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真卿笑道:“咱们去你那院子说说话,我送来了你想要的消息。”
宁安见燕真卿一边说话,一边调皮的与她眨了眨眼睛,当下聪明的反应过来,这是要说承亲王府的事了。
当下眉目如画一般的笑开了,上前扶着燕真卿的另一只手臂,道:“卿姨真是知我心者。”
燕真卿听了少不得打趣道:“不知卿姨这般劳顿,可有奖赏啊?”
宁安扬着眉微作苦恼状,道:“卿姨真是让安儿为难了,依安儿看来,卿姨拥有了这世间女子少有的美貌,智慧,而且难得的清楚自己的方向,这样的优点,只要一个女子拥有一样就足以让人着迷了,偏生都让卿姨拥有了,这样的卿姨,有什么是缺少的呢?”
燕真卿听了宁安调皮胡扯的话,忍不住笑开了,一时间只觉的花园进而的花都黯然失色,正好头上不知哪里飞来的大雁或许是被人射到了,也或许是飞累了,想歇下来,一下子就掉进了前面的花圃里,宁安连忙舍了燕真卿追了过去,然后叫来桃花,这丫头胆子在,上前拿起那只被摔晕的大雁,忍不住打趣道:“卿姨,你瞧瞧,安儿没撒谎吧,就连这高飞的大雁都被卿姨的风采所迷倒,竟从那高空上坠落下来,可见卿姨亦有落雁之美貌啊。”
此次事件,只能说是一个巧合,燕真卿还真就达不到沉鱼落雁之貌的地步,不过有这样的巧合,再加上女子都有爱美之心,燕真卿到是真被宁安这丫头逗的心花怒放了。
不过宁安却是暗自给风婆子使了个眼色,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或许是宁安太过小心谨慎了,因为史书上那些太过美貌的女子,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像是昭君出了塞,西施也得了千古的骂名,杨玉环远走亦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传说,还有貂蝉的死亡,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宁安想要看到的结局。
两人进了燕归园,燕真卿到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无论从内到外,到是透着一股子舒服的气息,没有太过奢华的装饰物,只是细微之处风真知,屋子里的字画皆是名家手笔,就是那一桌一椅,一垫,一绣品,都有不俗之处。
燕真卿笑道:“难怪暖玉那丫头说你是个懂享受又会过日子的,如今瞧着你这闺房到是比暖玉那丫头的闺房强上不少。”
宁安知道曾暖玉一向喜欢把瓷器或是贵重物品摆出来,以显示自己屋里的奢华,而曾明菲到是更书卷气一些,用曾暖玉的话来说,就是自己的姐姐总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小才女的样子,不过在她看来那样的生活再假不过了。
所以曾暖玉说,她以后的屋子,要有金银铺就,要有暖玉造地,这样,即便是有朝一日,她穷的没有银子了,拿这些东西便卖了还能生活,那些书,都是富人家的摆设,不当吃,也不当喝。
宁安不得不佩服曾暖玉这种金钱意识,只是也不明白,这丫头,明明生在曾家,又时常在国公府那样的地方呆着,怎么会有这般的疾苦意识。
“每个人的喜好自是不一样,不过比起暖玉妹妹来,我到是少了不少忧患之心。”
扑哧。
燕真卿听了宁安的话,少不得笑道:“你暖玉妹妹那是忧患太过,恨不得自己就抱着金窝、银窝睡,我就不明白了,这丫头怎么就总跟缺了银子似的。”
宁安也是耸了耸肩,亲手接过了桃花沏上来的茶,放到了燕真卿的一旁,笑道:“卿姨尝尝,这是我用桃花瓣阴干以后冲的茶,里面还加了蜂蜜,虽然没有别的茶来的清新淡雅,可是这种花瓣茶到是有几分美容的功效呢,卿姨要是喜欢,不妨走的时候也拿些。”
燕真卿笑道:“你这丫头,如今鼓捣出来的东西到是比小时候花样多多了,正好,家里的茶我也喝的腻歪了,回头你把这个给我装上些,若是喝的好,少不得你年年就得孝敬我一些了。”
宁安招着桃花道:“去把咱们晒的桃花瓣给曾夫人装上一些,还有那些决明子,我也清洗好了,我与曾夫人在屋里说会儿话,你与枝俏把我这两天绣出来的枕套拿出来,把那决明子装上,回头把口封好,一会儿曾夫人回去的时候也带上。”
桃花福身道了是,然后就退了出去,到西间屋里找出了宁安说的那个枕套,然后就叫了枝俏二人一块去装了。
燕真卿却是听的不解道:“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怎么用上决明子了?”
宁安笑道:“卿姨怕是不知道吧,这决明子可是好东西,清心,明目,日日把它枕在头下,卿姨可以想想,人在睡眠的时候,大脑是最放松的时候,在睡眠当中把决明子的功效吸收进去,然后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能神清气爽,不只能睡个好觉,也能养颜呢,对女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燕真卿还真不知道这功效,听了也笑道:“你这丫头一路给我灌蜜糖,只怕心理已经等不及知道我的消息了吧。”
宁安被燕真卿说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燕真卿的衣裙撒起娇来,道:“卿姨知道人家心急,还笑话我。”
燕真卿见宁安这般的小女儿态,与自己并不曾有半分生疏,不禁感怀的把宁安搂进怀里,叹道:“安儿,卿姨总是没有负你母亲所托,看顾着你们姐弟长大成人。”
宁安的眼眶一红,有些事,并不需要揪的太真,就像燕真卿这样的女子,无论是为了谁,都足以让宁安对她佩服。
因为她的磊落,也因为她的大气。还有她的胸怀。
“卿姨,谢谢你。”
燕真卿眨了眨到了眼角的泪,瞧了眼屋里早就退下去的人丫头、婆子,微微坐正了身子,拉着宁安到了自己的近前,笑道:“安儿如今也成了大姑娘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这下就不用只笑话明菲了吧。”
宁安一听,失笑道:“卿姨,我哪里笑话她了,不过是她自己脸皮薄罢了。”
燕真卿听了逗道:“你们不过一般年纪,难不成你比她脸皮还厚不成。”
宁安自然不会说自己脸皮厚,所以只能被人家的娘堵的哑口无言。
燕真卿瞧着宁安嘟着小嘴,一脸不服的样子,逗道:“以后有了继母进门,你也这与她打闹,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亲厚起来。”
宁安一怔,面现为难,道:“卿姨,这位郡主到底是什么性子,我们是一点也不清楚,就是我爹也不知道呢。”
燕真卿点着宁安的鼻子宠溺道:“所以啊,卿姨就给你当信使来了。”
燕真卿这话可是说对了宁安的心思,连忙点头道:“卿姨,那你快跟我说说,那****郡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燕真卿笑道:“丫头,你卿姨也没那么厉害,不过我娘家大嫂说,那郡主之前是在别处养着的,性情上吗,可能会有些清冷,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相处,虽然不会太热乎,只要守着规矩就好。”
宁安一听这话,到是放心不少,毕竟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姑娘,重的是规矩,脸面,只要大家在脸面上能过的去,别的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至人那人的性情如何,这些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了。
正好,燕真卿来了,宁安还有事要请教呢,“卿姨,你说内务府那边包办了嫁妆什么的,我们府里是不是要也象征性的添两件?”
虽说皇家有皇家的体面,可是自家的东西,不论贵重与否,这是一种认可的态度,宁安不想让人家没进门就挑出错来,大家至少和平相处几年。
燕真卿点头道:“你考虑的极是,内务府那些人除了门面活,内里都是空的,不过好在有皇上那边的关照,再加上承亲王府他们也不敢得罪,所以这次到是不能大糊弄了去,不过你们府上表示些心意,却是应当的,毕竟承亲王爷那边也很看重这门亲事,依我的意思,就是你父亲的书画,送上两幅也可以,虽说不是什么名家真迹。可是你父亲的字在咱们大御也是受人追捧的,这样的心意,既真且贵,再好不过的。”
宁安到是也挺欣赏宁远道的字的,只是这般的东西,毕竟是自家轻易就能写的,会不会显得怠慢了。
“卿姨,这里面总要有些意境吧。”不然就太没诚意了。
虽然宁安觉得有些怠慢,不过要是下对了功夫,对于承亲王府这种不把富贵看在眼里的人家,到也算是送的得体。
燕真卿就喜欢宁安这股子通透劲,这一点就是自家女儿也不及,感慨道:“丫头,要是卿姨身下有与你相当的小子,早就把你定下来了,何苦让你嫁到别人家去。”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