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完货,这两天后道基本没有活,特别是几个烫工。
“有急事,速回电。”
厂对过的回民小卖铺里有公用电话,景子鹏呼了呼梁广明,他觉得应该去看看他了。
“子鹏,我、、、我在女人街西头等着你。”
回呼很快,电话里的声音还有些结巴,景子鹏倒是没在意。
工厂离女人街不近,景子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个三轮。
梁广明喝酒了,刚下三轮景子鹏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一个人也喝酒啊,还能喝醉?”
景子鹏看着摇摇晃晃的梁广明特别想踹他两脚,非常后悔来找他,要不是心疼打三轮的那两块钱早就扭头回去了。
“兄弟,你、、、你今天来巧啦,我们好几个人喝呢。”
梁广明声音颤抖的厉害,表情非常怪异,不知是笑还是哭,呲牙咧嘴胡乱的说话。景子鹏也知道了他就住在前面小区二楼,租的一间小屋。
上楼时,景子鹏不得不扶着梁广明,他真怕他会一头攮下去,同时也奇怪他下楼到底是怎么下去的。
一间不大的屋子,除了一张圆桌、几个凳子、一张不很大的床外其它的全是酒瓶,白酒瓶、啤酒瓶堆得满地都是,场面很壮观。
此时圆桌旁正坐着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桌子上放着四盘简单的菜,还有三瓶绵竹大曲,应该已经喝了不少了。
“这位是仓扬,仓、、、仓大哥。”
梁广明给景子鹏介绍着,还不断打着酒嗝。
“哦,仓哥。”
景子鹏点头谦虚一笑,尽管他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不认识对方都是些什么人,但他明白自己至少不能让梁广明难看。
还有个姓李的年轻人都不行了,醉得比梁广明都厉害,还不停地直着舌头冲景子鹏说道:“喝、喝、喝!”
那两个女人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就是妆画的太浓了,具体的模样根本就看不清,再加上喝的也不少,妆都有些花,甚至有些吓人。不过名子倒是有意思,一个莫小白,一个夏小青。
“广明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快坐下,我们好好喝点。”
叫仓扬的青年男子说话特别沉稳,就像一点酒没喝一样,单手向前一摊,示意景子鹏坐下。
“仓哥客气了,我喝酒可能还不如他们俩呢。”
景子鹏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不喝肯定是不行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以前喝过两次,白酒二两半打住,啤酒两瓶肚子就涨。
“不让兄弟多喝,头回见面,喝两杯意思意思就行。”
仓扬微笑着看了看酒杯心道:“先逗逗他,看看这小子酒品怎么样。”
两杯酒下肚就是小半斤,醉,对于景子鹏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后来他只是模糊记得那一白一青俩女人像蛇一样地缠着他直往肚里灌酒,而李姓男子和梁广明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着一地狼藉还有醉得不能在醉的几个人,仓扬不屑地笑笑,捏了捏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小白、小青的脸蛋儿两把,很潇洒地扭头走出了屋门。
地上有一些散落的花生米,景子鹏迷迷糊糊感觉硌得有些难受,下意识的爬上了床,至于床上有人没人他就不知道了。
景子鹏醒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身上被什么压着气都喘不上来,突然感觉一股酒味和化妆品香味交织在一起的恶臭味扑鼻而来。他的胃急剧收缩,来不及下床,欠了欠身子就哇哇大吐。
吐完以后,肚里也稍微有些好受,摸了摸压在身上的东西景子鹏有些尴尬,他知道应该不是小白就是小青。赶忙摸着推开人下床,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了灯。
眼前的一幕让景子鹏又是一阵阵胃缩,幸亏是刚才吐完了,现在已经没得吐了。他看到了床上的小白满脸黄糊糊一片,猛一迈步扯起床上的床单就给小白搽起了脸,心里不住的惭愧、紧张道:“我刚才吐了人家一脸,要是让人知道了,恶心都能给恶心死!”
“干什么呀?”小白闭着眼一边嘀咕一边直摆手。
“大姐,我给你擦擦脸,看你吐得满脸都是,没事儿你睡吧!”
景子鹏心砰砰直跳,这一紧张也醒了酒,赶紧给小白擦完脸又往一头抱了抱小青,连忙抽起了床单扔到一边,又胡乱整理了一番。稍作镇定以后,又拍了拍死猪一样的梁广明,一看并没任何反应,只好是大步跑下了小楼。
夜晚,也不知道到底几点,铁塔这一片有些冷清,景子鹏还是有些忐忑。这一天过得太荒唐了,他又想到了那个仓扬心道:“这家伙真能喝!也挺有心计,把一桌子人都灌得烂醉如泥,一声不吭就走了。”
走了没多远,景子鹏就看到了一家超大的超市,上方高高挂着四个血红大字:天外有天。
超市相当气派,大晚上的还有保安巡逻,人也不少,里面比白天都亮。为了缓和一下心情,景子鹏也走进了“天外有天”。
里面连卖衣服买鞋的都有,还有吃饭的地方,服务员也很有礼貌,哪像铁塔里面的商贩,买个衣服讲半天价,恨不能都打起来。
路过白酒架子时,景子鹏又是一阵干呕,他无法想象要是吐在这超市里会有什么后果。紧走几步出了超市。
临走之时,景子鹏又看了看超市牌子。名子很谦虚,还知道天外有天,但换个角度仔细想想就一点儿也不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