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物是人非事事休。
天界有一处被遗忘之地,忘川河畔。也更有被遗忘的仙人——叶沨,
传闻,那河畔边开满了不同于地府一般妖艳、血红的彼岸花,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白的让人在它面前羞愧,但,仅一人除外,那便是早已和这雪色彼岸花融为一体的叶沨。
风扶彼岸花,叶沨屈身察看,那妖娆的彼岸花开的很美,竟是那般的妖娆、倾城。叶沨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知晓,这白色的彼岸花便是他此世最爱的女子——雪色幻化而成,如同雪色般的纯洁,那清纯的白色亦是象征着他们那惨白的一段还未开始,便以湮灭的情缘。
忆,往事。
夜,天界,忘川河畔。
清风微掠过,这早已变得乳白而又浑浊的忘川河水竟不见一丝波澜浮动。传言,尘世间所有怨恨的泪水,点点滴滴,在这里汇成了一望无际的忘川河。
它承载着无数亡灵的悲痛与悔恨,亦是尘世间最凄婉的河流。月起,银华散落于那惨白的逝水中,凄美的撩人。琅琊玉,十三弦。一男子身着雪蓝衣衫,危坐于不远处的望花亭下。抚一曲高山流水,醉倾倒万千世人。
隐约,有断断续续的掌声传来。
是这凌乱的掌声断了男子的琴兴。男子盈身一掠,便飞出了亭轩。寻声而视。
一名白衣薄纱百合群的女子独立于男子的正前方,其装扮却极为朴素;微挽起的云鬓上,仅有一只白玉簪花,脂粉未施,娥眉轻描,唇似樱桃。肌肤如雪,弹指可破,出落的宛如一朵不沾染半点凡尘的惊世白花,令月光都为之失色。
“在下叶沨,敢问仙子你是……”男子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漫不经心的寻问;他并没有为女子的倾城容颜所动容,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如初。
澄澈的双眸中未流露出半丝的诧异。闻之,女子冲男子嫣然一笑,如削葱般的纤指轻扣;便有无数的白色花瓣漫天飞舞,仅刹那,白色花瓣整齐的排列成两个字:雪色。
男子恍然冷冷一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哑女——雪色!”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讥讽。女子微微一愣,秋水般的眸中闪出细碎的亮光;继而,点头,匆匆离去。
彼岸仙子,倾城雪色:
阳春三月,正是梨花繁盛的季节。
烟柳残红也在昨夜的雨水冲刷后更显明艳,有淡淡的梨花清香传来,惹人心醉。雨罢,天却依旧氤氲。
晨间,远处的山水被浓雾渲染,晕开一片,空灵飘渺,仿若雾中寻花,叫人看不真切。草木摇落露为霜,略施朝露的一草一木,也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酝酿,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蓦地,倚在望花亭中的叶沨心血来潮,挥手幻化出些许的笔墨宣纸来。那日,他指尖生窍,纤手擒笔,略加挥舞,草草几笔,片刻,墨色渲染的梨花图俨然而出,韵味独具。好一幅墨色梨花图呵!他想。
彼时,风乍起。蝉翼一样的白色花瓣起舞,撩起满天的纱帘;待到这些花瓣一片一片,零落成冢时,便有一名女子隐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雪色。
雪色盈步轻移,至于亭中,将那副“墨色梨花图”提在手心,仔细的欣赏起。赏罢,雪色浅笑赞许,神情甚是欢喜。
叶沨天青色渲染的双眸中隐约流露出几丝轻蔑,“雪色,难道你喜欢这世俗之物——梨花吗?”他的话语如同冰坠深窖,寒意连连。
不,雪色摇头,脸色似是暗淡了下去。
“哦?那敢问仙子喜欢何物?”叶沨调侃的冷笑道。倏尔,雪色提笔在宣纸上挥毫了一番;一幅水墨色彼岸花油然而出。她的画虽不及叶沨,却也有种不可忽视的灵气,其韵味十足,那种意境也是常人无法达到的清婉、脱俗;有灵动的美。
“这是什么花?”叶沨凝视着那幅画,低声的询问。雪色再次挥笔,五个清秀轻柔的字俨然而出:雪色彼岸花。
“雪色,莫非你就是彼岸花仙子?”叶沨稍作沉思,眼神中迸出了期望之光。雪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