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任玖的手就卡在她的双腿间，她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地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小……九……”
他试着抽了一下手，她的双腿颤抖着，他微微一动，她就抖一下。
深呼吸了一口，勉强压抑住下腹的火热，任玖的声音变得低哑。
“乖，把腿张开。”
她的双眸已经带上了雾气，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他，似乎在控诉他一般，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抓着他肩头的衣服，乖乖地松开腿。
好不容易把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任玖带着她回到卧室，将衬衫给她穿上。
然后让她乖乖坐在床上，他回去把她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回来的时候，她却不规矩地坐在木地板上，傻乎乎地翻着他床头的书，他将她拉起来，她就笑嘻嘻地抱住他，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大，几乎可以到她的膝盖，她的脸在他胸前蹭啊蹭，然后踮脚就想吻他，任玖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按住她的脑袋，轻声说：“别闹，快去睡觉。”
“我要和小九一起睡。”她嘟起唇朝他撒娇，任玖愣在原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在她清醒的时候看到过她示弱的样子，一瞬间，他的心软了。
“小九……”她就像是哀求一样看着他，他抿住了双唇，看着她泪光盈盈的眼，然后点了头。
她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雀跃地笑了起来，然后甜甜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她好像很累，在他的怀里，那么快就入睡，她小小的脑袋就在他胸前，两只小手还不规矩地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她的唇角带着甜甜的笑意，看起来那么幸福。
可是任玖的心，已经痛到极致。
齐恒飞和秦晴生活已经快要半年。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秦晴闷在书房里干什么，就像他根本不知道，原来她还有两台电脑。
联想的这一台已经有些旧了，键盘被手指磨出了光滑的痕迹，他按了开机键，幸好，这一台电脑也没有锁。
屏幕变成了一个动漫人物，夏目友人帐里面的夏目，他笑得很温柔，就像是……任玖。
这台电脑她似乎还在用，D盘已经满了，他打开了我的文档，上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没有好好整理过，有一个文件夹里满是ps的文件，距离现在……八年。
还有一些记事本格式的文件，里面有很多小说，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喜欢看的缘故，所以都没有听说过，桌面上有很多高端软件，很多似乎都是她大学学习的软件课程，这样说来，这台电脑应该是在她大学的时候就买了的。
最后……她的U盘。
上面全是图片还有ps文件，他打开一个，360加速球直直地上升到了90%，电脑都开始卡住，那是一幅漫画，笔法还很粗糙，他关闭了软件，看了看时间。
六年前。
他点击了“我的照片”。
里面分了好多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高考，他点进去看了看，却不敢确认那个人就是她。
身材比现在差，皮肤比现在黑，唯一不变的就是她标志性的娃娃脸，那个时候……她照相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到现在都不喜欢照相是这个原因吗……
奇怪的是，关于高考的影集里面，没有多少她和同班人的合照，大部分都是和别人一起在外面照相。
对了……她似乎和班里的人关系不是很好。
居然还有他的专属文件夹？
齐恒飞有些愕然，他点击进去，发现好多照片他都不知道，虽然好像用ps处理过风景，但是那个人，就是他……
她居然有拍过他……
脸上突然间就有些红，齐恒飞自恋地摸了摸下巴，原来自己照相随便一照都是这么好看。
这样随便看她的电脑……应该没事吧。
他突然有些心虚，也许要了解她，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直接问她，但是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二就是直接这样，自己偷偷调查她。
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今天的她……真的很不对劲。
到底是他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她太过敏感，不管他如何掩饰，她都能看出来，他暂时还放不下丁铃。
可笑的是，今天秦晴走了之后，他和丁铃居然能毫不尴尬地一直到现在，她那么会找话题，仿佛当年她从来没有离开，从来不存在她和他之间的空白。
唇角牵起一抹讥嘲，齐恒飞有些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今天下午，李名扬突然发短信问他，如果让你现在在秦晴和丁铃之间选，你会选谁。
他想说秦晴，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承认，和秦晴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是她总是能认真地听别人讲话，并且安慰他，和她在一起总是很放松，他不用担心她突然间会耍小脾气，但是相对的，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除了他偷偷了解到的，其余的部分，都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眉头为什么紧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厌倦。
而丁铃，她很柔弱，和她在一起他没有和秦晴在一起的挫败感，她也很温柔，她的安慰方式不像秦晴，她会温柔地拍着你的手说没事，她的心思会表现在脸上，不用他花心思去猜，她生气就会说出来，他不用胆战心惊地想她什么时候会爆发，他可以了解她，而不是单方面地她了解他。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那么混账。
明明当初是丁铃不要他，他还爱着她，就算她现在才来找他，他也狠不下心甩手丢下她，只要看到她的双眼，他的心就会软。
明明秦晴那么好，她不会让他担心，不会在他最烦的时候耍小脾气，不会任性，她对他极尽包容和忍让，明明已经有了秦晴在，他居然还觉得她不够。
是他太贪心。
齐恒飞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他茫然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他和她去丽江时的合影，她笑得那么甜，仿佛永远没有一丝阴霾，有她的地方就都是阳光，她永远不会被打败，那么自信。
他好像明白了。
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无奈，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挫败。
