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烨牵着手，赵文欣幸福的飘飘然的，满脑子胡思乱想。
直到上了车，她才回过神来，问道。
“这样不好吧？仙仙她……”
“你觉得她会介意吗？”
齐烨反问一句，打断了对方的话，还不忘记熟练的启动车子。
“对了。”
车子开出别墅后，齐烨好像想起了个问题，犹豫片刻，便问道。
“文欣，我们之间，真没在一起？”
闻言，赵文欣再掩饰，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伤感，只不过对方专心开车，并未发现罢了。
稍稍整理一下思绪，她缓缓脱口而出。
“差一点点。”
“呃？”
齐烨有些茫然，什么叫差一点点？
毕竟，对于初中之后的事儿，他毫无印象，此刻根本无法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其实，到了大学，我在的学校隔壁，距离很近。刚上大学，我们也经常一起出来见面。”
不知不知，赵文欣陷入了回忆，貌似那段回忆十分美好，因为她此刻回想，也是面带笑容。
“记得第一个平安夜，我对你说从来没人送过我苹果！，你冒着大雨到超市，就为了买几个苹果，冒雨送到我宿舍楼下。”
“我很感动，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平安夜礼物。一见面就忍不住抱住你，亲了你一口。”
“其实，当时我很想很想跟你说那三个字，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知不觉，赵文欣脸上多了些伤感和惋惜。
即使没转过头看，齐烨也能够猜到，对方在后悔当初的被动。
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对方，而是静心聆听。
“因为我很想先听到你对我说那三个字，没想到，事与愿违，直到你离开，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还是高估你了。”
齐烨的鼻子不由得有些酸酸的感觉，他本来就很被动，要等他主动，确实很难很难。
“我知道你比较木讷，比较被动，后来想到一个办法。”
“记得当时是元旦，我两约好去溜冰，你兴致冲冲来到溜冰场的时候，正巧不巧的，看到我和一学长在牵手……”
也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赵文欣自以为是。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加上演技，可以让齐烨说出心里话。
最终，却只会让对方坦然放弃，选择默默离开和祝福。
看到对方脸色不好，还陷入沉默，齐烨有些心疼。
“没事了，其实，当时也许也是一种好的选择，起码，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不是吗？如果当时进一步，那结果就难说了。”
虽然齐烨很难体会自己如何跟凌仙仙走到一起，但他清楚，既然出现了凌仙仙，那么，他和赵文欣之间，就是当初在一起，多多少少也会坎坷不平。
可他不知道的是，今日的凌仙仙，自己不是当年那个，世上也没那么多如果。
事已至此，再追悔和挣扎也是徒劳，只有忍受悲伤，继续向前走。
“也许吧。”
赵文欣心不在焉的回答，便不再说话。
“这些年，还好吗？”
见其沉默不言，齐烨打破了沉默，此时气氛尴尬，他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
“还好了，毕业后，阴差阳错选择来这里实习，觉得这里不错，便留下来了。”
“对了，既然你是天地门少主，有没有想过过去发展？”
“等形式稳定下来先吧，现在天地门内忧外患，虽然有四大护法坐镇，还是不容乐观。之前天雪教分裂出来，天地门无缘无故遭受许多资金上的空缺，这些用武力无法解决的，只能一步一步来，靠经济发展了。”
赵文欣点点头，这点她也听龙清影提及过，也没觉得意外。
“既然天雪教是天地门分裂出去的，你为何就不下令收服？”
这个问题，别说是赵文欣，想必龙清影，甚至武林中很多人，都十分不解。
如今四大护法坐镇的天地门，在武力上，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派，为何齐烨还让天雪教如此猖狂呢？
这样的做法确实有背常理，让人费解。
“不收服天雪教，有诸多原因，其一，天雪教背后有百花教这个后台，我们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世俗无辜的人。”
“其二，天雪教虽然规模不大，却是东方无敌四十来的心血，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加上我在明敌在暗，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查出！”
“其三，毕竟，天地门和天雪教同为一枝，如果我们此时发动全面斗争，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就会渔翁得利……”
赵文欣连连点头，没想到，整日看上去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齐烨，也会想那么多。
而且，那些都是根本上的问题，也是常人所忽略的存在，齐烨能够冷静思考，不被胜利冲昏头脑，实在难得。
这两天，一下子给她太多太多的惊喜和意外，让赵文欣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紧握双拳，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对方，道。
“不管怎样，这次我是不会放弃的。”
“呃？”
齐烨一下子被赵文欣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弄蒙了。
“我之前跟仙仙说过，现在也不介意多说一次。之前的不坚持，让我后悔那么多年，如今再次遇到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待在你身边，也许，危险重重，坎坷不平，甚至会遭受许多人的唾骂，那些都无所谓了，能待在你身边，哎远比什么都重要。”
齐烨有些哑然，无论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赵文欣会如此直白。
这还是当年认识的赵文欣吗？
在齐烨的记忆里，她不是很矜持，很高尚吗？
当然，他不会明白，大学三年以及出来两年，已经沧海桑田，赵文欣也变得成熟。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任性，只会冷漠的小女孩。
“何必呢？”
纵使千言万语，齐烨也不知如何表达，换做简短的一个问题。
“没有理由，我只跟着感觉走！”
“你应该知道，仙仙，小玲她们，我都无法面对，如今你这样，我根本给不了你什么。”
“而且，重振天地门，任重而道远，也许，我一辈子都完成不了这个使命，也许，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完成就夭折了。”
“你有你的大好青春，这样子，会不值得。”
齐烨虽然很想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可他有自知之明，也不想伤害对方。
凌仙仙和寇小玲，都是可以为了他去死的那种程度。
如果贸然选择，伤害其中一个，都不是他忍心的。
“仙仙和小玲，又何尝不是？而且，我相信你，你会很快变强，拥有自己的实力，将我们揽在羽翼下。虽然道路荆棘坎坷，我们都等得起，也愿意去等。”
“谢谢！”
齐烨的眼眸不知不觉湿润了，他本能的刹车，右手紧紧握住对方。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两个字。
他此刻有股强烈的渴望，渴望力量。
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力量如此渴望。
因为他清楚，在这个强者为尊，实力说话的世界，也只有变得足够强大，自己才有立足之地。
那些流言蜚语，面对强者才会绕道而行。
“要记住，你不是孤军奋战，还有我们，不管结果怎样，不管你如何选择，我无怨无悔！”
赵文欣此刻也挺不敢相信，压抑多年的话，居然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她对齐烨的心思，本以为会一直隐藏，可当她再次遇到凌仙仙，所有的事，都开始慢慢的变化了。
本来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慢慢走在一起，因为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话题。
渐渐的，变得没有隔阂，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闺蜜。
可那双方都是女性，根本不用顾及，如今，她居然糊里糊涂就跟齐烨坦白了。
此刻她心情有些复杂，回去之后，自己又要如何面对凌仙仙？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