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靖好奇地盯着莫夜的行为,这小子不去找小皇帝,倒跑到这里割起自己的手腕来了?解药的药引只能取血脉相连的亲人之血,这小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等等,药靖突然心头一惊,难不成……
这小子身上也流淌着东方的血脉?莫夜是东方的儿子!!!!
可,以前怎么从未听东方提起过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当药靖再看向莫夜时,他已处理好伤口,端着盛着鲜血的碗径自出了走廊,一直走到接近东方墨所住偏殿的地方,才吩咐宫人将鲜血端去太医院。
当莫夜回到偏殿时,药靖正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他。莫夜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垂着眼眸进了殿内。
翌日。上午。
东方炎同莫夜在大牢里审问苏媚儿的同党——那个好sè的官兵头子,男人见皇帝浑身寒气逼人,吓得浑身颤抖,便全盘托出了。
穿着囚服的男人跪在地上,哆嗦道:“都、都是那个女人,是……是她教唆属下的,属下……属下其实并无害人之心!!”
见皇帝不说话,囚犯又向前爬了几步,哭诉着,“皇上,皇上饶命啊!属下家中八十老母尚在,请皇上开恩,饶了属下这一次吧!”
“这一次?”东方炎阴沉道:“你还想有下一次?”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囚犯吓得直摇头,并竖起两根手指,“属下保证,永不再犯!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啊!”
东方炎并未理他,而是扭头吩咐狱卒,道:“把苏媚儿带上来!”
片刻,苏媚儿被栓着铁链带了过来。狱卒朝她腿弯一踢,便令她跪了下去。
“哼!”苏媚儿抬头冷眼看着东方炎,嘴角的血迹清晰可见,显然之前在牢里已经被用过酷刑了。“东方炎!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苏媚儿脸上响起,狱卒恶狠狠地说道:“胆敢冒犯皇上,不知死活!”
“呸!”苏媚儿对着狱卒啐了一口口水,“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罢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狱卒欲抬手又是一巴掌,却被东方炎呵止。
“够了!”东方炎沉声道,“退下!”
“是。”狱卒灰溜溜地退出牢房。
东方炎居高临下,发出阴鸷的声线,“苏媚儿,朕说过,从那日起,你就永世不得踏入皇城,你都忘了吧?那朕现在就再告诉你一遍,若踏入皇城半步,你就得被发配边疆,满门抄斩!”
“东方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抄家算什么本事!哼!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怕我们苏氏一族!哈哈哈哈哈——”苏媚儿叫嚣着。
“杀你?”东方炎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冷笑起来,“杀了你,云絮就能活过来?想死?朕偏不如你意!”随后,他便叫人拿来一瓶药水强行给她灌了下去。
东方炎托起苏媚儿的下巴,扯起唇角,怪笑道:“这可是你们苏氏一族研制的毒药,叫生死花,此毒能断人筋脉、乱人心智,哈哈哈——!朕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呢,慢慢享用吧!”
“你……你……东方……炎!你……不得……好……死……”苏媚儿颤抖着,指甲在地上痛苦地抓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旁边看到这一幕的男人,早已吓得半死。
东方炎站起身子,冷冷地看着旁边面如死灰的男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将你发配边疆二十年,如有反抗,杀无赦!”
“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男人听到自己不用被杀头,趴在地上重重地磕起头来。
“至于你……”东方炎扭头,冷睨着地上因毒发而抽搐的苏媚儿,“既然你那么喜欢与人苟且,那朕就成全你!将你贬为军jì,发配边界军营,永世不得离开!”
语毕,皇帝出了牢房,看了看莫夜,“你刚才都已听到了吧?既然听到了,就吩咐兵部着手去办吧!”
莫夜抱拳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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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兵部便按照皇帝的吩咐将苏媚儿二人押上囚车,送去了边疆。
莫夜站在城楼上,望着远行的押送部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下暗道:云絮,皇上与我已经为你查出了真凶,苏媚儿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都看到了吗?
或许看到了吧……
时辰也快到晌午,给东方墨煎药的时辰也快到了,莫夜下了城楼,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门口,见东方炎已在取血,他忙上前阻止,“皇上!
东方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疑问道:“何事?”
莫夜走到书案前,拿起备好的白布替东方炎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喃喃道:“药前辈说王爷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冷魇的内力辅佐,估计过两日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所以,可以不用皇上的鲜血作药引了。”说这话时,莫夜隐隐有些心虚,自己怕是第一次骗东方炎吧。
包扎好后,便端着血碗退出了御书房,并吩咐刚才伺候皇帝取血的小太监,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尹太医和药靖,小太监自是不敢乱说话,连连点头,并作了保证。
然后,莫夜又独自躲在暗角里,取了自己的血交给宫人拿去熬制。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恰巧碰到被无罪释放的杏儿。
“杏儿?”莫夜看到她,欣慰地笑了,如果云絮还在,应该也替她高兴吧。
见到莫夜,杏儿脸上印上些许绯红,虽然自己对莫将军有仰慕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跟将军,并不是同一个等次的人,是不可能的。这般想着,便向莫夜福了福身,低头道:“奴婢见过莫将军。”
“杏儿你没事就太好了!”莫夜微笑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杏儿如实答道:“皇上吩咐奴婢去玄天殿照顾小公主和小皇子,奴婢正准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