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极剑道宗的弟子都知道本门来了一个旁支弟子,貌似辈份不低的样子。
但听说这位中土来的本门外室弟子,对本门典籍心经的掌握上,不是一般差强人意,那是相当的一塌糊涂,举止粗鲁无状,鄙俗不堪,连一向好脾气的掌门都受不了此人,再后来,又有传说,这位大哥,压根就是个门外汉,炼丹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基础的一些法术,使符画咒,驱云驾雾,貌似一样也不会。
若非掌门瞧着他可怜,早教撵出山门了,这样不学无术之徒,简直是败坏我极剑道宗的名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外室弟子,短短数日中,已经被妖魔化的体无完肤,不能说形象完全败环,基本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这个辈份不低的弟子,正在藏经阁内抱着一本书认真地翻阅着,没办法,虽然某人潜力无限,无奈底子太差,不能拖了人家先进班的后腿啊!
他口中一番碎碎念,屈起的中指忽地一弹:“火弹术!”,一颗萤火般的火球从指尖弹出,飞出一丈来远,消失不见。
目前来说,这个表演可以达到初级水平,因为学员在火系神通上有一定基础。
他眼睛骨碌碌四下一扫,看到烛台上的蜡烛,长袖一挥,“风刃斩!”,蜡烛没有一点变化。
这个,唔,可能火候可能还欠缺了点。
再试试别的,接着,他手指着一根扫帚,喝道:“起!”,这是隔空摄物的法术。
没有反应!扫帚表示没有接受到信号。
意料之中的事儿,王青麟哈哈大笑,不听号令?没关系,多来几次就好了。
此时的王某人信心满满,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又是一声喝令:“起!”,扫帚安然不动,
“起!”,依旧不动,某人气极,扑上去,对扫帚一番无情的摧残和蹂躏。
每次失败后,他都孤独地坐在窗口,愣愣地看着演武场上的景象,眼中尽是落寞,那些师侄们踩着飞剑,兴高采烈地结伴腾空而去,或是忽地一个人,摇身一变,变成一只怒目张口的狮子,或是身子一缩,遁入地中,却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
只不过是道门法术中一些入门皮毛,为什么会屡试屡败呢?王青麟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得排除天资这个因素,这是必须的。
一向自负的王公子是压根不会承认自己资质在这一方面有任何不如人的地方,那不是玩笑嘛!想当年,王某人读书时,也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神童,虽然古语有云小时了了,长大未必,但这句话是相对于特定人而言,肯定不适用于本少爷,咱的聪明才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时俱进的,不可能有任何智商上的打折。
那只能说明,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不适合自己,你们会御剑飞行又如何?你们会变化又如何?太小儿科的东西了。
连东来,极剑道宗乃至无量星海公认的天才,他怎么死的?他留下来的阵道精要,丹术心得,还有乾元丹的炼制之法,你们总不会吧!再者说了,没了我王某人的指点江山,你们家看似牢不可破的封山大阵,就成了无量星海的笑柄了。
这一桩桩,说出来,哪件是寻常之事?哪件不得轰动无量星海?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人,这非常之人,舍我其谁?
这样一想,他心情又莫名地好了不少。
话说回来,这一段时日,他的收获颇丰,那颗乾元丹的惊人效果正慢慢呈现出来,首先,目力明显增长,飞在空中的鸟儿地上的蚂蚁,他一眼掠过,能快速而准确看出雌雄公母来,还有就是力量比起以前,暴涨数倍,有种用之不竭的感觉,当时在禁地,封住无花祖师所居山洞的巨石何止万斤,他轻松推开,亦没觉得有多费力。
他低头看看紧握的拳头,呼地一拳击向长空,心想,这一拳打出,不敢说有万钧之力,但也相差无几,你们这些花拳绣腿的小辈,我一个可以打十个。
应该不止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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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那日掌门接见之后,万掌门可能是日理万机的缘故,好像忘了王青麟一般,任他在极剑道宗自生自灭,反正极剑道宗家大业大,多一个闲人而已,又不是养不起,才多大点事啊!
所以,目前的王青麟地位是超然的,没人管,也可以理解为没人搭理,他饱食之后,不是一个人在极剑道宗胡逛乱窜,要么在无人的地方一呆便是一整天,从来没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这种低关注度,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悠闲生活,王青麟很是满意,寄身极剑道宗,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必要一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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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晃便是半年。
这日早上,极剑道宗的弟子三三两两地走到演武场上,正要开始一天的练习,一个弟子不经意的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极剑道宗三十六峰之一朝天峰,竟然凭空不见了!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不是不见了一只鸡鸭,也不是不见了一个人,而是不见宗门三十六景之一的朝天峰,那可是一座拔地参天的万仞绝峰,随着那名弟子惊慌失措下的一阵尖叫,所有弟子都惊呆了。
刹时间,整个演武场上炸开了锅,一阵狼突豕奔,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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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之处,王青麟袍袖一展,十几支阵旗嗖嗖飞入袖口中,随着阵旗的一一收起,虚空中波纹一阵扭曲晃动,恰似被人轻轻揭开蒙在上面的轻纱,背后的面容再也遮掩不住,一座巨峰渐渐显露出它的峥嵘险峻来。
“但用须弥藏芥子,安知牛迹笑东溟。小到匿人匿物,大到吞食河山,连东来倒也没吹牛,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