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怎么帮你？"周三羊收起钞票，苦笑着问道。
"公司的宽带网，是中国电信的e9套餐，附送了一部天翼手机，现在没有人用，由曾经保管着。
"那部手机每月有二百分钟免费电话，放着也是浪费，你有心帮忙的话，就帮我申请暂时使用它。如果超出二百分钟，可以在我工资里扣除电话费。
"那不是固定电话，用了也不算违反制度。"程慧慧没有看周三羊一眼，那口气，也是爱帮不帮，不帮拉倒。
"找曾经啊......那好吧。"周三羊笑得更无奈，出了文控中心的门。找就找吧，也该呼吸一下外边的新鲜空气了。
他却不知道，门刚关上，程慧慧马上打开电脑网页，在百度搜索中输入六个英文字母，按下了回车键。
看到查询的内容，程慧慧神情复杂，羡慕、嫉妒、悲愤、犹豫和厌恶，让她的脸像魔鬼一样扭曲了一瞬间。
曾经正好有空，忙完手头的事，刚趁无人而抓紧时间，露出极力掩藏的表情，周三羊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着门。
曾经不同程慧慧，她设在一楼的办公室是不关门的，但员工手册里似乎要求无论进那一间办公室都得先敲门，从现在起得尊重公司的游戏规则。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曾经本想收起迷茫忧郁的脸色，但一看是这个家伙，那就算了。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悔了吗？"四顾无人，周三羊问道。
"现在是工作时间，别谈私事！"曾经冷冰冰地顶了回来。可眼神分明在说：你猜对了。
"那好吧，程慧慧的电话摔烂了，想申请借用你保管的天翼手机。"周三羊想了半秒钟，觉得还是先不要讨论曾经的心理状况比较好。
"慧慧？她那破手机早该砸了，怎么她和我住一个宿舍，不告诉我倒告诉你了？我本来就有一部旧的手机......算了，就算送给他，她也不会要的。
"要借用那个电信手机吗？她签名还是你签名？"曾经拿出一张表格，与桌子上的一支签字笔一起推到周三羊面前。
"我签吧。"周三羊懒得拿着表格再跑一趟二楼后又转回来，正规公司的程序就是复杂，但聪明人总会在不违反公司制度的前提下变通。
"那个人一向讨厌别人帮忙，你是怎么哄得她开口的？"曾经审核完周三羊填好的表格，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打开抽屉锁，拿出未拆包装的手机交给周三羊，同时问了一句，口气有那么一点酸溜溜的。
"你认为这是工作时间应该谈的事吗？"周三羊坏笑着反问。
曾经哼了一声，一时无言以对。周三羊装模做样地行了一个绅士礼，用优雅的动作转身离去，更让曾经又好气又好笑。
"你站住！"当周三羊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曾经忽然醒过味来，不甘心就此认输。
"我是人事主管，了解员工的心态，控制负面情绪，让她们把心思全放到工作上来，本来也是我的工作！你有义务告诉我，程慧慧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关心曾大主管，希望她别被昨晚的事影响正常工作，也不算是私事吧？要知道曾大主管可是牵动全局的大人物，如果没心情工作，加非公司运转都不流畅了。"
周三羊回到曾经办公桌前坐下，说道。
曾经翻起了白眼，终于发现要在嘴上斗赢这个家伙，实在很难。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保持沉默，让周三羊觉得无趣，乖乖滚开，让自己安静一下。
可是，她心底好像又有一个声音，希望这个昨晚陪伴自己一夜的男人不要那么快走，哪怕坐着不说话也好。对，不说话最好，一开口就惹人生气！
周三羊仿佛读懂了曾经的心，果真静坐不语，脸上的坏笑也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关切。这神情，让曾经回忆起昨夜的温暖，脸上有些泛红。一时间，她忽然不希望别的部门人来打扰，就这么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呆一阵子。
过了五分钟，曾经的心态又开始转变了。因为她发觉，静静休息的时候，更容易让她想起不愉快的往事，所以下班的时候，她更喜欢体育运动和飞车，而不是呆在宿舍看书。
现在呆坐了这几分钟，她已经开始受不了，平时老忙得脚不沾地，偏偏这个时候难得的清闲，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在骗我。"周三羊这个时候开了口。
"谁骗你？我？"曾经躁动的心情被这句话吸引了。
"你昨天对我说，不会被那一夜左右。但今天，你却在自我谴责，为昨天的行为后悔。"周三羊淡淡说道。
曾经紧紧闭上嘴巴，不肯说话。一方面，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想法，但另一方面，她又盼望周三羊说下去，看看这个家伙看穿了自己几成，能否解除束缚着自己的困惑。
"作为一个强者，自制力很重要。你认为，贪求简单的快乐，是没有自制力的行为，昨天在冲动下，发生了那种事，让你觉得自己失控了。
"由于被低级的欲望俘虏，你在鄙视自己，所以不开心，我没有猜错吧？"周三羊不慌不忙说下去，天翼手机在手里轻轻一抛一抛的，让人担心他把那东西摔坏了。
"你现在故作轻松，其实心里紧张，随时准备逃跑，是怕我发火宰了你吗？"曾经终于开口反击了。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那就好，祝你快乐。"周三羊迅速拔脚开溜，现在钢铁玫瑰不能接近，保持距离为妙。
"你......"曾经又好气又好笑，心情却为之放松下来。
周三羊猜得没有错。夜晚的疯狂和放纵，释放了曾经累积的工作压力，却让她背上了另一种包袱。
因为，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和社会上流行的一夜*情完全不同。
一夜*情的潜规则，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背景，不能动一丝感情，最好以后都不再见面，两个人是同事，实在是犯了这方面的大忌。
以后的时间，该怎么相处，曾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错，他们是同类，而且互相欣赏，但不代表会这么发展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