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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飘香流蜜的新疆瓜果

塔里木盆地的周缘,在戈壁与沙漠交接的地方,众河汇流、河水平缓,便于引水灌溉。这些地方的土地多沙,平坦松软,吸水透气。干旱的天空中,除了偶尔刮起的沙尘暴以外,很难得有点云彩,日照时间长,而且地处温带,气温高,霜期短。干燥的空气不保持热量,“早穿棉袄午穿纱”,昼夜温差大。这些条件都十分有利于各种作物的生长,当然也有利于各种果树的生长。除了热带水果,亚洲大陆上的所有水果新疆都有出产。

有这样一首飘着香流着蜜的新疆民谣:

“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叶城的石榴人人夸,库尔勒的香梨甲天下,伊犁苹果顶呱呱,阿图什的无花果名声大,下野地的西瓜甜又沙,喀什樱桃赛珍珠,伽师甜瓜甜掉牙,和田的薄皮核桃不用敲,库车白杏味最佳……”道出了新疆有名的瓜果。

在南疆的绿洲里,每年五月,香味浓郁得可以令人头脑发晕的沙枣花开过以后,桑椹就成熟了。桑椹有3种,最早成熟的是白色的大桑椹,甘甜汁饱,入口即化;对于熬过了冬天和青黄不接的春天的人们来说,吃到如此甘甜新鲜的桑椹,实在是大饱口福。紧接着成熟的是紫桑椹,这是大多种植在田野中水渠边或道路旁的桑树结的果实,酸而甜,但因为有更加甜美的白桑椹,人们就不爱吃这种紫桑椹了,任其熟透风干,掉落渠边地头。但是当今科学发现,这种桑椹营养极其丰富,特别是含有大量对人体有益的元素,有些地方已经将其开发成保健食品和饮品。还有一种紫色的桑椹,成熟时有成年人的大姆指头大小,要在八月份才能成熟,酸甜味醇。这种桑椹是一味历史悠久的中药,在当地主治肺痨、贫血、虚弱乏力,并对女士有美容作用。

桑椹落季以后,各种杏子又相继成熟了。先熟的是黄色的毛杏,最晚成熟的是山区的白油杏。白油杏有大小两种,大的壮如鸡蛋,一般在七月到八月成熟。而在此之前,平原上的白油杏早已经成为各家各户的家常吃食。白油杏体态高贵,甜得也清淡高雅,果肉与杏核很容易分离。白油杏即使晾成干,也比一般的杏干价钱要贵得多。

杏子落季以后,紧接着各种桃成熟了。值得称道的是一种叫做“梨光桃”的桃子,其实应当叫做“蜡光桃”才准确。果皮红中透黄,泛着蜡光,轻轻一掰果肉即与果核分离,味道甜而清爽。如果谁得了腹胀积食、食欲不振、肠胃不舒服等等毛病,站在桃树下猛吃一通桃子,半个小时以后保你通体舒畅,俗话说“杏伤人桃养人”,那指的是吃多了而言的。近20年以来,新疆各地都在发展蟠桃。新疆空气干燥、昼夜温差大,瓜果含糖量高,新疆的蟠桃比起当年王母娘娘蟠桃会上的蟠桃来,自是更加甘甜。在这个季节成熟的还有樱桃和李子。

自桃开始,一个瓜果的旺季铺天盖地而来。海棠、沙果、苹果、梨、葡萄、甜瓜、西瓜、无花果、红枣、石榴等等充斥着大街小巷。苹果中有早苹果、秋苹果和冬苹果,甜瓜中有早熟的“老汉瓜”、大批的秋瓜和可贮藏一个冬天的冬藏瓜。

新疆的哈密瓜是很有名气的。在新疆少数民族的语言中,没有“哈密瓜”这个词汇,而只有甜瓜、西瓜、伽师瓜、和田瓜、青皮瓜、黄皮瓜的区别。新疆的甜瓜各地都种植,而且都是甘甜无比。新疆最甜的甜瓜还不是现在被称为“哈密瓜”的那种瓜,而是生长在沙漠边缘的“炮弹瓜”。炮弹瓜状如炮弹,几乎呈圆柱形,成熟的时候瓜蒂自然脱落,用手轻轻一拍,瓜就“嘎”的一声自己裂开,吃过瓜后,人的手指头会被瓜汁粘住,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手指头分开。这种瓜成熟以后一动就裂难以运输,因此只有到大沙漠的深处或沙漠边缘的小绿洲里才能尝到它的甜美。

在塔里木盆地周缘的绿洲里,有些农家院中会有一个深深的地窖,人们用草绳把冬藏甜瓜兜住挂在地窑中,把红葡萄挂在仓屋或地窑里,这些甜瓜和葡萄可以一直保存到来年的5月。所以每年在青黄不接的季节到绿洲中做客,说不准会吃到鲜瓜和鲜葡萄,这时候的瓜和葡萄因为失去了一些水分,反而更加醇甜。在吃这些冬藏瓜果的时候,桑椹又成熟了……

瓜果太多吃不完,人们就把这些瓜果摊在屋顶上晒成瓜果干贮藏起来。在新疆,家家户户随时都能拿出干果来招待来宾。在食物匮乏的年月,有的人家断了粮,但是家里总会有几袋子干果的。

在绿洲中居住的维吾尔族人,自古就有大量吃瓜果的传统,“半年桑杏半年粮”是他们生活的写照。除了鲜果,他们还大量食用干果。新疆的大部分少数民族过去没有吃菜的习惯,日常维生素的摄入,主要靠瓜果和干果(牧区的人还靠酸奶、酸奶疙瘩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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