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穆辰为什么这么难过？齐山知道了，告诉了格兰多吗？他们要采取怎能么样的行动？
一个接一个的猜测从伊思的脑子里闪过，以前看过的那些虚构的情节一下子都鲜活了起来，比如什么隐藏身份的非人类被惨无人道地实验对待，又比如什么逼反了一个物种世界大乱……
虽然这些都很扯，可是真的在现实里遇到的时候，伊思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往最坏最夸张的地方想。
幸好她不需要承担对未知的恐惧，因为这些很快就被穆辰说了出来。
他搂着伊思，似乎是想从她身上获取一些温度，来暖一下骤然被寒风侵袭的内心；又或许是难得的脆弱让他本能寻找契约者的依靠，也或者是其他的理由。
此时他很需要伊思。
需要她来回答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是人吗？’
穆辰问了这么一句话。
银白色的精神力在无人可见的沟通中奔袭着，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忧伤和失落，颜色都暗淡了不少。精神力是最忠实的内心反应者，穆辰受到的精神伤害可不止一点。
他的人性化也越来越明显。
‘当然是，怎么了？’伊思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虽然我们能够精神沟通，但是除非你变身成魔导器，不然我怎么也不会不把你当人看的啊！’
这个答案给了穆辰一些勇气和安慰，无疑的，他之前听到的对话就是在这一点上打击了他。
他能够知道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消息，原因就是马赫和格兰多的契约。
还记得吗？作为精神契约者，穆辰根本不需耗费力气就能够接管伊思的终端，而马赫，无疑也有这个能力。
他又是马赫的‘王’，凌驾于马赫之上，自然是能够从马赫那里获取信息的。
刚才他就这么做了，并且还从头到尾都听了个全。只是因为注意力都在那边，身体的反应就显得很迟钝而已，言一刚才以为穆辰在发呆，而实际上他不是，他只是在获取情报。
格兰多出去的理由，是齐山不耐与他周旋。
齐老头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用间接理由了，而他本人又是一个非常光棍的人，在不必要的时候就懒得说谎，直接抛出来信息给格兰多这个暂时的‘盟友’——
“穆辰不是纯正的人类，我有实验要用到他，反正你记得尽快把人给我送回来就好。”
一听到这消息，格兰多几乎是立刻就看向了穆辰。
他忍不住，因为他觉得马赫异常的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被控制的工具……
在出了刑讯房后，他还刻意离得远远的，进入了指挥专用，也就是言一的隔绝能量的房间，将终端连入线状接口后，才继续通讯。
他以为能够尽量屏蔽穆辰的影响，毕竟精神力能量也是被墙壁屏蔽的。
可是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是什么物种？马赫对他的扫描信息里都是人类的体制特征，还是说有生物能够自行改变躯体状态？”格兰多说。
马赫很忠实地通过契约在终端信息流中附加了信息，源源不断地传输给了穆辰。
格兰多的语速很快，他在紧张。
因为如果真的有异生物物种成为人类，却又不依据人类的准则行事，那么这个物种无疑需要隔离起来观察、教化，之后才能被放行。如果危害无法消除，就类似龙域中那些大块儿头们——彻底隔绝，扔在宇宙的天然监狱中。
或者……彻底消灭。
可是这不是齐山的意思，作为一个研究者，齐山只关注什么时候能够开展实验工作。
为此，他已经整整准备了快六年了！
齐山显然也意识到格兰多误解了，赶紧解释：“不是异生物，他的躯体是人，但是精神不是。我之前实验室收集过一些数据，跟你的马赫对比过，他很可能是元素精灵。”
“你说——”格兰多迟钝了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金属书，“马赫这种的元素精灵？你哪里来的马赫的数据？”
这种私留别人数据的事情是大忌，尤其是格兰多这种军事高级人员。
如果格兰多想要搞齐山，完全可以以此逮捕他。
齐山瞬间哑火了，尴尬地笑了笑后那小圆眼睛不停看着周围：“这不上次你让我帮你检查下吗……我顺手就……”
格兰多看着画面里这个国字脸男人，下颌收紧了些：“我记得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
“元素精灵的数据多难得，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弄丢的！”齐山一脸严肃。
可惜格兰多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本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最后还是平衡了下话题间的优先级，决定先放过这个老男人，继续之前问题好了。
“他，人形，元素精灵？为什么会这样？”
“哎呀说了你又不懂？”齐山本来是不耐，可是在看到了格兰多的黑脸后，估量下两人之间的地位，还是稍微软了下态度，“你可以理解成他是元素精灵，但是灵魂被人放进了人体内，人体恰好也兼容……”
格兰多这边还捏着两样他想要的东西啊！
“被人放进？谁？”格兰多很快就得到了新的关注点。
讲元素精灵转变成人类？谁有这个技术？又是什么目的？
齐山立刻就头疼了，要是真一个个解释下去，他还有时间实验吗？果断需要结束这个问题啊！
“你就说什么时候把人还回来吧，这一段我一直怀疑他认主了，明明本来都是以我为中心服务——”关于这点他还有点小幽怨，之前明明就是以他的需求为中心，如果穆辰不是元素精灵，那会是多完美的一个助手，“现在一直就围着那个伊思打转，助手工作都不好好做了！”
“认主，伊思……”
格兰多沉思起来。
他自己就是元素精灵的拥有者，自然知道签订契约那也是需要精神力等级的，最起码最起码也要有B级来让精灵感受到，从而引发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