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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汉库库勒代莫尔根(1)

(一)

很早以前,上界有个名叫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好汉,想下到尘世上,狩猎散心。

有一天,他骑着他的铁青马下凡,在途中他遇到了一个正在凿山的人。他走上前去问他:

“你在干什么呀?”

“我的名字叫其策齐,我是从来不走弯路的。当我走到这儿时,这座山挡住了我的去路。所以,我要凿穿它,以便直走过去。”说完他反问道:

“那么,你想去哪里呢?”

“我是要下到尘世上去打猎。”

“那太好了。我也想跟您同去。您看可以吗?”

“那我们就搭伴走吧。”

于是他俩结成伴继续往前走。在途中,他们又遇见一个能吞吐大海的人。便问道:

“您在干什么呢?”

“我要把这里的海水吞进去,移到别处造大海。那么,你们俩要去哪里呢?”

“我们要去人间狩猎,您不去吗?”

“我当然愿意和你们一块去了。”

于是,他们仨继续往前走,途中又碰见一个人。见他瞅着地面,正在追寻什么东西。库库勒代莫尔根上前问他在干什么,他答道:

“我叫牟尔优齐。我能找回失踪十年的小虫、失踪二十年的蚂蚁。那么,你们要到哪里去呢?”

“我们要去人间打猎。”

“我也和你们一同去可以吗?”

于是,他们四人结成伴继续往前走,前边又遇见一个人。他正在把一只黄羊捉了放,放了捉地玩呢。当问他在干什么时,他回答说:

“我是能追上黄羊的飞毛腿。你们要去哪儿呢?”

“我们要去人间打猎玩。”

于是,飞毛腿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中,继续往前走。他们在途中又遇见一个人,他正趴在地上,右耳贴地在倾听什么动静。走近前,问他在干什么,他答道:

“我的名字叫强纳齐。不管距离多远,我用心一听,便知人们在谈论些什么。”

“那么你听听尘世的人们在议论些什么?”库库勒代莫尔根对他说。强纳齐听了听说:

“人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有一个孩子因为他让母牛和牛犊交配了,所以在挨他妈妈的打呢。那么,你们几个要去哪里呢?”

“我们要到人间打猎呢。”

“我也和你们一同去好吗?”

于是,顺风耳也加入了进来。

(二)

他们六人下到凡界,在一个有草地、有树林的大河边,商议说:“我们各自做一个风轮插在这儿。如果六个风轮都在转动,表明我们六个都活着。如果谁的风轮倒下去不转了,就当他已经死亡。”就这样,他们各自做了一个风轮插在那里继续往前走。

行进间,前边出现一顶没有绑带的若大蒙古包。进到屋里,见里边只住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她见众人进屋,便请安问好:

“各位大哥一路平安吧?”而后,她支起锅灶给他们煮好了香喷喷的奶茶。喝了奶茶,库库勒代莫尔根提议道:“茶喝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可是,那五位却说:“着啥急呢,我们在这儿住些天再走嘛。”无奈,库库勒代莫尔根只好一个人骑上他那铁青马独自起程了。

他在途中又遇见一顶没有绑带的蒙古包。进得屋去,里边坐着一个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美丽少妇。她见有客人来,就立即刷锅,煮好奶茶,端上前说道:

“大哥是从何处来的?请喝茶吧,喝好后请赶快离开这里。我是被有十五个脑袋的魔鬼俘获来的。他霸占我为妻。现在他快回来了。所以,请您快快上路吧。”

“他还有什么同伙吗?”库库勒代莫尔根问。

“他有一头凶残的猎狗和一只迅猛的猎鹰。它们俩是他的帮凶。他是带着他的两个好朋友打猎去。”少妇答道。

“如果我把那个魔鬼和他的朋友都杀死,你愿不愿意跟我成家过日子?”

“大哥的心真好。可是,妖魔非常凶残。我担心您为了救我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早已受够了他的欺辱,但又没有办法逃脱,才这么过着呢。大哥为我送命是不值的的。”

“你别担心,我一定能杀死这个魔鬼。”

少妇听后心里很矛盾,一方面看到有人愿替她报仇雪恨而高兴,另一方面也担心他失败吃亏。

库库勒代莫尔根前去守在魔鬼回来的路上,等待时机,好一举消灭。

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旋风。库库勒代莫尔根抬头看时,天空中一只巨鹰飞奔而来。它的两个翅膀下挂满了狐皮和貂皮等珍贵毛皮。它扇动翅膀时刮起的风,刮得人马都难以站稳。库库勒代莫尔根见状,把自己的坐骑变成骆驼的踝骨,装进衣兜里保护起来。他自己站稳脚跟,拿起了弓箭。他的箭头上燃烧起仇恨的火焰,他的箭翎上冒着愤怒的青烟。他搭好箭拉满弓射向巨鹰。巨鹰应声中箭落地死了。库库勒代莫尔根把巨鹰两翅下挂着的狐皮、貂皮等战利品堆在一旁,继续等待魔鬼的到来。

不久,魔鬼的凶残猎狗也回来了。它走路时扬起的尘土铺天盖日,它喘气时呼出的风,能使碗大的石头到处飞滚。库库勒代莫尔根又把他的坐骑变成骆驼踝骨,装进衣兜保护起来。他站稳脚跟,拿出了弓箭。他的箭头上燃烧起仇恨的火焰,他的箭翎上冒着愤怒的青烟。他搭好箭拉满弓射向恶狗,恶狗应声中箭倒地死了。库库勒代莫尔根把恶狗两个獠牙上挂着的猎物堆积在一处,继续等待魔鬼的到来。

这时,十五头魔鬼回来了。他面目狰狞,虎背熊腰,走路带出的风能飞沙走石。库库勒代莫尔根拿出他那箭头上燃烧着仇恨火焰、箭翎上冒着愤怒青烟的弓箭,搭好箭拉满弓,奋力射向魔鬼。魔鬼应声中箭,箭把它的胸部穿了一个可进出骆驼的大洞。魔鬼被射穿后并没有死,它张牙舞爪地向库库勒代莫尔根扑过来,那架式恨不得一口吞掉库库勒代莫尔根。库库勒代莫尔根迅速抽出他那光芒闪闪、削铁如泥的宝剑迎敌。他先砍断了魔鬼中间那个最大的头,然后把其余的十四个头都砍光,最终杀死了魔鬼。

当库库勒代莫尔根收起那些珍贵的毛皮和猎物等战利品,驮在他那铁青马上凯旋时,少妇高兴地把他迎进了屋。她说:“我看见您杀死魔鬼和它那两个帮凶的壮烈场面了。您真是个力大无比的英雄好汉。当初,我还担心您会受到它们的伤害。现在好了,可以过太平的日子了。您若愿意娶我为妻,我就一切随你。”她接着说:“您杀死了魔鬼,我非常感激!我原来是九天神仙,因不忍心看到这些魔鬼涂炭世间生灵,才变成女人下到人间,试图限制它造孽的,没想到它霸占我以后仍造孽不止。”听到这里,库库勒代莫尔根很是高兴,就娶了少妇做自己的妻子。

(三)

他们成亲后,搬出了魔鬼的旧居,到一条大河边定居下来。没过多久夫人便怀了孕。

有一天,突然有个老太太来到他们家,自我介绍说:“我是个没生养过孩子的孤寡老妪。也没有任何财产。所以,我就到处流浪度日。今天来到你们家,我想住几天,可以吗?”库库勒代莫尔根夫妇热情接待了这个老人。

原来,这条大河的下游有一个魔王的国度。魔王在河里下了拦截网,以捕捞鱼虾。因为库库勒代莫尔根妻子常到河里洗头发,有一根头发脱落后顺水流到下游,挂在了魔王的网上。魔王见到这根发丝非同寻常,就叫来女巫占卜。女巫谈不出个所以然,就决定亲自逆河而上去侦察一番。来到库库勒代莫尔根家的这个老妪就是那个女巫。

她在库库勒代莫尔根家住了几天。把他们家的情况摸透以后,回到魔王前汇报:“大王,这条河的上游有个人家,那家媳妇长得非常漂亮。她长着金子般的头发,全身发光,光彩照人,身段娇美,婀娜多姿。大王您若娶她为妃,保您长生不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听了女巫的话,魔王非常高兴,就说:

“我派你前去,一定要把那个美人给我弄来。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是!大王,我将在三七二十一天内把事办成。请您做好准备,在最后三天去接人。我将把她装入木箱里,顺河水漂流下来。它会卡在大王的网上的。到时,在木箱的四个提环上穿上绳打捞上来就成了。”女巫说完,带上四个提环就出发了。

这巫婆回到库库勒代莫尔根家附近,把她那四个提环藏匿在草丛中,然后来到他们家门口说:“噢,孩子啊,离开你们家后,我实在没地方去,就又回来了,想再住几天,你们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就像我母亲一样,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库库勒代莫尔根夫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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