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也不过就是这般吧。
夏青釉与夏****姑侄两个还在算计以后谁会更高一乔迁的时候,不曾想承亲王爷已到到了皇上的御前,并且陈述了这件公案。
当然承亲王爷非常愤慨的表达了对夏青釉背着他请旨的不满。
“皇上,承亲王爷求见。”内侍恭敬的立在御书房的门口回道。
皇上手上的朱笔一顿,似乎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眼里一下子就闪现了兴味,不紧不慢的放下朱笔,接过一旁内侍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才道:“宣。”
门口的小太监转身出了御书房,猫着腰回了正等在门口一脸不满的承亲王,道:“王爷,皇上有请。”
承亲王爷一脸的不满似乎还带着点怒意,不过还是没忘了给门口的小太监扔了一个好看的珠串过去,瞧着不起眼,可是小太监却是快速的收进袖中,谁不知道承亲王府出手的就没有差的东西,这珠串瞧着就是一串木头,可是细细闻来却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而且颜色暗沉,小太监知道,这是专门经过处理的,就是为了避免太过醒目,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紫檀珠串,相当的珍贵。
心下得意,脸上却不显,一本正经的守在门口,里面皇上跟前伺候的正经太监,那是小太监的干爹,皇上跟前一等一得脸的红人,只是承亲王每次都不会与他干爹有来往,不过赏给他的东西却是不少。
小太监也是个油滑的,不起眼的,或是金子,银子,就自己留下了,像这种紫檀的手串,小太监知道这可不是给他的,是给他干爹的。
承亲王迈步进了御书房,虽然脸上带着气,可是还知道恭敬的给皇上见了礼,才道:“圣上,臣有事启奏。”
明帝难得瞧见朝堂之外,承亲王还有这般一板正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承亲王眼里的不满,还有郁色,让明帝忍不住心下暗笑,估计是世子的事被老子知道了,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皇上不紧不慢的哼道:“承亲王平身。”
待承亲王直起了身子,明帝才装模作样的问道:“承亲王有何事启奏啊?”
承亲王哼了一声,道:“皇上,恕臣冒昧,臣听说那不孝子在皇上这请封了个诏书,可有此事?”
皇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此事。”
皇上心理正暗想呢,你总不能让朕再收回吧,圣上嘴里可不打诳语。
承亲王想了想,纠结了半晌,就在皇上看的差不多要乐出来的时候,承亲王才道:“那个,皇上,臣想再请一旨。”
皇上一听,乐了,道:“承亲王请说。”
承亲王躬着身子道:“臣想请旨之前,敢问皇上,臣的妹妹,*******的请封折子下来了吗?”
皇上一愣,怎么提到这事上了。
抬眼扫了一眼旁边的大太监,也就是刚才递水的内侍。
太太监掐着嗓子抖着拂尘回道:“王爷,郡主封号皇上拟了郡主的名诲,封****郡主,王爷即便今儿不来,圣旨明儿一早也发下去了。”
承亲王一听,道:“既是这样,臣就再请一回,****郡主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臣替****郡主相中了一门好亲事,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点了点头,夏****的确过了婚配之年,如今着急嫁人也算是情理之中,只是皇上也好奇啊,“不知承亲王相中的是哪家公子?”
皇上这话说的别扭啊,夏****的年纪,要说相中哪家公子,只怕人家也不能干吧,就像是承亲王的妹妹,可这老牛吃嫩草,若是男人到也罢了,女子,皇上轻咳了一声,好吧,要是夏****真看上了哪家的公主,他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一次吧,看在承亲王府这些年的作为上。
“回皇上,****郡主与本王提过,宁御使品德风貌,皆属个中翘楚,*******原本带发修行又在宁御使的老家,因此心下对宁御使更是倾慕,若此生能得伴此良人,*******也算是不枉此生。”承亲王一脸的诚恳,眼里在看不出半分算计与得意来。
可是皇上却忍不住咳了起来,而且他分明觉得宁亲王是在将他的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姑要嫁人爹,他又把宁家的姑娘指给了承亲王的儿子。
皇上暗恼,这父子俩打对台打到他御书房来了。
不过皇上也非凡人,眼珠一转,道:“既是****郡主所求,朕自当应允,只是朕闻宁家大姑娘品貌出众,秀外惠中,贤良淑德,爱护幼弟,抚恤下人,自其母去后,克尽孝道,扶棺回乡,守灵三年,这样的至纯,至孝的女子,自该有好姻缘相配,适逢青釉办差回来,朕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赏赐,听闻王妃一直盼着青釉成亲呢,所以朕到是觉得这是一桩天作之合。不知承亲王意下如何啊?”
承亲王一听皇上这话,一脸的为难,可是又带着几分的无奈,道:“臣听皇上的。”
皇上这下乐了,一瞧着承亲王一脸的憋屈样,本来以为想在自己这块搬回一局的,可生生被自己给断了。
皇上乐了,承亲王就不乐呵,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承亲王请了旨,出门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闷闷不乐。
只是出了皇宫以外的承亲王,到底是什么心境,却只有自己自知了。
皇上却是真高兴了,看着自己一旁的内侍问道:“你觉得承亲王是真憋屈,还是假憋屈。”
内侍太监早就在刚才得了义子的眼色,躬身陪道:“老奴到是觉得,承亲王啊,这是想着先提了****郡主的亲事,毕竟****郡主是姑姑,是长辈啊,这总得让长辈先嫁了,再让世子娶媳妇吧,而依承亲王府的地位,自不会做姑侄两个在一家打转的事,再说宁家,实在是没什么根底,有的,也无非是皇上的爱护罢了,若是没了皇上的爱护,只怕这些世家勋贵们,早就把宁御使吃的渣也不剩了。
因此老奴想着,承亲王没准是听世子说了这门亲事,心下不满,毕竟宁家也没什么助力,又是皇上的死忠,这样算来,于承亲王府非但没有半点的帮助,有可能还成为承亲王的绊子,所以啊,承亲王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当然,那****郡主修行的地方也就是赶了巧了,这事,便让承亲王利用上了。”
内侍太监是揣度着皇上的心意说的,自然也明白承亲王府的呼声很高,在武官当中极有声望,就是在文官当中,作为异军tuqi的异姓王,也颇有威望,虽然承亲王生性风流了些,就是世子早些年也传着风流成性,可自打世子匿名进了考场以后,这些风流早就被人忘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现在一心办差,到是让皇上都高看了一眼,说起来,皇上自己的亲儿子,那不得它的,还不如承亲王世子在皇上跟前的脸面大。
而且承亲王世子有一点,极讨皇上喜欢,就是拿皇上当长辈,当亲人一般的敬着,说话也不像那些大臣,一口一上启奏皇上,回禀皇上,人家承亲王世子就那般随意慵懒的语气,一口一个皇上,青釉如何如何,皇上,青釉想干吗。
什么事都放在面上,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头,直接就跟皇上说,有的时候,办了好差事,皇上打赏的东西,是人家承亲王世子不喜欢的,也不藏着掖着,嬉笑玩闹着就把这东西推了,换成了自己想要的,自己喜欢的,有的时候就连皇子喜欢都不敢开口的东西,承亲王世子胆就那般大,张口就敢要。
也正是因为这个,皇上也宠着,后来办差得利了,索性皇上也不赏了,只自己挑着喜欢的物件拿回去就是。
偏生这次,人家世子就说了,相中宁家的姑娘了,死活就要娶回去。
若说是哪家的高门贵女,内侍太监知道,皇上未必会这般痛快的就应了,还唯命是从的派头,可是宁家不一样啊,宁家是寒门出仕,就像他之前说的,若不是有皇上在背后托着,宁御使能在这个位置上呆的这般牢。
可宁御使也不负众望,的确能做到本分,不贪,不讹,不谄,不媚,凭心作事,本心而为,内方外圆,满朝文武中,若说让皇上又爱又气的,也只怕非宁御使莫属了,不过皇上心理也是真心的喜欢宁御使的文章功课,所以才让皇子们时有讨教。
皇上在心理琢磨承亲王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是到底还是不敢忤逆了圣旨,心下不禁又暗自好笑,承亲王怎么像是小孩子质气似的,原本皇上还想着****郡主突然回来,承亲王府要有什么动作呢,没想到竟是跟宁家杠上了,说白了,就是跟他杠上了,得了,皇上也乐得作这个人情,当然了,能看到承亲王臭着脸色的样子,皇上的心情也是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