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笑着送太医出了门,四阿哥睁开眼,朝我疑问道:“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我眨眨眼睛,嗲嗲地道:“奴婢想单独跟四爷相处几日,爷不愿意?”
他满眼笑意,柔情万种,竟让我无法接招,快速闪开了眼神,垂下了头。他轻笑出声,戏谑道:”难得!”
那拉氏复又进门,惊喜地拉起四阿哥的手,哽咽着唤道:“爷,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辛苦了,叫小福子送个口信到太子那里,既要离城,还得他同意才是。”
那拉氏忙笑着应道:“奴婢这就去办,爷就好好休息吧!”
我一脸茫然,真为那拉氏不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阿哥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看爱的痕迹,而那拉氏的举指,无不是真情流露。天,我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那让人羡慕的头衔。四阿哥似看出我的心事,低声道:“又想什么呢?”
“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四爷与福晋之间难道就没有爱情吗?不是说日久生情吗?”
他瞪我一眼回道:“又说疯话,快让人送点吃的。”
我也早就饿的慌了,走至门口,吩咐小福子送点清淡的小菜,再送点粥来。贝勒府的厨子自然也不凡,以小见大嘛,就一小盘酱瓜,脆而入味。用好餐后,李氏与其他人一起来探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都觉着心烦,难怪四阿哥眉头紧皱,冷着脸,把她们轰了回去。
“呵呵”她们一走,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四阿哥一脸黑线,朝我道:“你笑什么?”
我故做不懂的耸耸肩,淡淡地道:“奴婢先回了,明儿辰时十三府门口见吧!”
“不准回去,明儿一起走就是了!”
我才不干呢,累都累死了,还当你的监护,你家有的是人,竟把我当下人使,没日没夜的使唤。“奴婢还得收拾一下,再则四爷已大好,若是让福晋们看见四爷是由奴婢陪着出城的,奴婢早晚被人骂死。”
“那天黑了再回,给我杯水。”生病了还那么霸道,怎么着又不能太过分,他的忍耐也是有程度的,打了他一巴掌,还得帮他揉两下不是。叹了口气,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应声道:“四爷稍等。”
榨了杯橙汁递到他的手里,他端详了片刻,不解地道:“喝这个有何好处?”告诉他增加人体免疫力,解说个半死,这个古人也未免会懂,弄不好还得从人的起源说起,可没这个精力,回道:“橙汁能预防伤寒,增加体力。”
他闻言像喝药一样一干而尽,又侧身躺下,却拉着我的手不放,真不明白,这个四爷怎也像个孩子。又一想,他也不会二十来岁,也不属神精错乱的范畴吧,想到此,轻笑出声。
午后太子回了话,允许出城数日,又说了一堆关心的废话。可能是没休息好,下午又有点低烧了。谁让他精神这么好,不好好休息,光盯着我。好在平日里骑马射剑的身体有点底子,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命呜呼。
傍晚见他沉睡,我也告辞回了府。派小李子通知秦林,明日带我出城,又收拾好包袱,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出府就看见四阿哥的马车,还有站在门口的秦林。他接过包袱,扶我上车,与小福子坐在一起。马车里下面铺着棉被,上面盖着棉被,简直就是卧铺,就那一包包的药让人闻着难受,于是让小福子包好挂在马车前端。四阿哥闭着眼靠在后垫上,精神还是不振,我对帘外的两人道:“赶慢点,反正不急。”
秦林道:“小姐放心吧!”
四阿哥终于睁开眼,询问道:“这是去哪儿?”
“想把四爷卖了,信不信?”他一把拉过我,让我的头斜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就怕你没这个胆。”
马车一颠簸,我又睡意渐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
他眼里满满地暧昧,嘴角一瘪,柔声道:“好!”
脸又红了起来,挪了挪身,警惕地盯着他,他嘴角上翘,敲了下我的头道:“想入非非,你以为爷是乡间村夫啊!”
听他这么一说,靠着一侧滑下,躺了下来。他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躺在一边,把被子望我身上移了移。心想怎么着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欺侮我吧,安心地梦周公去了。
49不知到哪儿了,肚子的抗议把我从梦中催醒。又被他吃豆腐,紧揉着,我像被套在活扣里,越挣扎被揉得越紧。帘外坐着两个人,又不能大喊,干瞪着他,他闭着眼不理不睬,心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吃他豆腐,这个男女总能平等吧。
把头往上一靠,吻住了他的唇,他先一怔,随后反守为攻,肆无忌惮地吸取着甜蜜,我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悸动从心头传至全身。身体渐渐臊热起来,他迅速从侧面翻身压在我的身上。身体的接触让我更加面红耳赤,再下去就要玩火自焚了,奋力地用手推他。可无济于事,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仅存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不能,决不能再下去了,大喊一声道:“秦林,到地了吗?”
他被我的喊声一惊,戏笑着放开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的扣上已被他解开的领扣。红着脸掀开一侧的小帘子,把头伸出窗外。
“小姐,马上就到了!”
我低声道:“好,知道了!”
外面阳光四射,暖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黄灿灿的油菜花,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随处可见。被风一吹,人也清楚了许多。
他移至我身边,往我腰上一揉,轻声道:“死丫头敢想不敢做!”
我又羞得满脸通红,怒瞪着他:“你快放开!”
他作出投降的表情,笑着坐回了原位,闭目养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懊恼地深吸了口气,男人没一个不色的,历史的传闻也不是哪个疯子乱写一通,还什么清心寡欲。掀开布帘,朝小福子道:“小福子,跟你换个位,爷说还是你照顾得细到!”
小福子朝四阿哥瞄了瞄,傻笑着从位上移了进来,我在秦林的搀扶下坐在车前。车前的位子视线开阔,景物尽收眼底,所以说头总比尾好。秦林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虽出自农家,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身材高大,不失北方汉子的豪爽之气。
见他专心致致地赶车,一个主意在脑中一闪,笑问道:“秦林,可有婚配?”
秦林被我突然一问,尴尬地低声道:“没有。”
打铁趁热,追问道:“我给你绍介一个可好?”
秦林羞涩地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与秦林有再造之恩,秦林乐于听从。”
我一拍他的肩,正重其事地道:“什么父母之命,妻是娶给你的,又不是娶给你父母的。那个媒妁之言更不可取,哪个媒婆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听过媒婆说亲的故事?”
秦林那听过我这种惊世骇俗的说法,一愣一愣的,小福子掀开帘子,凑上来催道:“快说来听听。”
我声形并貌地道:“好,听着吧。从前村里有一个年方二八的故娘,谁也不愿娶,因为她长了一个冲天鼻,两鼻孔朝天,你们说丑不丑?”
秦林笑着点点头,小福子也附和。“老远的村子里也有一个娶不到妻的小伙子,因为他天生跛脚。那天媒婆就上门去说媒去了,把那姑娘说成天仙模样,小伙子一听,太好了,那就赶紧娶吧,媒婆又跑到姑娘家里,把小伙子说得风流倜傥,姑娘一听那还等什么。下了聘,就到了娶亲的日子,小伙子要到半路把新娘接回家,媒婆怕他露陷,让他骑马前来。那个新娘也有缺陷不是,媒婆就让新娘子手里拿着一束花,做出闻花的姿势。幸亏他们都是有缺点的,若是把那姑娘嫁给你,你要不?”
秦林拨浪鼓似和摇着头,我接着道:“外貌还是其次,还有人品呢,搞不好把泼妇说成淑女,所以说媒灼之言,走走场还行。当然有财有势的人是无所谓的,不好可以再娶,娶到自己满意为止,大不了就当多买只花瓶摆在家里就是了。”
我话只讲了一半,里面的人坐不住了,假装咳嗽。我是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谁不爽谁接招。故意装作不知,回头关切的问道:“爷,你忍着点,马上到了!”
“赶明我给你绍介一个,你们先见见面,随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若是喜欢,再相处相处。若是不喜欢,也别强扭。可一点,你若是娶了她,就要对她好,她生气你要哄她开心,她高兴你要陪着,还有别当她是母猪,为了传宗接代才娶了她。”
秦林和小福子哈哈大笑,又瞄了一眼四阿哥,才忍了声。果然四阿哥面色黯然,大喝道:“你说够了没,一个姑娘竟说些不着边的话。”
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唱起了啦啦歌。远山如黛,青翠苍穹,村口处的一片桃林,粉颜缀枝,花瓣随风起舞,赏心悦目,怪不得人都拿桃花形容少女。
让马车停了下来,跳下了马,敞开怀抱,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是淡淡地芬芳。掀开小帘笑问道:“四爷,你要走进去呢,还是坐车进去。”
“走进去吧!”四阿哥也被眼前的景色陶醉,立在车前,久久不下。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宠溺地嗔我了一声。让秦林、小福子先行,我与他缓缓赏景而入。走过桃花小径,就是一座小牌坊,上面写着“武陵村”三个字,四阿哥在门口驻步而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拉起他的手催促道:“走了,里面才是人间仙境呢!”
他任由着我拉着,好奇地道:“这是你的庄子?”
我放开他的手,边说边往后退,骄傲地道:“怎么样,是本仙姑的庄子,有点特色吧。爷该觉得无比荣兴才是,您可是第一个被我带进庄的客人,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