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开门,干巴步伐轻盈走入车中,优雅而坐。
慧眼识人。司机应该算得上是个老江湖,所以第一眼就看出干巴,气宇不凡,非普通人所长相,因此司机准备热情接待干巴这个不速之客。
“老板,去什么地方?”原本一副比鬼还要恐怖的脸蛋,此时此刻也露出向日葵般温和笑容,不得不说,真实与虚拟的反差,真的很让人琢磨不透。
干巴从来就不会因为自己有钱,而看低别人一截,而反到是愈加喜欢谦卑对待,毕竟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公平,干巴想得长远,鼠目寸光竭泽而渔……一切都与干巴无缘,毫无关系。
“吹魂庙!”干巴慈祥呵呵一笑,温和回答道。
语气明显坚定不少,特别是说到‘吹魂’二字时候;连琥珀色的瞳孔中央,都燃烧起熊熊烈火,若隐若现烈火轮廓,突然就滚动起大小不一,颜色不同骷髅头。
很可惜,司机并未意识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可能意识到,因为惊悚骷髅头,很早以前就成了干巴心中,不可告人秘密。
“吹魂庙?!”司机大为吃惊,经历沧桑而变得混沌不堪眸子,睁得圆鼓,宛如打了气体一般,平稳坐在座位上的肥胖身子,猛的向前一颤,余波振振,空气顿时形成一束一束蓝色的光圈,仿佛……
吹魂庙。
婴儿生病,妇女必须祭拜地方。吹魂庙位于乌云城,郊外。左邻,密林。右挨高山。
中间对面,有个专门摆放残碎尸体太平间。虽,位置不属于偏僻地带,但环境却非常阴森,胆小之人,若经此处,必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就算胆量过人,来过此处,也会寒毛陡立,双眼朦胧,全身无力,血液沸腾。因此吹魂庙常年人烟稀少,人迹罕至,除了婴儿生病,妇女来几许,其他时间大多肉眼一扫,难见一人。
阴风吹过,红灯婆娑。
人影轻盈,树身招摇。
“对!吹魂庙!”干巴右手托着闪着油光宛如‘U’字母一样平滑下巴,冷冷一笑。幽深而带几丝绿光明眸,狠狠盯着司机满目创痍如同稻草一般枯黄脸蛋,看得仔细。
虽然善意,可是明明又暗藏杀机,阴险而恐怖。
猛的一脚刹车,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
脸色苍白,呼吸加快,身子不安分抽动。
汗珠滚滚额头上面,布满难看就好象条条精致拱桥青筋。
司机也许是过于紧张,又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所以司机不断的摸着黄色衬衣上蓝色的扣子,每摸一次,心脏跳动速率都会莫名其妙加快一次,曲线分明眼睑坚硬跳动得如同寒冷的冰块,丝毫活力不见。
浮华的道路中车辆依然络绎不绝;纵横交错小道上依然摩肩接踵,挨肩擦背走满形形色色,大小不一人群。
往常抑如此,现在也大致一样。不过司机明显和往常相比,顾虑许多,提心吊胆。仿佛发生了什么触目惊心、胆战心惊事情,可是周遭其实什么也没有变化。
“吹魂庙不去,你下车。”司机毅然决然叫干巴下车,语气中明显带着锋利的刺。先前热情态度顿时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也许是生意谈不成原因。
只是生意谈不成?
谁也说不清楚,毕竟干巴也没强迫司机,是司机自愿而已。
至于司机心中在担心什么,说不定连司机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到是有点蹊跷,趣味陡然之间也增加不少……
“为何不去,怕我不付钱?”干巴将信将疑问道。心里波浪起伏,不可思议。
黑色的包,从座位上拿起。
位置准备的再从包中,拿出一叠红色的一百一百钞票,在司机眼前刷刷泛动,示意自己身上带了足够的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尽管司机很专注于干巴手中那一叠钞票,不过司机最终还是抵抗住诱惑力,婉然拒绝干巴明智的举措。
“不去!”口气斩钉截铁,如同一座高山,不可动摇!
“害怕?”干巴斜视着头,继续冷笑,眼神中似乎带了一点蔑视。
“害怕……怎么可能!”司机停顿片刻,还给干巴一个阴险微笑,全力挽回自己面子。
虽然司机装得一本正经,若无其事。但是聪明伶俐,反应快速干巴依然从司机停顿那一异常举动中,看出司机在撒谎。
干巴当然不会直白向司机坦白,干巴可不想做出随意得罪人事情……
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古怪得让人琢磨不透。干巴眼睛瞄向车窗外,对司机行为,感到非常好奇,兴趣油然而生,鲜红血液顿时沸腾,如同潮水一般气势凶猛。
“既如此,怎不去吹魂庙?”干巴较先前谦卑了许多,可能是以为司机觉得他态度不好,因此怨恨十足,宁愿舍弃金钱,也不做他生意。
心地善良,所以想得太多。
做生意哪有不看人家脸色,年轻人意气用事,还说得过去。中年人还得养家糊口,早已习惯看人家脸色,有生意当然就做,司机自然不会因为干巴态度不好,而拒绝做他生意。
可惜的是,干巴便不懂。
哦,不是不懂,是因为干巴太过于在乎别人怎样看待自己,所以头脑中长了草,有些模糊不清,失去清晰理智。
“不去,不去!”声音洪亮如钟,再一次冰冷拒绝干巴恳求。
躺着也中枪,白费干巴一番好意。
先前干巴到是对司机没什么偏见,现在无辜被司机泼一盆冷水。干巴真是对司机恨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就差拿菜刀把司机大卸八块,剁成肉浆,以解心头之恨,心中不满!
好在干巴还算胸襟博大,忍耐力强。不然报纸上面,又得大篇幅报道一桩血杀案。
但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无理,嘿嘿!干巴眯眼贼笑一番,准备实行自己A计划。
阴风吹得更加强烈,流动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怪异血腥味。
啪嗒。
旁边青翠而葱绿的树枝,被无情的烈风野兽般凶猛被折断,自由落体般垂直掉落在地,发出非同寻常诡异声音。
七零八落残片,忽然形成一个不堪一目骷髅头,风一起,随后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