的指示骑上马飞快地奔向西域,分头面见了以上这三个人,把吕刚的手谕亲自交给他们。

当他们打开手谕看过之后,俱都面呈喜色,认为重返洛阳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眼看就要来临了,侯王宝座眼看就会得到了,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洛阳去。

巴烈单于脸上的喜色别有含义,他认为借助吕刚谋反的机会夺取洛阳征服东汉的时机已经来临了。

他在心里说:中原人向来很狡猾,他们想利用我的兵力消灭洛阳的军队夺去皇位,称霸中原。我为何不能利用他们呢?我一定在表面上答应吕刚的要求,让他当皇上,给我割让领土,给白银给粮食给金银和珠宝。事实上我完全可以入主中原,称霸中原,成为中原的皇帝。我定要让他们把我引进洛阳城,用武力夺取皇位,就像我称霸西域一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绝不可失去这样的好机会。我一定统领千军万马去洛阳。

曲珅、张珰和巴烈紧接着又接到了于泰的亲笔手谕,催他们立即率领大军来边境,汇合他的人马攻取洛阳。

于是,他们立即调集部队,汇合一起,从西域浩浩荡荡地开往河西,然后在于泰的所谓向导的引领下,过深山峡谷,去东汉边境,挥师进洛阳。

那深山里的峡谷幽暗深长,草木非常茂盛,给人以恐怖的感觉。惟有一条人兽踏出的路才又使人感到一丝安全感。

大峡谷两旁是奇峭雄峙的大山,上面长满了高大的树木和荆棘。从峡谷中仰面看山,山像倒下似地令人生畏。

巴烈率军进入峡谷感到一丝恐惧,本想调头退出,但又看到曲珅和张珰率领他们的军队走在前面,便又改变了主意。他暗自思忖:如果有什么不测的话,遇难的先是他们。他们不会白白去送死。既然他们敢走,我又为何不敢走呢?

他这样想着率军深入了峡谷。

然而他的思绪刚一平静,却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从两旁的高山上像骤雨似地射下数不清的弩箭,纷纷射在峡谷里的千军万马的身上。一霎时人慌马乱,哀号不绝,全都中箭倒在地上。

大峡谷的进口和出口更是布满了弓箭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急于逃跑的人和马。那箭都是有毒的箭,中箭后立即倒地而亡,没有喘息的余地。

曲珅和张珰在卫兵们的掩护下,拼命冲出大峡谷,企图向东逃去,然而逃了不到百步,由于他们的坐骑中箭倒地而把他们甩下马背来。

他们来不及改装,徒步拼命往前逃,但跑了没多远,就被早已埋伏好的班勇的将官挡住了去路。经过一番厮杀,他二人终于被活捉了。

巴烈单于毕竟十分狡猾,他在贴身侍卫们的保护下走在最后。当毒箭如飞蝗般急射而来时,他立即拨转马头往回跑,心想跑出谷口就会安全了。

他在百名贴身侍卫的掩护下,躲避毒箭,不断地有侍卫中箭倒地。他仍然不断地跑,等跑出谷口时,他的侍卫只剩下了九名,其他的全都替他中箭而死了。

他怀着十分畏惧的心情带领九名贴身侍卫拼命地逃,然而跑了不足一百步,在草深路窄的地方,他和九名侍卫连人带马一起被绊倒了。这时从深草中跳出许多持刀的官兵,把他们一一活捉了。

经过一场激烈的伏击战,巴烈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了。他后悔不该来。

曲珅和张珰的军队也全军覆没。他们意识到上当受骗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到现在依然不清楚,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班勇的一计消灭了十万军队,传到洛阳后,军民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颂扬他是国家的民族英雄。

皇上更是振奋不已,不住嘴地夸奖班勇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他传旨宫廷歌舞乐队,把班勇的丰功伟绩编成歌舞进行演唱。

班勇面对跪在他面前的曲珅和张珰威严地说:“你们还认识我吗?”

曲珅和张珰不敢抬头,惊恐万状地说:“请长史饶命!我们有眼无珠。”

班勇厉声说:“事到如今,你们知罪吗?”

曲珅和张珰顿首哀告地说:“我们知罪,求长史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情份上,饶了我们吧!”

班勇口气平和地说:“只要你们把自己通敌叛变的罪行如实交待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们。这就要看你们的认罪态度和悔改表现了,你们能做到吗?”

曲珅和张珰哀怜地说:“能做到,请长史考验我们,我们决心改恶从善,听从长史的教诲,重新作人。”

班勇坦荡地说:“好吧!你们下去以后,连夜写出认罪书和悔罪书,交给我看。我根据你们的表现决定你们的生与死。你们下去吧!”

曲珅和张珰趴在地上谢了又谢,几乎把头磕破了。他们站起身被卫兵们押入大牢,写起了“两书”。

他们拿起小楷毛笔公正而又小心地写出来,交给班勇看。班勇看过后留下“两书”,说他们写的不老实不诚恳不全面不彻底,责令重新写。

于是他们又重新写,写一遍,痛斥一遍,直到写了五十遍方才勉强通过。

等他们写完五十遍,手都肿破了。因为他们受时间限制,没有停歇的机会,所以把手写肿写破了。

为了惩罚他们,必须跪在地上写,写完五十遍,他们的两膝早已磨破流血了。他们的两腿肿得快要麻木了。

班勇是个非常坦荡而又大度的人,他并不主张公报私仇,他主张以国为重来惩处有罪之人。

于是他把曲珅和张珰打入囚车,派军队押到洛阳交皇上处置。他派人把他们的“两书”呈交皇上作为处置证据。

皇上看过他们的认罪书和悔罪书,又面审了一遍,发现没有多大出入,又传旨刑部大臣查证核实,认为罪证确凿,没有谬误,便依据律条处以极刑。

根据当时的规定,凡投敌叛国或谋反者,一律处以死刑。

皇上对参与吕刚谋反案的人恨之入骨,惟恐留下隐患,一律斩首示众。

所以,皇上对曲珅和张珰也不例外,同样予以斩首示众。

班勇审讯巴烈单于时,巴烈并不跪下,态度很傲慢,激起班勇的义愤。班勇问他:“你为什么不跪下?”

巴烈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跪下?”

班勇坦然而强硬地说:“因为你是俘虏。”

巴烈不服地说:“俘虏就该下跪吗?”

班勇理直气壮地说:“对!俘虏是失败者,矮人一头,就必须跪下。”

巴烈故意耍赖地说:“你搞阴谋打败了我,我不服。你敢放我回去,我们在战场见高低,我才佩服你,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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