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霍家岭的人口并不多,住在村里的也就一百人左右。本来,这个山间小村挺安生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开了一座小山头,修了一条路,架了一座桥之后,村里的邪乎事儿老是不断。
而这些邪乎事儿,发生的时间和情节,还都非常的相似。
讲到这里,于大坤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跟我说合适。
我就追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
于大坤继续道,这么说吧,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村里的许多人家,都会出现一种十分反常的状况。比如,一家子人本来好好的,可一转眼,就跟变成了另一家人一般,说话做事,与以往大不相同,而且,连周围的邻居也不认识了。
去年过年,我回了一趟老家,想去看看本家的大伯。
到了那里之后,大伯告诉我,这种事儿,还在这个村子里还不断发生着。而且,现在,就发生在一户人家身上,全家人就像中了邪一般,没人敢靠近他们家。
我想,要找人帮忙,总的亲眼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傍晚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爬到那户人家的房顶上,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户人家姓李,总共三口人。两位老人和他们的一个儿子。老汉叫李国兴,我们都管他的老伴叫李大娘;老两口的儿子叫李林。据说,这个孩子很快就要结婚了。
本来,这是一家很普通,很正常的人家。两位老人朴实善良,儿子和很懂事、孝顺。可是那天当我看到他们的状态的时候,感觉完全不是那样。
那天,我看到李老汉拿着一把杀猪刀,目光呆滞地在院里转悠着,他就像是一个会跑的木头人一样,不停地追一只大公鸡。大公鸡上蹿下跳,“咯咯”叫着满院子跑;而李老汉端着刀,不知疲倦地追。
那老婆子坐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大冷天的,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袍,死死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来,一直汇集到她的胸前,棉袍已经湿了一大片。
突然间,那老婆高声喊道:“灿儿!灿儿回来了!”
老头子听后一愣,提着杀猪刀停在原地,先看了看老太太,又望向了大门的方向。
大门紧紧的闭着,没有任何人走进来。
可是,一侧的老屋中,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老汉的儿子,李林。李林同样是一副呆傻的模样,他背着一个破旧的兰花包袱,走到老太太跟前,普通跪倒在地,然后就“砰砰砰”把头砸向青砖地上,给老太太磕起头来!
眼看着李林的头都磕出了血,那老太太这才弯着僵硬的身体,把李林扶起来,然后摸着他的脸以及出血的额头道:“灿儿,你终于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李林的舌头似乎很僵硬。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老太太接着问道。
李林的眼珠子咕噜噜翻转着,好像在思考:“我去天津了……后来又去了东北。后来……”李林似乎是失忆了一般,再也想不下去了。
他抬起拳头,狠狠地砸自己的脑门儿,一时间,弄得满脸是血!
这时候,李林的父亲提着杀猪刀走过来。
他看了李林一眼,就笑了起来,然后他带着哭腔,缓缓地说:“灿儿,爹和娘都想你啊!你咋的才回来?我去把咱家的羊羔杀了,咱们好好过年!”
说着,那李老汉,又提着杀猪刀,在院子里乱转。
一边转,嘴里还一直唠叨着:“咱家那只山羊哪里去咧?刚才还在这里的!”
忽然间,那老太太如僵尸一般从椅子上直立起来,一把抓住李林,瞪着眼吼道:“你去了东北就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爹娘了?”
李林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在原地摇晃了一阵子,才迷迷糊糊道:“我迷路了……我走进了一片荒野,在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时候,忽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李老汉的杀猪刀一下子捅进了一头猪崽的脖子!
接着,鲜血从小猪脖子里喷涌出来,弄了李老汉一身。
李老汉抱起四肢不断抽搐的猪仔,来到老伴和儿子跟前,咧嘴笑道:“我把羊羔子杀了,咱炖一锅,好好过年。”
李老汉抱着猪仔往厨屋里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问李林:“灿儿,你还走不走?”
李林愣了一下:“不走了!”
李老汉嘿嘿笑着,走进了厨屋。
我看到他把那猪崽子放进一口大锅中,添满水,放了一把盐,就盖上盖子,点着柴火,就煮了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幕,看的我是心惊肉跳!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都以为这家人疯了,可是过了一晚上之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对自己之前的所做所为,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李老汉发现自己的小猪崽子被杀,还被放进锅里煮了,当时他以为是村里人干的,直接气的两眼发红。更甚至,还报了案。
最后,警方调查的结果是,这一切都是李老汉自己做的。
于大坤说,这样的事情,在其他人家中也发生过,村里的鸡、猪、狗,被杀了好几十了!
所以,一到临近春节的时候,霍家岭的村民都变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认为,这村里招邪,全都是因为修路,破坏了当地的风水。
听完于大坤的大体讲述,我初步认为,这种现象的产生,的确是由于村子遭受了邪侵才导致的。
在荒山野岭,邪恶之地虽多,但是遭受邪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鬼有七分怕人。一般的邪物,是不会主动害人的。
见我思索良久,于大坤问道:“张先生,您觉得我们这里的问题好解决吗?”
我说:“也不难,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请讲?”
“霍家岭的村民是什么时候搬迁过来的?”
于大坤惊讶道:“您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原住村民?”
“我猜测的。”
于大坤接着道:“原来我们的确不是住在霍家岭的。一九五一年,我们所在的村子附近发生了大面积的泥石流,道路和房屋基本上都被毁坏了,所以才放弃原来的村子,搬到霍家岭的。
据老一辈人讲,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霍家岭只有大片的空房,而整个村子却有一个人。他们也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住了这么多年,那些宅子的主人也没回来过。于是,那些宅子,就成了自家的了。”
我听后点点头:“我们回村里。”
到了村里之后,我跟着于大坤去了他大伯家。
于大坤的大伯早就知道我要来,已经准备了一桌子农家菜。而且还请了村长、村主任等人来作陪。
酒席间,村长就问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好不好解决?
我很肯定地告诉村长他们,霍家岭是遭遇邪侵了!
《淘鬼笔记》中说:“遭遇邪侵,缘由有五,身心虚,居地阴,触邪物,招邪祟,毁风障。”
意思是说,遭到邪侵,可能是因为五种原因:一个人身体比较弱,精神萎靡不振。二是长期居住在不见阳光的阴暗之地。三是动了不该动的,邪恶的东西。四是因为某种原因招来了邪祟之气。五是破坏了当地的风障。
关于第五条,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一个地方的风水格局包括很多要素。比如:风眼,风脉,风障等等。
别说风水宝地,就是风水一般的地方,都会有一面风障。风障有着阻避险风恶气的作用。某个地方一旦失去这一面屏障,邪气就会入侵,当地的风水就会恶化。
自古至今,每一个村子,每一座城镇的形成、存在、发展、衰落,消亡,都有着自身不可或缺的风水条件。因此,一旦有些风水条件遭到破坏,那么极有可能导致一座村子,一座镇子,甚至是一座大城市的消亡。
根据于大坤的讲述,我们知道村里的这些怪事儿,是在修路之后,才发生的,所以,我觉得有可能是村民们在修路的过程中,不经意破坏了当地的一面风障,才导致这一切的。
于大坤告诉我说,本来,霍家岭正北方向,有一座小山的,但是为了交通方便,这座山的中间被炸开了一条通道。
路过霍家岭北侧的山岭的时候,我特地观察了那座山的一些情况。那座小山,南侧坡度平缓,草木繁茂,而北侧坡度较大,陡崖遍布,乱石嶙峋,草木稀疏。在风水行里,山脉为龙,这样的山,有一种特别的称呼,叫“半边龙”。
不用多说,南侧的风水要比北侧好的多。至于北侧的风水为什么差到那种程度,我想一定有着非常独特的原因。不过,住在半边龙的山脉附近,有一个忌讳,那就是这样的龙脉,是决不能斩断的!
于大坤说,那座山叫骆驼岭,因山峰像驼峰而得名。村里人觉得这山南的风水好,就把家里的坟墓,建在了南侧。
听后,我就问于大坤,这骆驼岭往北,是个什么地带?
于大坤说,骆驼岭往北,是个山间盆地,盆地中央有个深水潭。
我一听有个深水潭,立刻就问,这水潭周围是不是没有人家?
于大坤说,说来也怪,水潭周围连只兔子都见不到,别说庄稼,草木都长不好。听说,以前村里的人去那里洗澡,还被淹死几个。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水潭其实是此地的一个“凶眼”,或者说的“鬼眼”。
凶眼是风水险恶之地的眼睛,就是凶气最重,凶气发散的地方。这一点,我在前面的故事中已经提到过。
凶眼分为很多种,按照属性,可分水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有的凶眼是自然形成的,有的则是认为开掘的。
关于凶眼,我给大家讲一个《淘鬼笔记》中记录的故事:古代懂得冥灵法术之人,往往会在天时地利得当之时,为某个地方开一目天眼,这样物华天宝都会因此而聚集而来。此地就会繁荣昌盛,平安长久。
以上所述,只是开了好的天眼才能凑效,如果开的天眼不得当,甚至说是开了一目恶鬼之眼,那么此地必将灾祸连连,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