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柯银心伸手指着凤无双，挂着泪痕的小脸上满是愤懑之色，眸中有伤痛愤怒，却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喜悦？凤无双轻笑，现在喜悦也未免也太早了点吧！
“柯世叔也认为是我杀了姜文？”不理会柯银心，凤无双却是看向一脸惊疑的柯云震，俏丽的小脸上满是不屑，似乎是对杀姜文之事十分不屑。
装，谁不会？
柯云震定定看了凤无双片刻，脸色越来越沉，就在柯银心以为他就要忍不住对凤无双出手，心中正暗喜时，他却是突然摇了摇头：“不是你！”
斩金截铁的话语，语气中有疲惫，有信任，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凤无双笑的更开心了，绝美的小脸如花朵般绽放：“还是柯世叔辨是非！”
“不可能！明明就是她，爹爹你怎么……”
“住嘴！”柯云震厉声打断柯银心发狂般的叫喊，转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文儿他眉心处的伤口是被人从远处一招毙命，就算是为父都难以做到，你还认为是双儿杀了他吗？”
“……”柯银心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敢吱声了，爹爹平日里虽然宠她，可是若是严厉起来也是十分吓人的。
见柯银心老实了，柯云震目光沉痛地看了姜文一眼，而后再次转向凤无双：“双儿……”
“不用世叔亲自问！”凤无双抬手随意地撩起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微扬着小脸，姿态散懒却傲慢：“我凤无双做过的事情还没有不敢承认的，但是不是我做的也休想往我头上扣！”
淡淡瞥了一眼柯银心，凤无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这死的有十八人吧？其中有十七个是丧命在我的手中，另外一个虽然我也想自己动手的，可是奈何有人比我心急，快了一步结了他的性命！”
清脆的声音如玉珠落地，可是落在在其他人耳中却无端生了几丝凉意。除了凤尘羽，其他所有人看着凤无双的目光中除了震惊，还多了一丝惧意。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脸灿烂地说自己杀了多少人，还一脸可惜地说自己少杀了一个……恍惚间，众人觉得大殿中的光线似乎暗了一些，多了一丝森寒的的气息。
“你为何要杀他们！”还是柯云震最先反应过来，铁青着脸，咬着牙，紧握着拳头，似乎在隐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柯世叔不是最在意姜文吗？为什么不问是谁杀了姜文却问一个无双已经回答过的问题呢？”凤无双一脸不解的看着柯云震。
已经回答的问题？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脑子一转便明白了，之前凤无双已经说了有人欺负她，却被她欺负回去了，而且还说过是姜文欺负了她……这些身死的弟子都是平日喜欢跟在姜文身边的。
所以，是这些人惹了凤无双，所以凤无双就杀了他们！那杀了姜文的人会是？
所有人的视线，连带着柯云震的目光都落在了一直浅笑站在凤无双身边的凤尘羽身上。
“你们看我大哥干什么？难道说你们认为我大哥比你们宗主的修为还要高？你们宗主尚且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大哥能够做到？”凤无双目光猛然一厉，冷冷扫过那些弟子，心中冷哼，她玩她的，大哥只需看戏便好，这些人要想把注意打在她大哥身上，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众弟子们默默收了视线，不敢再乱看了，心中却是暗自疑惑，不过一个修为一般的被宠坏了的大小姐，他们为什么就不敢与她对视呢？
见那些人收回了视线，凤无双才又看向柯云震：“柯世叔，你之前让我与大哥回去，可是我却不愿意回去，我要找出那个隐在暗处的凶手！”
“杀害文儿的凶手我自会亲自追查！双儿，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此番杀我弟子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与你大哥现在就回去！”柯云震沉着脸色，没有看凤无双，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着柯云震的话，看着那些又开始躁动的弟子们，凤无双不由眯了眼，唇角却是挑了一抹笑容：“柯世叔此话是何意？有人想要杀无双与大哥，无双难道不该回击吗？”
柯云震啊柯云震，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在自己的宗派中坐下弟子被杀了十多人无论对方是谁都是该仔细追究一番的吧，可是这柯宗主倒好，简直是迫不及待的要放她这个杀人凶手回家，凤家与云天宗的交情真的好到如此地步了吗？看那些弟子连带着柯银心震惊的神色便能知道答案了。
柯云震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正常，尤其是一直安静立于一旁，只是浅笑看着自己妹妹的凤尘羽立时沉了眸子。
“出门在外还要靠父亲的面子来行事，尘羽应该还不至于沦落至此！”凤无双抿了抿唇角，如玉的面庞上不知何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寒凉：“世叔既然要计较，尘羽也就不必再看在世叔是长辈的面子上隐忍不说了。尘羽与家妹奉父命拜访世叔，可是不过一日，却遇世叔座下首席弟子劫杀，此事还望世叔能给个说法。”
凤尘羽话落，那些本就有些躁动的弟子已经开始喧嚣起来了，凤无双却是忍不住想笑，这就是她的大哥啊，真是一点都舍不得让她吃亏。
看着柯云震那堪比锅底的脸色，凤无双在心底暗赞自家大哥高明。
面子，是别人给的！作为晚辈的我们可是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既然你自己不要可就怪不得我们了！看面子论说法，这可不止你一个人会做！
凤尘羽话中的意思在场的可都听的明白，柯云震当下便变了脸色，心中有火，却又不好向凤尘羽发，便转身怒视着自己那些不安静的弟子：“都吵什么吵！让你们下山找人，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让我亲自送你们下山？”
“弟子告退！”一众弟子顿时作鸟兽散，转眼略显拥挤的大殿就变的空旷起来，仅剩下四人。
“心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
仅剩的一个多余的跺了跺脚也走了，柯云震这才微缓了脸色看向凤无双与凤尘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