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痛是今天突然发作的,它来的很突然,但这是必然的,因为我已经病入膏肓。
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在了地球上,因为我的过人天赋,所以长期服用一种精神药物。
这药物,抑制我的记忆,抑制我的思维,让我发疯的神经处于停歇状态。
没有那药物的控制,我将因为这高度活跃的神经,处于沉睡,身体发疯似的变化,无法控制。
但是,凡事都有利就有弊,现在第一个弊端就体现了出来,一大早我就胃痛难忍。
室友们还在睡梦当中,我就独自一人爬了起来,医务室可不会这么早开门,于是我在校门口顿了半小时。
在那备受煎熬的时刻,我重温了一遍又一遍我们大学的名字,看着那几个闪耀在尘埃中的大字,我痛啊。
当初,在未服用这药物时,我两天就能学完小学所有知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被冠上了神童在世的称号。
但是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活着的正常人,毕竟现在还有人的行为方式,和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嘛。
在揪心与焦急中等待,真有点像在渴望天使的到来,我尽量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肚子,样子应该十分滑稽。
“咔嚓!”门响了,我抬头,一阵欢喜,但并未看到外面有人,心想:“该不会是痛昏了头吧!”
这时,我脑中仿佛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过了这次的胃痛。
因为我忘记带那精神药物了,这意味着,随着我体内这药物含量的降低,我可能随时会倒在地上。
同时,我的超强意识和神经,也在逐渐活跃,我就像即将苏醒的一只小怪兽。
凭着本能,我决定宁愿忍痛也回去把药吃了,我答应过艾文教授,决不能暴露我的这个特殊疾病,否则我将被关进世界第一精神病院。
就在我要走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叫道:“哎?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又走了呢?”
这声音很有磁性,是从少女口里发出来的,异性的吸引力就是强大,神秘而无法解释。
无奈,我的意志屈服给了欲望,我想看看这女的,或许她不美,或许很美,就是想看一眼。
在异性面前,我这个中等身材的学生,还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虽然我的胃还很痛,但是我也笔直的挺着腰杆,双手自然放松,展现出一个学生的阳光朝气来。
而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心是砰砰跳的厉害,在女生面前我就是天然有种紧张。
她身上穿的是护士装,脚上穿了一双白色跑鞋,身高和我差不多,白润的瓜子脸笑得很甜。
对于她的美丽,我记忆最深的是她那大大的眼睛。
欲望让人沉沦,确实没错,我又忘记了刚才那事,我认为能和这美女独处,交流是件十分享受的事。
对于她的问题,我只回答了前一个:“我胃痛的厉害,不知怎么回事?”
医务室的门分两层,她刚才只开了里面的玻璃门,现在才推开外面那层拉闸铁门。
我也帮忙着推了下,其实是想仔细的看看她,我估计她应该是我们的学姐,或者比我们大几岁,看着还很年轻。
现在护士一般都漂亮,我认为这至少可以给病人一个良好的视觉环境,当然最好的是要心里美才是真美,所以我前面也只是被欲望驱使了下。
进去后,她叫我坐在一个凳子上先休息,因为大夫这么早还没有来。
我又想起了前面那件事,于是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我可不敢冒险在这里昏睡过去,然后被送往医院。
正在我想说有事,等会再来时,这护士拿了个本子问我:“帅哥!帮下忙行吗?”
“起床了!”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大吆喝,我猛然睁眼,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今天是大学开学第一天,我就梦到自己胃痛,然后去医务室,不过在梦里我都还不忘记那药物。
作为新生军训,我本可以申请免去这一过程,但是我不想做特殊的人,我坚定自己还是一个强者。
不过我内心是比较恐惧这军训的,谁都不喜欢吃苦,我也是。
或许正是这潜意识,我才做了个胃痛的梦,因为胃痛我就可以请假,在军训期间休息。
而且因为渴望在大学里遇到爱情,所以梦见了心目中的白衣天使。
不过第一天,我还是坚持了过来,并没有搞什么胃痛的把戏。
不过,傍晚我在操场散步,真的胃痛却来了,那药物的副作用开始了。
由于大家都是新生,并不熟悉,所以这时也并未聚在一块,我就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
吃过晚饭,脱了军训服,按照艾文教授的吩咐,吃了药,然后就是多锻炼,多休息。
在这时,我带着着大学的这股新鲜劲,也跟着校园里的人在操场慢跑起来。
这夜晚的操场,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我在这缓缓流淌的河水中,发现了一个让我心中一动的人。
她就穿着一双白色跑鞋,在我前面,她秀发披在肩上,随着奔跑时而飞起,时而摆动。
我可以很清楚的闻到,她头发那淡淡的清香,那气息让我一下又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是我掐了掐自己,手还是很痛的,说明不是在做梦,她也没穿那护士衣服,所以我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她穿着一件紧身牛仔裤,上身是件白色衬衫,背后有一只可爱的米老鼠图案。
在这不知不觉中,我跟着她跑,也不知跑了多少圈,突然她停了下来。
然后她回头问我:“你准备跑多少圈!”
她的脸,和我梦中的那少女居然一模一样,或者说梦中的那少女,就是她,我被这一幕吓呆了。
也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欣喜过望,我双手捧着肚子,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我滑稽的样子,她莞了莞耳边有些湿润的头发,呵呵笑道:“是不是平时很少锻炼,现在胃痛了?”
“锻炼少,会胃痛吗?”我捂着肚子,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反问道。
“这个、、、、、、,是会的吧。”她微笑的忽悠了我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问我:“你看起来是新生吧?”
原来胃痛在现实中和在梦中有着天壤之别,在梦里我还能忍着痛,摆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
但是在现实中,我被这不时胀痛,不时“咕噜噜”叫,就像老牛下坡一般的痛苦,折磨的面目狰狞。
对于她的问话,我只能用点头来回答。
开始的滑稽,已经彻底被眼泪取代,这并不是我真的想流的眼泪,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看到我的坐立不安,甚至想困倒在地,捧腹大叫,我当然不会叫,只是这太痛了。
这时我心里终于明白,现实和梦的区别如此之大,梦里的胃痛被无限的美好所掩盖,而变得不真实。
本来我以为她会扶我去医院,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最后扶我去医院的是她男朋友。
在路上,她变得也安静了,也不再问我话,也不在笑。
至于她男朋友,好像只是在尽一个人道主义的义务,把我送到医院后就走了,也没留下任何信息。
说也奇怪,在医院挂号等待时,我居然又奇迹般的好了,这真有点捉弄人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去看了下,我就是这种人,虽然挂号不是我出的钱,但我还是不喜欢浪费。
因为那少女的男朋友好像超有钱,他到医院后,卡一刷,一切全部搞定。
要揣测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有两个观点,要么是他确实很乐于助人,要么就是显摆给我看。
也许这两点都不是,不过我还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所以我也没什么嫉妒他的,最多就是看看他女朋友几眼。
在给我看病时,我完全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其他反应,本来在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却偏偏碰见了一个疯子医生。
至少我认为他是疯子,他戴着个老花镜,白大褂也十分陈旧,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
见到我第一眼时,他就叫住了我,而且开口第一句就把我吓尿了。
他盯着我对其他医生说:“把他抓住!去做开颅手术!”
“什么?手术!”我听到手术两个字就脚发软,不是因为我晕血,而是有一种先天恐惧,就像有人恐高一样。
特别是在我听到手术前面还有“开颅”两个字,我彻底瘫痪了,脑袋是什么,脑袋就是全身的主宰。
我要是被开颅,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想象下:“别人拿着刀叉,铁锤在你脑袋里搅拌,你成了什么?”
前面说的吓尿是有些夸张了,毕竟当时我还是跑了出来,我就像发疯的怪兽,一口气就奔进了寝室。
鞋子都没脱,我就钻进被子里睡着了,也不知道当时室友们是什么反应和表情。
在这被子里,我渴望快点见到明天的太阳。
不过这时我手机响了,这电话是艾文教授打来的,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收到他寄来的这药物。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平时都很和蔼,这次却带了几分火气。
“不是说了!不允许去医院吗?再有下次就把你抓回来!”
“去你妈的!”我把手机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室友被我这异常举动也吓了一跳。
在我看来,我现在已经成了异类吧,或许我自己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