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请说清楚。”陈生双眼无奈的注视着美女的头像,痛不堪言的摇头,脑海清楚意识到,眼前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所以心里各种猜测,油然而生。
烟雾愈加浓郁,氧气如同被骷髅头吞噬一般,顿时压抑,让人窒息。
陈生本来害怕得气喘吁吁,现在因为氧气的变少,更加气喘。灰色的脸庞涨得通红一片,宛如午夜的霞光,不是很入人眼。
“但是,从我接触你那一刻起,其实我就死了很多年。”柳眉竖起,瞳孔放大而布满青丝,眼皮由青色逐渐转变为紫色,憔悴的面容,印着煽情的忧伤。
悲伤的音乐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句句催人泪下,段段感人肺腑,一秒钟之后,又象一个风尘仆仆过客一般,突然停止。
美女在装,从美女死的那一刻,她就没后悔过离开这个世界。但是现在……
陈生冰冷的内心被触动,同情并且怜悯美女悲惨的遭遇。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慰藉美女才好,纠结过去,苦闷现在。
不过那句“其实我死了很多年”,到是提醒梦中人,陈生马上从模糊的理智中清醒过来,不敢正面看美女的相貌一眼,更不敢出声回答,先前的一丝丝同情,随着一阵阵阴冷的风,飘入漆黑且茂密森林当中,不见踪影,不留痕迹,比侠客更牛,悄然无声。
美女奸诈,并且恐怖笑声依然在屋子里回荡,似乎比刚才更加嘹亮一点。屋外金色眼睛的野猫,听到笑声,莫名其妙就呕吐不断,随之两眼翻白,一不小心,没抓稳树木枝条,扑通一声,就掉在地面树桩上,肚皮插破,鲜血直射,呼吸困难,最后命上黄泉,死相极其难看,两双报仇雪恨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子正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那样?
陈生百感交集,各种复杂思绪乱飞。陈生一想到先前和自己玩暧昧的女人,其实已经死了很多年,陈生就忍不住恶心一番,胃里面在沸腾的翻滚,有呕吐的迹象。
张开嘴巴,奇怪的是,却怎么也呕吐不出来。苦水一样的心里仿佛被锋利并且火热的针扎一般,疼痛无比,难受不已。
陈生握紧斧头,发疯一般朝那些骷髅头砍去。只见火花产生,无数骷髅头便灰飞湮灭,没有哀鸣的死去。
不过红光一产生,那些死去的骷髅头,又奇迹般重生,一根寒毛不少,刚才什么模样,现在一如。只是灰白的面目,与先前相比多了一丝凶狠。
美女的头像逐渐在消失,弥漫的烟雾却越来越浓郁,整个屋子都被耀眼的红光,染成红色,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可是明明又真实无比,触手可及,只不过比较虚幻而已。
筋疲力尽,殚精竭虑。陈生不服输的挣扎,此时此刻显得那么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谁说只要坚持不懈就能取得成功?谁说只要英勇抗战,就能有一线希望?从一开始,陈生命运就如此,他还能拿什么来反抗,人终究战胜不了鬼,或者比鬼更厉害的东西。
陈生瘫软的倒下,手脚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来与那些不计其数骷髅头进行激烈的斗争。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那些骷髅头却可以死千千万万次,最后重生,所以陈生在成为干巴目标那一刻,他就注定会输,而且输得很悲惨!
呼吸逐渐在减弱,面目越来越苍白。干巴邪恶的头像从屋子内中央位置的半空,展现而出,刚开始有点模糊,随着青烟淡去,而愈加清晰。
红光闪烁,进而微弱。
干巴左手在半空中画出一个蓝色圈圈,猛吹一口大气,蓝光耀眼无比,刷的一下,蓝色圈圈气势凶猛的朝地面压了下去,屋子晃动很大,余波阵阵,裂开碗口大的缝隙,骷髅头宛如被干巴召唤了一般,集体顶头,微笑的往缝隙中蹿入,只见旋涡产生,骷髅头便不见踪影。
裂开的地面,恢复原来模样,消失的书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大方跑出,与之前相比,似乎更加崭新一点。
骷髅头消失没一会儿,原本停留在半空只有一个头像的干巴,残缺的器官,奇迹般开始慢慢长出,速度很快,不可思议的是,血液不见点滴,只见灰白骨头一片。
鲜嫩的肉,如同萤火虫,沿着灰白骨头的上方,逐渐增多,一层一层,好不混乱,规律有致,干巴在恢复完整的人的模样,此时此刻的时间对于干巴来说就是多余,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耗,因为他已经取得完美的成功。
只是躺在地上的陈生,却似乎离生命越来越远,离死亡越来越近,刚才还能听见呼吸的声音,现在要是耳朵不贴于胸前,肯定听不见丝毫。
双眼已经因为极度疲劳,而紧紧闭上;抽搐的嘴唇,成了一片紫黑,带淤血,难看得很,不堪一目,换怎样的角度观看,都让人恶心一阵。
有微弱的呼吸,也有生命的气息。陈生身上却莫名其妙,有刺鼻的臭味,和死去的鱼,因为阳光暴晒,而散发出来的味道根本相同,甚至一样。
干巴在作怪?也许是,或许不是。反正,干巴从消失那一刻,便未接近陈生半步,当然也没有语言上交流,这样一来,事情到是又蹊跷许多,扑朔迷离。
美女,突如其来的出现与诡计的行踪,是其中原因也不好说,毕竟在嫌疑之内。不过这似乎,与主题发展,没多大关系,因此肤浅而谈,一笔代过,潦草一点,无大碍。
半空而落,等双脚站稳,干巴步伐轻盈的走到陈生头部二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邪恶的笑容,再次响起,干巴没有动手,只是默默关注着,陈生那因为呼吸困难,而逐渐变得苍白的脸庞,不但不叹息一句,反而愈加高兴与欢愉,果真心狠手辣,冷血动物,一点感情不存内心。
咳-咳。
陈生心里难受,加上喘不过气,所以轻轻咳嗽几声,声音依然是那般微弱,有力无力,比将要死去的人,还要痛苦几百倍,皮肤如阴天的云,铅灰色。
嘴角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抽搐,因此开始僵硬不动;贝牙在一颗颗脱离肉体,虽然没人去扒,但声音却是清脆入耳,听得一清二楚。
干巴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陈生脸上的表情。每一次痛苦的表露,干巴都会抿嘴奸笑一次,那双不怀好意的双眼,如同妖女一般,总是充满深不可测的阴险,以及不可推测的神秘。
心脏停止了跳动,陈生真正的死去,和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永远告别。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是陈生的命运,注定悲剧。
陈生走得不瞑目,所以死的样子非常难看与恐怖,两颗雪白的门牙,暴露在空气中,闪着刺眼的光,充满杀气。不过干巴心里不会产生,一点畏惧,更不会因为陈生的死相难看,而退缩半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一切都是狗屁,干巴才不会信这个邪,也不相信世界会存在这样本身迷信,内在还依然迷信的伦理,连鬼都不会怕的人,干巴会怕一个普通人?
天知地知鬼知的道理,当然人也知。
手伸到陈生鼻尖轮廓,感受是否有呼吸存在。停留三十秒之后,干巴才露出兴奋的笑容。这种状况,鬼都清楚,陈生是千真万确死去,不然干巴不会如此掉以轻心?
寒风阴森,水波荡漾一圈一圈,一个沾满血液的人头,从湖面的尽头,慢慢显露而出,开始朦胧,时间慢慢推移,而逐渐清晰,透明。
人头面目狰狞,七孔流血,乌黑的毛发,凌乱披下,落魄不堪,狼藉一片。
哀伤的曲调,陡然响起。委婉而悠长的歌声,如同销魂曲一般,在宁静的湖面飘荡,萦绕,扣人心弦,让人沉醉,忘记自我,越听越有兴致,越听越有情趣,只是那如泣如诉,柔长寸断的旋律,总不能让人有足够耐心,去慢慢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