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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让人不敢靠近

其实她的眼睛生的极美,眼波流转中又带着点古灵精怪。只可惜……他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眼睛以下部位,全部都布满了荷叶状的斑点,若要消去,恐怕还要花些时日。

“回去吧。”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月已偏西,时间已经不早了。

千叶不知他为何感叹起来,却还是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无极子却出口唤住了她:“那日你从我这里离去之后,对一直照料你的人可还有印象?”

千叶回到碧湖的时候,琴室那边依旧有灯光透过来,只是没了琴声。

或许是今日实在太过兴奋,她躺在青莲之中,转辗反侧十来个回合后,终于一咕噜从莲盘上坐起,想起方才无极子的话,犹豫片刻后,终于朝琴室的方向飞去。

无极子问她,对那个人的印象还有多少。

其实,她对那个人记忆十分模糊,那时她尚在花骨之中,自然看不见他的模样。记忆中他鲜少有话,偶尔开口,也是吩咐他身边的侍从办事,她对他唯一的感知,便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柏香味。

她轻轻的落在琴室四周的扶栏上,透过薄薄的烟纱,琴室之中除了晕黄的烛光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了人。

于是,她便大着胆子,掀开烟纱跃了进去,这才看见了倒在琴案下面那个白衣男子。

此刻,他双目紧闭,两颊泛着诡异的红,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千叶看着他,愣在原地片刻后,移步走了过去。其实,她方才是有些怕的,可是她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儿。

她在他身边蹲下,却什么也不做,只是歪了头,好奇的看着他。

他一身雪白的衣袍,睫羽轻覆,容色清华,如斯的模样,即便是不动不说话,亦给人一种华贵无双之感。只是,眉宇之间,那一抹宛若冰雪之冷,又让人不敢靠近。

她蹲在他身侧,满意的将这个养眼的男子打量一番后,终于发现了异常。

他右手的腕臂,似乎有个伤口,此刻正有黑气不断的向外涌。

原来他受了伤。

她拧拧眉,起身朝四周看看,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她再此无奈的蹲下身来,眼睁睁的望着男子脸色越来越白,却束手无策。

她什么都不懂,运功疗伤什么的,亦从未做过,她只懂点法术。只是,法术似乎对这个也没什么用处。

她托着腮,闷闷不乐的看着他,片刻后,似乎才想起什么,转到他的身后,想要将他扶起来。

可是,他太重了,她根本扶不起。

所以,只能用拖。

她咬咬牙,双手撑着他的上半身,将他慢慢拖离琴案底下。她要带他去找无极子,无极子定有法子可以帮她治好他的。

她憋着一口气,也才拖了几米远的距离,便不小心将他的头撞到了琴室之中一个高脚的花盆架上。

伴随着“咚”的一声,昏迷中的男子,终于极不舒服的动了动眉。

千叶慌忙的扶住摇摇欲坠的花瓶,终于放弃了带他走的念头,蹲下身来,十分为难的看着他。

须臾,脑海中一抹灵光闪过,她抿了抿唇,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慢慢朝他俯下身去。

一道淡蓝的的光在胸前闪了闪,随后,一颗带着华光的白莲心便从她口中出来,悬在男子手腕的上方,不过一瞬,便已恢复如初。

千叶满意的笑笑,堪堪收回莲心,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便见着白衣男子眉峰微微一动,似是要醒转过来。

她慌忙闪身,掀了烟纱,还未来得及飞身,身后那双漆黑的凤眸便已睁了开来,声音清冷又动听:“方才是你?”

动作一时便僵在那里,千叶回过头去,透过烟纱,似乎可以看到男子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按了按头顶的那一抹痛处,却根本未往这边看。

她吐吐舌头,不想予以理会,正准备离去,却又听他道:“是不是?”他的语气淡淡,其中却是夹带着肯定。

她终于不好再躲避什么,尴尬的笑笑:“你醒啦?”

华宁修支起一条腿,揉了揉眉心,仍然没有看她:“你为何救本宫?”

他身上的伤是前几日收复妖界的时候留下的,他当时已及时将毒气逼出,也没太在意。或许是近日又费了心神去压制湖中的万魔,才会让没有根除的妖气有机可趁。

其实,方才撞的那一下,他当即就醒了,只不过没有气力睁开眼来,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体内的毒素全数清除了。

“因为,你救过我呀。”眼见被发现了,亦无处可避,千叶索性背对着琴室,在扶栏上坐了下来,脆生生道:“所以我救你也是应该的啊。”

他救过她?华宁修拧拧眉,这才抬眼朝前面看去,月光下,烟纱朦胧,女子窈窕的身姿便这样映入了眼帘。

可是,他何时救过人?唇角弯起弧度,他看着那个身影想。

“原来你忘了呀?”里面一片静默,许久未得到答复之后,千叶莫名的有些失望。

“你的伤都好了?”眸光凝于女子身上,华宁修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倏尔记起,半月之前,在妖界扫荡之时,的确救下过一尾青蛇,不过那时,它已奄奄一息。

他只是没有料到,她竟然痊愈的这样快。

“恩。”女子清脆一笑,从扶栏上起身,脚尖抵着栏杆,在原地转了个圈:“你看,都好了。”

她转动时,带起了一阵风,将烟纱吹的半高,如花般盛开的青色裙摆,便这样落入了他的眼中。

华宁修拧了拧眉,微微别开视线:“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她乃一届蛇妖,虽然有着一颗五彩蛇胆,可以隐匿妖气,亦可不被仙气所伤,但这终归是她天界,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闯进来,尤其是琼华宫,她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我自己当然不可能来拉。”千叶又坐到栏杆上,脚尖踢着裙摆,在微风中晃动:“是一位老爷爷带我来的。”

“老爷爷?”华宁修声音一寒,眯了眼睛道:“谁?”

“恩……”千叶有些迟疑了,转了转眼珠,想起无极子的模样,信口胡诌:“就是一位很老的爷爷,我也不知他是谁。”

见她敷衍,华宁修也不在此处多做纠缠,拧了拧眉,又道:“你来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晃动的脚尖一滞,千叶微微侧过头去,有些古怪的望着那个身影,嘀咕:“你为何总是问我问题。我也有许多问题要问。”她眨眨眼,瞳色清亮:“譬如,你叫什么名字之类的。”

华宁修闻言,眉头忽而拧的更紧了,却又找不到回她的话,只是抿了抿唇,将身体微微靠到墙边。

两人这样静静的坐了片刻,天际微微开始泛白,女子从栏杆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轻声道:“我走拉,你受了重伤,虽然毒素已清,可还是要小心。”她顿了顿,又道:“今晚再来看你。”

华宁修原本正闭目养神,闻言,微微撑开了凤眸,开口道:“不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早些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

也不知女子是否听到,一阵清风后,栏杆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这一日夜里,女子果然又来了,而且还带了样东西来。

“喏,这个给你。”她用指尖一弹,将一颗药丸送到了琴案之上。

华宁修正抚琴,闻言,淡淡瞥了一眼,琴声随即一顿,须臾,又响了起来:“这药丸,你是如何来的?”

这是上好的调息运气的补药,他自己懂得医术,今日已服下一丸。这药丸材料难得,炼制过程亦是繁复,却不知她这一丸是哪里来的。

女子仰头望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脱口而出:“老爷爷给的。”

华宁修只觉得这个女子,谎话连篇,便也不跟她计较,遂不理她,兀自弹起琴来。

女子静默的听了会儿,又道:“你弹的曲子真好听,这一首我尤其喜欢。”她说完,犹自哼出几个音调。

指尖一顿,华宁修看着女子的微微凝了眸光,这首曲子,他最近都未弹过,为何这个女子能哼出接下来的几个音调?

他想着,忽而用手按住了琴弦,停止了弹奏。

千叶原本正哼着调,见状,有些狐疑的转过头去看他。

微风吹动他的雪衣,月光下,他身姿翩翩,一如神了般清贵,然而,他开口,声音却冰寒至极:“你走吧,明日亦不必再来,你我始终有别,若你再来,到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千叶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太对劲。又或许,是伤未好的缘故?

嗯,一定是这样!

她看着他的身影,在原地踟蹰了片刻,转身飞向了无极殿。

一定是无极子的药不够好,所以他今天才会这般凶的,她要找无极子去要最好的药来。

第三日夜里,华宁修望着准时出现在栏杆上的女子,只觉的她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嚣张的一只妖。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她,还未开口,却见她已将一粒药丸弹了进来,稳稳的落在琴案之上。

“你今日不必赶我。”女子开口,声音却有些失落:“我今日来,只是想听听你弹的曲子,你弹一首与我听听,好不好?”

她今日不同与往日,抱着双膝,缩成一团,焉焉的坐在那里,似乎是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

华宁修原本正要出手,闻言,便止住脚步,停顿了许久之后,微微冷哼了一声。

女子却在此时低泣起来,好不伤心。

华宁修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头疼至极,揉了揉眉,片刻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到了琴案旁。

琴声缓缓响起,他的眉头却拧了起来,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费解。

他原本是要赶她走的,却为何莫名其妙的为她弹起了曲子?

一曲终罢,女子拍拍裙摆站起身来,嗓音中带了些湿润,小声道:“谢谢你,我要走了,今夜又打扰你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哀婉,华宁修还未弄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便已脱口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肩头颤了颤,千叶顿了许久,方才从栏杆上起身,缓缓转身看向他。

透过薄薄的烟纱,华宁修依稀可以感觉到,女子的脸上蒙了一层轻纱,虽然夜色很暗,可他却还是清楚的看到她水眸中的湿润。

“你的脸……怎么了?”

眼眸中波光慢慢凝聚,终于有泪落下来,千叶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想起今日殷紫芙与她说的话:“我的千叶,那里都好,只是可惜了这张脸,委实……”

她化成人形之后,还从未看过自己的脸,她在掌心化一面镜子,看到的却是一张女子斑驳不堪,十分可怖的脸。

她竟然,生的这样可怖!

“我……我的脸疼。”她随口胡诌了一句,

脸疼?华宁修拧拧眉。前几日也还见着她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今日怎么忽而脸疼了?

“恩。无碍的……也不是……很疼,我只是……有些不开心。“女子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脸,似看着他,道:“我走了,……谢谢你弹曲子给我听。”

她大概实在有些伤心,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华宁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一时有些微妙起来。

接下去的三天,华宁修照旧在琴室抚琴,而女子却没有再来。

或许是,回到妖界去了?他一面弹琴,一面望着轻轻飘曼的烟纱,这样想着。

然而,未料到的是,第四天晚上,女子又来了,依旧是带着面纱,精气神却已恢复了原装,笑声也清脆的很。

“你的脸,不疼了?”华宁修止住琴声,皱眉看着她问。

千叶不意他会这么问,抚上轻纱,一时也不说话了。

不知为何,华宁修弯了弯薄唇,随后,将早已放在琴案旁的一碗药,飞递给她,淡淡道:“把它喝了。”

千叶接过药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药碗,眸中分明写着疑问。

却听得华宁修道:“要趁热喝才好。”

千叶闻言,微微一怔,举起药碗便喝了下去,而后,毫不犹豫的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古怪,好难喝!,

她从未喝过药,只知道,药是做成丸子的,却不想还有熬成汤的,还这般难喝。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华宁修勾了勾唇,缓步走到烟纱旁,却没有撩开烟纱,只是伸出手去,将一颗蜜枣递给她道:“若是苦,把这个吃了。”

入眼是一只脉络分明,五指修长的手,这手跟他人一样,生的真好看,千叶心想。然而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心中还是有一丝防备的。

华宁修被她的迟疑愉悦到,万年不变的脸上,居然漾了丝笑。

女子终于还是接了过来,顿了顿,吃了下去。入口是软糯香甜,这一丝甜,侵入到了心里,她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静默片刻后,华宁修开口问道。

“青儿。”千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青衣,笑的眉眼弯弯。

"青儿?”隔着烟纱,他轻轻靠在侧面的墙壁上,在心中默念。

其实,对于妖一类,他一直认为劣根难除,因此从不手软

那一日,因缘际会下拾到这尾青蛇,意外的发现,它居然拥有一颗五彩蛇胆,心中一仁,便救了它。

当时匆匆一别,他对她委实没有多少印象。他亦没有想到,几月之后,她会再次出现在面前,并且还替自己净了毒素。

虽然,这伤,迟早他也是能自己治好的。

只不过,经过这件事后,他便也不好再冷了心肠将她拿下。索性将她的脸治好,再将她赶下天界,这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烟纱的另一侧,女子轻轻的哼着曲调,她的声音很软很轻,若小溪里波动的水纹,温和的漾在人的心田之上。

那是他前几日弹奏的一首曲子。

“你的脸究竟是怎么伤的?”华宁修闭着眼,静静的听了会后,缓缓掀开眼帘。

千叶不意他会这么问,声音微微一顿,缓缓抚上自己的脸,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就忽然……这么疼了。”

其实,对于自己的脸,她已经可以慢慢接受,只不过,他突然这么问,她反而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忽而就痛了?他皱皱眉,又问:“那,又是怎样的痛法?”

千叶闻言,用手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其实真的一点也不疼。

“就是……很痛很痛的那种痛。”她眨眨眼,含含糊糊道。

她不会说谎,本意也不是想骗他,只不过实在没勇气跟他坦白,其实自己是生了这样一张可怖的脸。

很痛很痛的痛?

华宁修眉头凝的更深了,侧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却没再问她别的问题。因为问了,也只会得到一个十分古怪的答案,索性不问。

此后的每一日夜晚,千叶来琴室的时候,总会在扶栏上看见一碗黑乎乎,热气腾腾的药,那股苦苦的味道,老远的便飘进她的鼻尖,还未开始喝,心肝便已经开始苦的发抖了。

而华宁修却不管,每日会问她脸的情况,然后,在次日对症下药。

因着脸根本就不痛,千叶都只是信口胡诌而已,而胡诌的结果就是,药的口感愈来愈古怪,愈来愈难喝。

每每华宁修问她如何之时,她却还要忍着口中的苦,腆着脸笑,向他道谢:“还好,就是……好苦……麻烦你了。”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谢他,她想冲进去掐死他才是真的!

半月之后,无极殿后殿。

炎帝说,事成之前,关于灵花之事需要保密,所以自从千叶化为人形之后,无极子便将后殿给封了起来,作为她们姐妹俩的相聚之所。

这一日,姐妹俩又在这里相聚,千叶托着两腮,坐在铜镜前,身后殷紫芙拿了梳子替她梳着长发。

她今日没带面纱,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铜镜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今日居然发现,脸上的荷叶斑点少了一点。是错觉抑或是那个白衣男子的药起了效果?

她眨眨眼睛,蓦地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怎么,千叶今日有高兴的事情?”殷紫芙替她捋了一股头发,熟练的弯成一个弧度,将它束成一个结,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笑问。

其实,她这个妹妹哪里都不如她,可她身上的某种性子与气度,她知道,她是比不上的。

譬如,她竟然能如此快的接受自己可怖的容貌。换做是任何女子,都会癫狂或者难以接受,她居然只用了三天时间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可是,可怖又怎么样,她始终是自己的妹妹。殷紫芙摇头一笑,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荒唐。

“没什么。”千叶歪了头,望着铜镜中同样抿唇而笑的女子问:“姐姐又在笑什么?”

“恩?”殷紫芙手势一顿,随后用梳子勾起一股青丝挽成一个繁复的花式:“我只是在想,千叶的头发好美。”

她说完,垂眸看了一下她的发,倏尔停下手来,轻轻一抚,竟然真的很美。

可是,之前她却从未发现。

她忽而想起,一个月前炎帝与无极子的对话内容。

她是万物之母,她与千叶虽是并蒂花,但千叶到底是不如自己的。是以,她认为,有些东西是非自己莫属的。

然而,她却听炎帝与无极子说,华宁枫并非是他中意的人选!下一任天帝,居然是华宁修。

可是,凭什么?!

她心中一恨,手中便不觉用了力道,直到千叶低呼,她才恍然回神,低头一看,却是硬生生的扯掉了她几根头发。

而此时,长久未露面的无极子却出现在了琼华殿,与华宁修对弈。“外出这段时间,扰烦殿下许多,今日我来取回那株青莲,不知它可还好?”

华宁修闻言,执棋的手微微一滞,随后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你若是来取回这冷暖玉棋子,我倒是可以怀璧归赵,只不过……”他顿了顿,凤眸一凝,轻轻落下一粒白子,方道:“我正想问你要了这株青莲,不知无极子可否赠予?”

“好说,好说。”无极子哈哈大笑起来:“殿下既然开口,老头子又怎好不成人之美。”他垂眸扫了一眼棋盘,白子已将黑子团团围住,华宁修显然是赢了他。

可是,那又何妨?

他捋了捋长须,摇头笑笑,不管如何,目的已经达到。此行,谁才是完胜的那个人,他自己心中清楚的很。

两人又下了一盘,直至夕阳西下,无极子才满面红光的离开琼华宫。

清桐收拾完棋子之后,华宁修已不在殿中。与往日一样,他按照华宁修写的药方,将药煎好,送去了琴室。

华宁修果然又在那里,不同的是,他今日没有抚琴,而是撩起了烟纱,站在扶栏处,俯看着不远处的碧湖,又或者是在看湖中的那株青莲。

他抿抿唇,并没有多问,只是将药放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悄然退下。

其实,他心中是疑惑的,从前华宁修来琴室,只不过是兴致使然,可近日他却每都来天来这里,直至深夜方归,显然不只是兴致而已。

然而,虽然疑惑,他却深知华宁修的性子,有些事情,他从不开口多问。

清桐离去后,华宁修又静静的站了许久,方才回到琴案边弹奏。

暮色降临,月挂树梢。似乎是有阵轻风吹来,惹得烟纱微微晃动。华宁修兀自低眉弄琴,虽未抬头,却已知道是她来了。

千叶果然已经坐在了栏杆上,只是有些头疼的望着面前的这碗药。

近段时间,她每日都喝不同的药,这汤药灌得她全身都是药味,连碧湖中的池水都冲不淡。

她转了转眼珠,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烟纱里面的男子,还未开口,里面的人便已经发了话:“再不喝,药凉了。”

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垮了,千叶望着那碗药片刻后,终于一把端起,闭了眼,直接一口闷。

入口却有些酸甜,一丝苦味都没有。

“咦,原来不是药啊?”她将碗放回原位,隔着烟纱问道。

“是药。”一曲已完,华宁修闲闲的拨了几个音弦:“只不过加了山楂等几味去苦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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