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要惊慌,鬼镜并无他意,何况当年之事,王爷处置也是妥当。殷直背信弃义之事,秦丞相想必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若非如此,谁又如此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秦牧若是知情,事隔多年为何从未提及?”
“殷家势力,自是当今皇上也有忌惮,更何况是他呢。不过,此事如此追查下去,殷氏一门,怕是再无宁日了。王爷,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才是,办不好就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闫几道应道:“真若如此,那也算是替皇上处理了心腹大患,何惧之有。”
并肩王起身踱步徘徊,思绪甚重,愁眉紧锁,谁成想到事情会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不过对于这些过往之事,鬼镜先生竟能如数家珍,现在看来他之行事,确是有备而来。“先生之意,是要本王继续追查下去?”
鬼镜先生笑道:“就此放弃,岂非自废武功,王爷还有别的选择吗?”
“只是皇兄之意在于——”
闫几道打断了并肩王的话,说道:“皇上之意是在敲山震虎,可如果这只老虎不满足于山野丛林,王爷以为皇上圣意又会如何呢?”
“为今之计,只能边走边看,见招拆招了。”
“王爷不必忧虑,鬼镜自有办法。成大事者,需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之。将不利化为有利,方是常胜之道。”
并肩王点了点头,应道:“那一切就只能有劳先生了。”
并非并肩王心生顾虑,只因此事牵涉陈年旧案,又是当今皇上忌讳之事,稍有不慎,后果实难预测。鬼镜先生之意,他自然明白,若有真凭实据,就算查个底朝天,却也无妨,最终还是大功一件。
经历此番事件,闫几道不禁要对这眼前这位鬼镜先生另眼相看,一副狰狞的面具之下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静静的看着鬼镜先生,闫几道心中不禁有了另外一些盘算。
此招一出,殷家宿命怕要就此终结,任凭崇德宫的那位再如何折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殷直真要图谋不轨,皇上不加株连,已是恩宽之举。莫非,鬼镜先生此招,还是想假并肩王之手,将崇淑宫锦妃娘娘送上皇后宝座?一旦殷妃封后,他还想做什么呢,储君之位,帝位?真若如此,两人倒也有不谋而合之处,想到这些,闫几道嘴角不禁露出浅笑。
鬼镜先生自是察觉到了闫几道那从未表露的隐秘心计,此刻两人四目相对,神情凝重,似有窥测彼此不可泄露之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