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丁虎头蛇尾的故事,雷欧表示自己的好奇心一点满足的感觉都没有,听得实在是不愉快,譬如老妈是怎么样遇到便宜老爹之类的事情居然一丝不提,这根本不能忍!
“说说老妈跟老爹认识的故事吧。”雷欧目光闪烁,一副八卦十足的嘴脸。
马丁轻轻的瞟了一眼,随口说道:“你父亲就在王都,想知道你大可以去问他。”
“呃、、、、、、也对哦。”雷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只是想到当着便宜老爹的面,自己笑嘻嘻的去问他当年怎么泡上老妈的,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雷欧挠了挠脑袋:“好吧,那个就算了,等我哪天去了王都再问。唔,那我们说点别的怎么样,我老妈应该很漂亮吧?”
马丁想了想,一脸严肃却答非所问:“你觉得我帅吗?”
“呃、、、、、、”雷欧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算什么回答?的确有很多他没想到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马丁居然如此闷骚。他带着七分肯定,三分讨好的语气说道:“帅,不过是忧郁的帅,当然也是帅!”
“那不就简单了,我帅,蒂娜自然漂亮!”
等会儿,哥哥长得帅跟妹妹长得漂亮有必然的联系吗?好像没有吧?不过马丁说话的声音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而是一种肯定,显得很诚恳。于是雷欧就信了,他仰着头对着天空哈哈:“我也有一个万人迷的老妈、、、、、、”
虽然马丁不是一个说故事的好手,但是从简单的叙述之中,雷欧也能够感受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是一个怎么伟大的女性,这使得他对从未蒙面的老妈产生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去那个见证她辉煌的王都去瞻仰她的遗迹。
这种冲动好似窖藏老酒,一旦开盖,那浓郁的酒香便冲天而起。他跳了起来,对着远处放声大叫:“王都,你大爷我总有一天会去的!”
马丁很奇怪的看着雷欧,淡淡的问道:“去那里做什么!不会是问你父亲怎么勾搭上你母亲的吧?”
背后的声音让雷欧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悬崖,他心里狂吼:“他、他、他、、、、、、舅舅他居然也会开玩笑!”
这是雷欧长这么大以来看到马丁第一次开玩笑,虽然看起来并不好笑,但是绝对难得,难道是放下了当年某种不可言明的心结?
雷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结,但是他知道马丁看起来并不显老,只是那头火焰般燃烧的红头发让雷欧一度认为他是一个很冲动很暴力的人,然而事实证明看到的不一定真的。因为马丁总表现得冰冰冷冷,极少能看到他表露情绪的表情,至于惊恐、伤心什么的就无从而论了。
没了惊恐、伤心,自然而然也没有笑容,所以当马丁想起蒂娜时嘴角的那丝兄妹间的亲情时候,让雷欧误以为是情人的念想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纵然如此,也没有如今这般对自己有冲击力。
雷欧好不容易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幽幽的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马丁恢复了之前的冷淡说道。
雷欧撇了撇嘴,显然对舅舅的说法并不认可,因为吃饭会被噎死,喝水会被呛死,难道就不吃饭也不喝水了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拍了拍胸口,颇为自豪的说道:“舅舅会保护我!”
对于雷欧不露痕迹的马屁,马丁很受用,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雷欧不知道如何作答,自己只是对这个奇异世界感到兴趣盎然,当然最重要也最想知道的就是藏在心底的那一个秘密,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至于王都,那是瞻仰老妈辉煌的第一站,第二站自然是塑造自己的辉煌。然而什么是辉煌?是美色、是财富、还是权利?雷欧不是很清楚,他依然没想好。他思考了很久,才小心的措辞道:“人生的意义在于奋斗,奋斗中会经历很多人、很多事、还有很多的风景,这样丰富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马丁偏着头想了一下,似乎认可了雷欧的解释,他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雷欧扳着手指头一一数道:“首先,我要变得厉害。其次,我要让别人知道我很厉害。最后我要让后人知道我非常厉害。”
悬崖边上的马丁想了片刻后才理解雷欧是什么意思,他冷静的分析道:“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厉害你起码要跨入圣域,要让别人知道你厉害你得要很有名望,可以是好名,这个比较难:也可以是坏名,譬如杀人狂、强奸犯什么的就简单多了。要让后人知道你厉害,那么你在做到以上两点之外,还必须做出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事情来,这个非常难。”
“所以,归结起来,就是你大约要掌握很大的权利,拥有很多的财富,与此同时要么专情如一,要么滥情到世界闻名。”
在马丁的身后,雷欧再一次陷入了呆滞状态,心中暗想,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吐露了一点并不算过分的想法,怎么就能延伸出那么多杀人狂、强奸犯之类的东西出来?
不可否认,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曾有过这样的梦想,暂且不论权利与义务往往是对等的了,单单只是想要做到,又哪有这么简单啊?
雷欧瞧瞧了自己,觉得扮猪吃虎得过且过这种洒脱的生活才更符合自己的性情。
而且想要闻名于后世,其实不需要跨入圣域应该也能办到,自己身后不是有着普希金、泰戈尔这样的大文豪当自己的枪手嘛,想要混点名声、流芳百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难题。
雷欧揉着自己脸蛋,让自己一下惊一下喜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他挤出一脸荡漾的笑容,凑到马丁跟前说道:“舅舅,您看我都想您吐露心声了,作为长辈您总得意思一下,也告诉我点什么吧?”
马丁眉头一挑:“你还想知道什么?你母亲的事情我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就去王都问你父亲吧。”
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雷欧嬉皮笑脸的否认道:“可不是这个,我就想知道,舅舅有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我们去把她绑回来给您暖床好不好?”
马丁听到这句话,将远眺的眼神收了回来,他很认真的看着雷欧,然后开口道:“这句话、、、、、、当年,你母亲也说过。”
这下雷欧彻底傻了眼,原来下梁不正是因为有上梁歪的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